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周沖不是一個喜歡危險的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麼喜歡幫人擋子彈的人。楊青牛過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周沖不是,所以他不願意跟楊青牛久處,誰知道下一粒子彈什麼時候射來,自己還能不能再聽出子彈的破空聲。
從楊家出來,周沖打了輛的士往學校趕去,卻沒想到的士走了一半竟然在市中心爆胎了,沒辦法,周沖只能下車。的士司機倒也好,沒有收周沖的錢,周衝過意不去,反而給了他一百塊錢。他覺得司機如果不是載自己,有可能還不會爆胎。
下了車,周沖也不著急打車回去。他來中海兩個多月了,還沒有來過市中心玩呢。下了火車第二天就進了青廬,接著又是大學,基本上周沖的生活跟與世隔絕差不多。
在市中心逛了逛,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靚影。連忙追上去:「嘿,莫愁老師,你也在中海啊!」
一聽周沖這話,化了妝打扮的極其耀眼的莫愁回過頭,又驚又喜。周沖是她心底的人,突然在人來人往中相遇,她難免有些激動。一激動,她就緊緊地抱住了周沖,然後抽泣了起來。
她這般抱著周沖哭,人來人往的街頭立即降下了節奏,人們路過兩人時,不忘對他們行一下注目禮。在他們眼中,周沖跟莫愁就是小情侶一對。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周沖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該怎麼將莫愁推開。他反正是覺得很尷尬,畢竟他曾經對莫愁老師做過不那麼純潔的事情,雖然說是因為腦袋中的氣流旋轉失控導致的,但畢竟是做過了。現在這麼緊緊地抱在一起,他不由又回想起自己那天在莫愁老師辦公室的禽獸行為來。
想著想著,莫愁老師的靈巧濕潤的舌頭,莫愁老師綿軟有力的大波…周沖不自覺的回味起了莫愁老師的身體,就在他整個人快要因為回憶而有什麼生理反應的時候,周沖趕緊剎車。然後將莫愁推開,說道:「莫愁老師,好久不見,我請你去吃頓飯吧。」
「可不可以不叫我老師,現在我跟你一樣也是大學生,只不過我在讀博。」莫愁極力的想要撇清老師同學的關係,因為她想要跟周沖建立一種新的關係。
周沖聽後,想想也是,於是說道:「莫愁姐。」
「不。」莫愁還是制止,說道:「就叫莫愁,這樣不顯老,我也喜歡聽。」
「行。」周沖努力的點點頭,從莫愁老師到莫愁,稱謂的不同也使得輩分發生了變化。莫愁老師是長輩,莫愁是同輩。
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兩人互相交流了一下這兩個月的經歷。周沖說他現在學了醫,現在在復大念中醫。莫愁為周沖高興並勉勵周沖成為最好的中醫大夫。而她則告訴周沖,自己現在也是復大的學生,博士生。暑假一直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兼職,唱歌,一晚上能掙兩百。
為了不讓周沖誤會,莫愁又趕緊說道強調酒吧老闆是個中年婦女,姓韓名雅,是中海市一小小的富婆。她是女人,性取向也正常。
莫愁這麼強調,周沖也跟著點頭,他沒有什麼想法。
兩人很舒服的聊了一會兒,到晚上的時候,吃了個飯,看了場電影。這些都是莫愁主動叫周衝去的,周沖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只是跟著去玩,因為他覺得就算回寢室也沒什麼好玩的。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夜間十點了,對繁華的大都市來說,夜生活剛剛開始,燈紅酒綠的市中心,一個個娛樂場所,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喧囂。
「我帶你去我工作的酒吧玩會兒吧?」莫愁又提議道:「我單獨唱兩個歌給你聽。」
「好啊!」周沖閒著也是閒著,就跟著莫愁往她工作地點走。
langgeba!
