鳳凰玉珮帶著葉曼舞的微微體溫和幽幽體香,薛天衣接在手中,輕輕撫摩了片刻,然後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貼身帶好。
「謝謝你收下它,我很高興。」葉曼舞在拿出鳳凰玉珮遞給薛天衣時,心裡還有些忐忑,擔心他會拒絕,見他坦然接受並貼身帶著,心頭一喜,暗暗鬆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也變的輕快起來。
「你送我玉珮,但我身上卻沒什麼東西可送你……曼舞,你喜歡什麼?我買來送你。」薛天衣道。
葉曼舞輕聲道:「我喜歡的……你已經送給我了。」
「送給你了?」薛天衣不解的道:「我沒送你什麼東西啊……」
葉曼舞「嗯」的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然後羞澀的側過身去,目光再次看向天邊的夕陽,那一層剛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在她臉上浮現出來,令人迷醉。
薛天衣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脫口道:「哦,我剛才送了你一個吻……哈哈……」
葉曼舞也不扭頭看他,口中道:「你……你笑什麼……」聲音裡帶著幾分嗔怪,幾分羞惱。
薛天衣道:「我給你一個吻、你送我鳳凰玉珮,這算不算是在交換定情信物呢?」
葉曼舞目光一黯,幽幽道:「你是不是經常和女孩子交換定情信物?」
薛天衣怔了怔,訕訕一笑,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
兩人默默站立在山巔。一時間都不再出聲。過了半晌,夕陽隱入西方天際盡頭的山峰之間,天色一片灰暗,葉曼舞這才輕輕一歎,柔聲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去。」薛天衣點點頭,伸臂攬住葉曼舞的腰肢,真氣流轉處,迅速在兩人腳下形成一片濃霧,托著兩人衝向雲天。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激射而去,瞬間從大峽谷上方的天空中消失。
八點左右,一團灰色雲霧從天而降,輕飄飄的落在拉斯維加斯城內的「華生頓大酒店」對面的一個無人街巷裡。幾分鐘後。薛天衣和葉曼舞攜手從街巷裡走出。
「咦?想不到今天這酒店四周的狙擊手和暗哨又增加了不少,看來那個叫克魯斯的傢伙準備今晚動手了……」薛天衣喃喃說著,隨即冷笑道:「來吧,來的人越多越好,一會兒我收拾起來倒是省事了!」
葉曼舞修煉功法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四周危機的感應能力比普通人高出不少,聽薛天衣自言自證,於是也靜下心來,居然也能感應四周不少建築物裡透出的若有若無的殺氣,皺眉了皺眉。問道:「你算準了他們今晚一定會動手?」
薛天衣道:「一個人的氣息,會隨著環境的改變、心境的改變而變的不同,現在隱伏在四周建築物裡的那些人,身上透出的殺氣比要我來的時候濃郁的多,這說明他們可能已經接到了動手的指令……你要知道,一個人在親和力幹一件重要的事情時,哪怕他的修養再好,心情也難免會出現一些波動,這種波動直接就改變了他的氣息!」
葉曼舞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薛天衣道:「當然在他們出手之前。」
葉曼舞道:「你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動手?」
薛天衣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現在剛剛入夜。到處都是人,他們不方便動手,我估計他們至少要等到零點之後才會有所行動。」
葉曼舞點點頭,道:「用不用我的人配合你?」
薛天衣道:「你的人?呵,還是算了吧。說句不中聽的,他們身手太弱。不但幫不了我,反而會是我的累贅!」
葉曼舞道:「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薛天衣淡然一笑,道:「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葉曼舞道:「你呢?不上去坐一會兒嗎?」
薛天衣道:「這個時候我到你房間裡去,不太合適吧?」
葉曼舞一怔,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薛天衣咧嘴笑道:「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的那些保鏢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咳……我一個男人倒是無所謂,就怕會對你影響不好啊!」
葉曼舞嘴角扯動了一下,沒好氣的道:「你去是不去?」
薛天衣見她似乎有點生氣,笑道:「去!」
兩人走過街道,進入到「華生頓」大酒店中,來到葉曼舞居住的那個樓層。
兩人剛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唐純正拿著手機在走廊裡團團亂轉,葉龍、葉虎兩人以及他們身後二十多名保鏢或坐或站的窩在走廊裡,臉上也都是一副焦急之色。
