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你今年十七歲了,怎麼才讀高一呢?」
知道了薛天衣的一些情況後,林雪憶忍不住好奇問道。
薛天衣道:「我們窮山溝裡的孩子上學晚,十六、七歲讀高中是很正常的事。我很小的時候跟著爺爺在山裡面放羊,八歲的時候才開始讀一年級。」
「嗯,我們這裡一般六歲就要讀一年級了。薛天衣,你們家離燕京很遠嗎?」
「很遠,好幾千里呢!」
「那你會不會經常想念你的爺爺?」
「當然會,幾乎天天都想!」
「那你想他的時候,會不會傷心難過的哭出來?」
「不會!」
「為什麼呢?」
「因為爺爺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我在想念爺爺的時候,心裡雖然會很難受,但絕不會哭出來!」
「薛天衣,你的家鄉好不好玩?」
「我們小山村的四周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很多飛禽走獸,風景美的像畫一樣!」
「哇,這麼好啊,真希望可以去看看!」
「以後要是有空了,歡迎你到我們家裡做客!到時候我帶你到山裡面去捉野雞野兔、去追野豬野狼,有趣的很!」
「可是我很怕狼的啦!」
「沒事,我們那一帶的狼都怕我,見了我就會四散奔逃!」
「你這麼厲害呀?」
「那是,別說一隻狼,就算是獅豹蟒象,見了我都只有瑟瑟發抖、拚命逃跑的份兒!」
「那咱們一言為定哦!到時候我去找你玩,你做我的嚮導!」
「就這麼定了!」
「呵呵,好開心!」
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大市場裡,林雪憶帶著薛天衣直接找到姨媽的店舖,和薛天衣一起挑挑撿撿,用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就把椅凳桌床、鍋碗瓢盆等等生活用品一下子買全了。
回去的時候,林雪憶借了姨媽拉貨用的腳踏三輪車,幫著薛天衣把買來的東西一古腦兒裝上去,然後薛天衣在前面蹬著三輪車,她在後面推扶著,向老街區方向返回。
橫穿過一條寬闊街道,眼看著就要進入老街區的青石板路面時,忽然身後一陣引擎轟鳴聲傳來,回頭看去,只見一支由雅馬哈、本田、寶馬、川崎等等清一色原裝進品摩托車跑車組成的摩托車隊,正由遠處疾馳而來。
最前面的紅、黑兩輛摩托車緊緊咬在一起,如閃電般從薛天衣、林雪憶兩人的人力三輪車旁卷掠過去,兩車帶出的一股強勢旋風,把猝不及防的林雪憶那條雪白長裙高高掀起,露出兩條筆直修長、晶瑩如玉的大腿,林雪憶嚇的一聲尖叫,慌忙用手去壓飄揚起來的裙擺。
儘管她動作很快,但裙下那一露而掩的春光,還是被許多路人看到,在各種怪異目光的注視下,林雪憶羞的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薛天衣看了看從身邊飛馳而過的一輛輛摩托車,眉頭微皺,從三輪車上跳下後走到林雪憶身邊,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林雪憶搖頭小聲說著,心裡卻委屈的有點想哭。
就在這時,隨著一陣緊急剎車聲,幾輛摩托車在兩人身邊停下,其中一輛黑色寶馬摩托車的車主從車上下來,摘掉頭盔掛在摩托車車鏡上,然後徑直走向林雪憶。
那人穿著一身和摩托車搭配的黑色賽車服,看起來約有十七、八歲,長髮飄逸,容貌俊朗,眉梢眼角間帶著幾分凌人的傲氣,彷彿看誰都比自己矮了三分似的。
那輛黑色的寶馬摩托車線條看起來十分狂野,識貨懂行的人都知道,那車的價值絕對在十萬以上,僅僅一輛摩托車就這麼昂貴,可見車主一定是個有錢人。
「嗨,林美女,哪裡去?」
黑色寶馬摩托車的車主在林雪憶面前站定,流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然後用示威的目光掃了一眼站在林雪憶身邊的薛天衣。
「我……我回家去!」
林雪憶看起來有點懼怕對方,俏臉發白,低頭小聲回答著,腳下不自禁的向薛天衣身邊挪了挪。
「天天悶在家裡多沒意思!走,坐我的車,我帶去野外兜兜風,順便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刺激!今天中午你也不用回家吃飯了,我請你吃法國大餐!晚上種們再到『晶宮大酒店』那裡去吃燭光晚餐!」
「不……不了……我在家吃飯就好……」
林雪憶說著轉過身,向薛天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騎著三輪車離開。
「林雪憶,你好像很怕他啊!他是誰?」
薛天衣低聲問道。
「他叫莫少奇,和我一個學校的。他爸爸是燕京警局南城區分局局長莫東海。在我們學校裡,他可厲害了,很多男生被他打過、很多女生被他欺負過,就連老師他都敢罵……薛天衣,咱們快走,這種人不搭理他就是了」
林雪憶的聲音壓的更低,生怕被一旁的莫少奇聽到。
「好,那就不理他,咱們走!」
薛天衣笑了笑,轉身跳上三輪車,和林雪憶繼續前行,沒走出幾米遠,卻見莫少奇疾步趕到他們前面,橫臂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林雪憶,你也知道,在咱們學校裡,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坐我的摩擦車、想讓我邀請她吃飯,我理都不理!你瞧,我的那些朋友都站在一旁看著呢,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這個面子,我以後在他們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莫少奇指了指站在一輛輛摩托車旁、嘻嘻哈哈向這裡張望的朋友們,神色間滿是不耐和不快。
「我回家還有事……」
「雪憶,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你人長的漂亮、身材也不錯,如果肯聽我的話、對我好一點,說不定我會考慮讓你做我的正式女友!」
莫少奇強勢過後,又展開了溫柔攻勢,嘴角噙著令人心醉的微笑,眼波溫柔如水,再加上翩翩的風度、俊美的外表,確實能夠秒殺很多懵懂情愛的小女生。
只可惜對林雪憶來說,莫少奇說出的話不管有多麼甜蜜,笑容有多麼迷人,都沒有一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