這個英文周沖沒看懂是什麼意思,問莫愁,莫愁說她也不知道,可能是豬鼻子插大蒜,裝象。
不過這招牌配合著纏繞的霓虹燈,在空中閃耀還是挺好看的。酒吧門前,掛著莫愁的大幅畫像。
畫像上的莫愁,一席白裙,妝容素雅,跟酒吧的氣氛格格不入,如果說酒吧是嘈雜複雜的,那莫愁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氣質就是簡單且安靜的,就像是遠離塵囂的空谷幽蘭,由內而外都散發著清新。
現在的人習慣了重口味,鋼管舞熱歌嗨曲已經吸引不了他們了,他們現在就愛莫愁這款。所以,莫愁一登場,立即為這間酒吧招攬了許多生意。
走進裡面,酒吧內燈光幽暗,佈局格調比較淡雅,悠揚低婉的薩克斯在耳畔縈繞,聽來讓人心神放鬆,的確是個釋壓的好地方。
可能是時間還早的緣故,酒吧上座率不高,只有幾位客人伴著低揚的音樂在靜靜的喝著酒。
周沖初次進入這種場所,站在門口,一時間倒是有些手足無措,幸好服務員及時的迎了上來。
「先生你好。」俏麗的服務員將周沖引領到座位上坐下,望著周沖的面容,眼神中已經有了幾分癡癡的味道,嬌媚的語調,已經近乎嗲聲嗲氣,「先生要喝點什麼酒呢?」
美麗的服務員那毫不掩飾的熾熱眼神讓周沖有些無法接受,連忙板起臉來,嚴肅的說道:「啤酒。」
周沖板起臉來,只是為了少暴露自己的心虛,服務員見了他這酷酷的樣子,心波卻都蕩漾起來,留下一記媚眼,扭著腰肢如水蛇一般離去。
「我去後台準備了,這裡的姑娘你都別理,有名的公交車。」莫愁在周沖耳邊交代一句,去了後台。
莫愁走後,周沖找了個座位坐下,靜靜的望著酒吧中央那燈火通明的舞池,照莫愁的說法,她每晚就是在這個檯子上為大家獻唱。
周沖等待期間,幾個打扮得花姿招展的服務員走馬換燈似的前來服務,服務是假,因為周沖沒有要求,她們只是聽說酒吧裡來了一個大帥哥,所以急急的想要來打量一番,而每一個服務員前來,就如被花蜜黏住心神的蜜蜂一樣,再也挪不動腳步。
「小帥哥,你很眼生啊,貴姓?」
「你是做什麼的?」
「想不想要我的電話號碼呀?」
服務員們圍在周沖身旁,小聲而好奇的問著問題。更有幾個大膽的,隔著衣衫,將身體貼近周沖,近在咫尺的嬌軀散發著火熱的魅力,馥郁的女子體香爭先恐後的鑽入周沖的鼻翼,讓周沖素來冷靜的頭腦也不禁有些暈眩。
俏媚的服務員彼此間明裡暗裡的爭奇鬥艷,讓周沖紅了臉,幸好她們這一胡鬧,倒也把老闆韓雅驚動了。
「一個個看見帥哥就邁不開腿了啊?都不用工作了嗎,再不認真工作,扣你們一個月獎金。」韓雅來到周沖身畔,母老虎般的朝著幾個服務員發威。
「反正現在也沒人嘛,陪著客人說說話有什麼不對?」
「哼,老闆春心動了,要一個人吃獨食。」
「就是就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啃得動。」
服務員氣哼哼的跑開了,留下一連串細碎的埋怨。
「這些瘋丫頭!」老闆娘無奈的搖搖頭,望著周沖,一臉的歉意:「都是我把她們寵壞了,搞得她們整天沒上沒下的,先生千萬多擔待。」
「沒關係,她們挺有意思的。」周沖微笑著搖搖頭。
「先生真是大度。那就不打擾了,請慢用,待會兒我們的莫愁小姐就會出來獻唱,希望先生能夠喜歡。」老闆娘寒暄幾句後轉身離去。自從莫愁到來之後,酒吧生意登時火爆了很多,很多人前來捧場,只是緣於莫愁的美麗姿容,在韓雅眼中,眼前這個帥氣逼人的陌生男子,必定也是因為莫愁的名頭而前來捧場的。
又過了一陣,酒吧客人漸漸的多了起來,衣裝筆挺的白領男女,渾身散發著酒氣、剛從觥籌交錯中解脫出來的生意人…各種各樣的人,不約而同、一股腦的湧入了langgeba中。
「噹」的一聲輕響過後,酒吧中央的舞池乍暗又明,在燦如白晝的射燈光束擁裹中,一身白衣的莫愁登場,而原本喧囂的酒吧內,登時寂靜的聽不到半點的人語嘈雜之聲。
莫愁的美,是那種文靜中帶著書卷氣的清麗無雙,身著一襲雪白的仿古長衫,就彷彿是那古代才氣橫溢的仕女無意間穿越到了現代,從頭到腳,都有一股子幽韻撩人。
這些日子以來,清新幽然百合花般的莫愁,每次登場總會引來酒客們雷鳴般的掌聲,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掌聲沖天而起,將大廳內充斥的滿滿當當。莫愁神態怡然從容,以前眉宇間的冷漠與憂鬱,早已消逝無蹤,周沖瞧在眼中,心頭一陣歡喜。
奏樂聲起,莫愁輕啟櫻唇,唱的是一首《醉清風》。她的嗓音不是很清脆,多了幾分綿軟動聽的江南水鄉之音,說不出的嬌美婉轉。
「好!」一曲終了,掌聲再次響起,熱烈的好像要將屋頂掀翻似的。
在莫愁的天籟之音引導下,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很多人都是衝著莫愁來的。生意越來越好,自然是忙壞了服務的侍女們,酒如流水般的端上,頃刻就如流水般的被酒客們喝下肚子。
富態的酒吧老闆韓雅,坐在陰暗而僻靜的角落裡,認真的打量著酒吧內的一切。一個服務員經過這裡,忍不住興沖沖的報喜:「老闆老闆,真是不得了,莫愁真厲害,唱了一首歌的功夫,光我手上就賣出去六瓶軒尼詩。」
相別於服務員的歡天喜地,韓雅面無表情,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她的眸子中有一種莫名的緊張,韓雅突然刻意壓低嗓音道:「朵朵,劉八德那夥人是不是又來了?」
朵朵連忙點頭,說道:「是啊,跟前幾天一樣,全部點的都是好酒。今晚晚上他們來了九個人,最少說也能消費兩萬以上……」
朵朵喜滋滋的說道,因為劉八德那一桌的酒水全算他的提成。過了一會兒,她看了看老闆卻發現老闆神色間居然沒有半點的喜色,朵朵一頭霧水,連忙不再說話,接著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怎麼了?生意這麼好,你怎麼不太高興。」
「好?」韓雅面上已經多了幾分凝重,淡淡說道:「我只是怕好的有些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