這也難怪,他們白天的時候接到葉曼舞的電話,說好的傍晚會回來,可是直到現在都還沒見到葉曼舞的人影,而且打電話葉曼舞也一直沒有接聽,還認為出了什麼事情。
「葉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唐純聽到腳步聲,抬頭向電梯口那裡看去,正看到薛天衣和葉曼舞並肩緩步走過來,她還認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迎上前去,眼眶紅了紅,居然流下兩行淚水。
薛天衣笑道:「唐姐,看到我們也不用這麼高興吧?都激動的哭了……」
唐純「切」的一聲,擦去了臉上淚痕,啐道:「誰高興了?我是……是氣的!」
薛天衣道:「誰把唐姐你氣哭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替你出氣!」
唐純道:「是你!」
「我?」薛天衣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大了眼睛道:「唐姐,有沒有搞錯?我一直和曼舞在一起了,就是想氣你,也沒時間啊!」
唐純「哼」的一聲,「咬牙切齒」的道:「誰讓你不聲不響的把我們葉小姐給帶走了?害得我們擔驚受怕,坐立不安……都是你害的!」
薛天衣看了葉曼舞一眼,「哈哈」笑道:「原來因為這個啊……葉小姐不是給你打過電話,把我們一起離開的事情說了嗎?」
唐純委屈的道:「說是傍晚回來,可是……這都八點了啊……要是葉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該怎麼向葉老爺子交待?到時候我也不要活了……」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葉曼舞知道唐純是個愛哭的性子,見又好氣又好笑的擺了擺手,道:「好了,什麼三長兩短的,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小唐,你們都還沒吃飯吧?去讓老李和老張準備飯菜,大家在各自的房間裡吃……我的房間裡送兩份!」
唐純「啊」了一聲,隨即又「哦」了一聲,神色怪異的看了薛天衣一眼,這才轉身離開,邊走邊想:「葉小姐讓送兩份飯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留薛天衣在她的房間裡……哎喲,這……這怎麼可以呢?」
走了幾步,又想:「葉小姐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她想做什麼,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小小助理秘書,無端的操這個心幹嘛?真是吃飽了撐的!不管了不管了,別說葉小姐留薛天衣吃飯,就算她留薛天衣過夜,自己也不管著!」
當葉曼舞說出那句話時,別說唐純心裡有想法,就連葉龍、葉虎看向薛天衣的目光都古怪起來,只不過葉小姐的私事,他們更無心也不敢過問,但鑒於薛天衣和葉曼舞的關係已經如此親密,他們每個人的心裡,對薛天衣都加倍的重視起來——葉小姐早晚是要掌舵葉家的,如果有朝一日薛天衣成了葉家的女婿,那他麼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少有人及。
薛天衣和葉曼舞進入總統套間,等到吃過晚餐之後,已是晚上九點多鐘。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了。」薛天衣吃完飯後,抽出一張餐紙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起身道。
葉曼舞道:「現在就走?不是說十二左右才動手的麼?」
薛天衣道:「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一會兒動起手來更利索!」
葉曼舞道:「這裡不可以休息麼?」
薛天衣撓頭道:「這裡當然可以。不過……你沒看到剛才唐姐和葉龍、葉虎他們的眼神麼?」
葉曼舞眉頭微蹙,淡然道:「沒注意!」
葉天衣苦笑道:「我要現在離開你這裡,他們不會胡思亂想;我要是呆到十二點才離開,他們心裡肯定會有想法的!」
葉曼舞輕哼一聲,道:「他們誰敢胡思亂想,我炒了他們!這個總統套間有好幾間臥室,你隨便選一間休息吧!」
薛天衣笑道:「真讓我留下?那我就不客氣啦!」
葉曼舞不再出聲,返身走向自己的臥室,走到房間門口時,扭頭對薛天衣道:「你要是洗澡的話,浴室的櫃子裡有新的內衣內褲。」
薛天衣奇道:「你的房間,準備男人的內衣褲做什麼?」
葉曼舞臉色微微一紅,轉過身去,輕聲道:「知道你要來,前兩天我……我讓人去買的。」
薛天衣笑道:「你倒是心細,謝謝啦!」
葉曼舞點點頭,進到臥室裡,反手關上了房門,背靠著門板,雙手摸了摸臉頰,這才覺得臉部發燙的厲害,緩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粉腮緋紅,杏眼流波,居然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