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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08章 軟弱 文 / 林中清風

    原來卡夫前來討債鬧事,目的是為了得到奧賽冬家族祖傳的一個花瓶。

    兩百年前,在奧賽冬家族還沒有沒落的時候,其中有一個族長,非常喜歡收集各種名貴的花瓶。在他去世之後,為家族流傳下來數百個花瓶收藏品。當奧賽冬家族開始沒落的時候,這些名貴的花瓶,便成為了奧賽冬家族的經濟來源之一。上百年下來,數百個花瓶早已被販賣典當得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

    奧賽冬家族會時常拿出祖傳的一些東西出來賣錢的事,在法爾城算是眾所周知的。因此,幾乎所有的商人都會聯合起來,聯手壓低價格收購奧賽冬家族賣出來的東西。

    至於奧賽冬家族的人,出售祖傳的東西來維持生活的事情幹多了,早就沒有了羞恥感,這一百多年下來,幾乎每一個族長和族人,都做過無數次。他們或許會有悲傷的感覺,但在生活壓力下,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做這些對不住祖先的事。

    經過上百年的沒落,奧賽冬家族祖傳下來的東西幾盡枯竭,除了祖宅和附近的一片田地,其他所有產業田地都早已轉手他人,而祖宅內稍微值點錢的東西,所剩無幾,相信過不了一兩年,這座龐大的莊園,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其實,奧賽冬家族的人都是善良之輩,這上百年下來,幾乎沒有出過無能浪費的人,全是勤儉持家的人,因此這些人雖然同樣是出賣祖產的不孝子孫。但是相比之下,他們能夠控制住賣的數量,沒有一下子敗光。否則奧賽冬家族再大的家族,再多祖傳的東西,也不可能賣上了上百年還沒有賣完。

    聽到卡夫要自己家族的花瓶,菲爾莉臉上並沒有出現更大的怒火,更多的是悲哀。她怔住了站著原地。像是想哭出來,但又強迫自己忍住,不讓濕潤的眼眶掉下眼淚。

    漸漸地。從菲爾莉身上可以感受到強烈的疲累感,強烈的無力感。

    「安本大叔,麻煩你去拿一個花瓶出來。」片刻後。菲爾莉緩緩轉頭說道。

    「小姐。」安本管家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被菲爾莉搖頭打斷了,隨後,安本管家掉頭走進門內。

    一瞬間,菲爾莉有著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自從她出生以來,家族已經沒落很久了,小的時候,有著父親頂在前面,她還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隨著她年紀增大。而父親身體變差,越來越不管事,她就不得不站出來為家族做點事。殊不料,家族的狀況根本無法讓她有絲毫的作為,依然還是要讓她不斷拿出祖傳的東西來賣。以維持家族的日常生活。

    本來,菲爾莉讓卡夫過幾天再來,就是打算拿一個花瓶去賣錢周轉的,但此刻卡夫直接說要花瓶,她猛然間不想去賣花瓶了,想直接把花瓶給卡夫。將卡夫打發走算了。

    就這樣,所有人站在門口等著安本管家去拿花瓶。菲爾莉一臉悲傷,似乎精疲力盡,連站都站不穩。而沙普首領與其他侍衛則一臉憤怒,不過,這些事情他們經歷過很多次,除了憤怒,倒不會做出其他事來。

    相比之下,另一邊的卡夫則得意洋洋,能夠為他家大人拿到一個花瓶,讓他非常高興。至於為此得罪了奧賽冬家族,他卻絲毫不在意,與法爾城大多數人一樣,他不認為得罪奧賽冬家族是一件多大的事。

    片刻後,安本管家懷抱著一個小花瓶出來,花瓶不大,一尺多的高度,樣式也很普通,但花瓶上也雕刻著十分精美細緻的花紋,加上整個花瓶流露出的古樸氣息,讓人一見便可感覺到花瓶價值非凡。

    安本管家走到菲爾莉身旁,沒有說話,也沒有將花瓶給菲爾莉,而是眼巴巴地望著菲爾莉,非常不情願的模樣。

    菲爾莉看了花瓶十數息的時間,歎了一口氣道:「安本大叔,把花瓶給他吧。」

    不等安本管家有所行動,卡夫就快步向前,伸手想從安本管家懷中搶過花瓶。

    「等等。」安本管家後退一步,將懷中的花瓶抱得更緊,「這個花瓶至少價值一千個金幣,給你可以,但是你要補還我們五百個金幣。」

    「哈哈……」卡夫邊哈哈大笑,邊說道,「笑話,你們奧賽冬家族的東西,怎麼可能賣得到一千個金幣,現在我五百個金幣買下它,已經是很高價了。」

    的確,奧賽冬家族淪落到賣祖傳東西的事跡,在法爾城已經算是臭名昭著,無論是誰,都想趁火打劫,壓低價格從奧賽冬家族撈一筆好處。而處境艱難的奧賽冬家族,為了維持日常生活開支,不得不忍受住這樣的剝削。

    隨後,安本管家依然不給,而已經動手想搶的卡夫卻又搶不到,只見卡夫不斷亂叫:「快點給我,你再不給我的話,我要加價了。」

    片刻後,菲爾莉看不下去了,或者是,她無力堅持下去了。只見她輕聲說道:「安本大叔,把花瓶給她吧。」菲爾莉的言語中,蘊含著強烈的疲倦感,像是厭倦人生的老人一般。

    「給你!」安本管家將花瓶往卡夫手中一塞,惡狠狠地吼道,這一刻,如果他有能力的話,他說不定會給卡夫一劍,殺死對方狠狠出一口氣。

    卡夫絲毫不在意安本管家的眼神,他笑嘻嘻接過花瓶,拿近眼睛細細觀看,隨即臉上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容。

    「把借條拿過來!」安本管家再一聲吼,旋即從對方手中搶過借條,雙手撕成碎片,用力扔在地上,還不解恨地踩上幾腳。

    「我們走!」看到安本管家的行為,卡夫哈哈大笑,招呼一聲手下劍士,心滿意足地離去。轉眼間留下菲爾莉眾人滿腔悲恨地站在原地,以及看熱鬧的瑞安與凱蒂莎兩人。

    瑞安將整個過程全部看在眼裡,沒有上前干擾,也沒有上前解圍,任由事件發展。其實,瑞安如果出手幫忙的話,非常簡單,無論是拿出金幣償還欠債,還是用武力趕走卡夫等人,對瑞安來說都是舉手之勞的事。但是瑞安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目的自然是為了看清楚奧賽冬家族的現況。

    瑞安心中有些失望,菲爾莉拿花瓶來抵債,瑞安倒不覺得有問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瑞安失望的是菲爾莉等人的態度,太過於軟弱了。面對著一個普通人的羞辱,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多大身份的人,菲爾莉等人無動於衷,不但沒有給予對方教訓,而且還默默忍受下來,沒有絲毫動作。

    實力弱,家族沒落,這些都問題不大,但是心中的軟弱,才是致命傷。菲爾莉是一個少女,軟弱一些,無人怪罪。安本管家和沙普侍衛等人的軟弱,因為他們身份的不同,也情有可原。然而,從這些人表現,可以推斷出他們的族長,也是一個同樣軟弱的人。否則,一個內心堅強、表現強硬的族長,決不會允許家族的人這麼軟弱的。

    一時間,瑞安心中為坎普.奧賽冬感到一陣悲哀。

    卡夫等人走了之後,菲爾莉等人便將目光轉向瑞安與凱蒂莎,正充滿疑惑地望著,似乎不知如何應對。

    片刻後,瑞安調整一下情緒,帶著凱蒂莎走向前。此刻他心中雖然對奧賽冬家族充滿失望,但還是要面對的,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幫助一下對方的。

    「閣下,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安本管家開口說話。很顯然,沙普是少言寡語的人,而菲爾莉又是家族小姐,只能由他出面問話。

    「我想見一見貴家族的族長。」瑞安心中的失望,使得他說話的語氣有些直接,稍微有點失禮。

    果然,菲爾莉等人怔了一下,還以為瑞安是不懷好意的人,他們不斷打量瑞安與凱蒂莎,但除了瑞安說話的語氣冷一些之外,倒沒有感覺到兩人有什麼敵意。

    「請問閣下找我父親有什麼事?」菲爾莉突然問道,她的語氣充滿著警惕。

    瑞安馬上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他再次調整一下情緒,語氣輕柔一些地說道:「菲爾莉小姐,你好,我們來自奧多利帝國,半路上受人之托,給貴家族的族長帶一個口信。」

    頓時,菲爾莉有些意外,她想了一下,突然說道:「很抱歉,我父親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客,閣下能不能把口信告訴我,讓我轉告我父親嗎?」

    看情況,菲爾莉對瑞安還是有些警惕,似乎不想讓瑞安進入莊園內。

    瑞安也為之一愣,相比於之前面對卡夫上門討債時的軟弱,此刻菲爾莉卻沒有那麼軟弱。不過瑞安卻不想現在把口信告訴對方,因為看菲爾莉現在的架勢,似乎一旦瑞安告訴了口信,便想讓瑞安離開。然而瑞安卻不能輕易離開,他的目的是要留在奧賽冬家族的莊園內,帶口信只是瑞安接觸奧賽冬家族的一個契機而已。

    只見瑞安稍微思考一下,搖頭說道:「我想我還是親口告訴你的父親好一點,因為這個口信是關於你們家族的弗蘭克.奧賽冬的。」

    頓時,菲爾莉的身體,猶如觸電一般地震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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