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呢?」瑞安想起之前曾經信誓旦旦地向弗蘭克承諾,在奧賽冬家族有困難的時候一定會出手幫助,他就忍不住頭痛起來。奧賽冬家族已經衰落成這個樣子,瑞安再自負,再有多強的實力,也無法挽救啊。瑞安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是打一場決鬥,只要不是7級劍師以上的人物,他將不懼任何人。但如果要振興奧賽冬家族,那就不是簡簡單單打一場決鬥的事,瑞安根本不是這樣的料。
「不幫助奧賽冬家族,直接找到需要的秘笈就走?」瑞安剛剛浮起這個念頭,就馬上熄滅了它。原因不是為了弗蘭克,還是為了坎普.奧賽冬。瑞安不單從坎普.奧賽冬的秘笈和筆記中,學到很多東西,更重要的是,坎普.奧賽冬與瑞安來自同一個地方,讓瑞安有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讓瑞安感到自己好像是坎普.奧賽冬的親人似的,因此瑞安對坎普.奧賽冬流傳下來的家族,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心中並不願意奧賽冬家族從此消失。
「可是,如果我要幫他們,又該怎麼做呢?」瑞安陷入更頭痛之中,他從來都不是很好的領導者,最多只能依靠武力解決一些問題。但不是所有問題都能夠用武力解決的,而且,在劍士水平明顯比其他地方高出一籌的卡歐亞帝國,瑞安在鬥氣劍技方面並沒有太大的優勢,就算他想用武力解決問題,也不一定解決得了。
最終。與凱蒂莎商議不出什麼好辦法的瑞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此時也到了上門去的時候。
在確認清楚城外奧賽冬家族莊園的位置後,瑞安與凱蒂莎踏上行程,他們依然坐著從奧多利帝國一直乘坐過來的馬車。
馬車經過一片全是兩人合抱粗樹木的小樹林後,驟然進入一片平坦田園,馬車沿著一條曲折寬敞卵石的車道前行。兩邊全是小圍欄圍住花圃,裡面種植著很多品種的花草樹木。瑞安與凱蒂莎頓時眼前一亮,心情為之舒暢。連呼吸的空氣中,都蘊含著花草的芳香。
只是有些不協調的地方是,很明顯可以看出這些花圃已經很久沒有人整理了。車道兩邊一尺多高的小圍欄。有一半以上破損傾斜,甚至不見了蹤影。花圃內的花草樹木倒是長勢很好,但在很多空曠的位置,已經長滿了高高的雜草。很多花草長得也不好,沒有人整理,東傾西斜的,顯然這些都是以前的花草凋謝之後,種子落地再次長成的,否則絕不會長得這般跟路邊的野花野草一樣。
不過,這一片野生野長的花圃。畢竟沒有荒廢,總比光禿禿的荒地強得多。
「這一片地方應該屬於奧賽冬家族的地方,沒想到位置非常好,算得上是法爾城外最好的地方之一。很奇怪的是,奧賽冬家族現在不是已經沒落了嗎?為什麼還可以保留這一片地方呢?其他人不來搶嗎?」馬車上的凱蒂莎。感慨一番後忍不住問道。
「據我所知,當年坎普.奧賽冬曾經被卡歐亞帝國封為世襲侯爵,這一片地方應該屬於侯爵的領地,所以其他貴族根本不敢明目張膽地來搶,否則從名義上卡歐亞帝國一定不會放過這些貴族的。」瑞安想了一下道。
「可惜這個地方已經荒廢了,如果好好整理一下。一定非常漂亮。」凱蒂莎再次感慨。
瑞安笑了笑說道:「以後我們的家附近,也像這裡這樣,種滿花草。」
「好!」凱蒂莎眼睛一亮,對瑞安的承諾顯得非常高興。
馬車行走很快,眨眼間穿越花圃,進入一片平原草地,入眼處遠遠望見一座數百米高的小山矗立遠處。在小山腳下,有著一座非常龐大的莊園,不用想,這便是瑞安兩人的目的地,奧賽冬家族的祖宅。
如果不是早知道奧賽冬家族已經沒落,只是看到這一座長寬達上千米的莊園的話,一定會以為奧賽冬家族是聲名遠播,權勢顯赫的大家族。
瑞安與凱蒂莎愣了愣,他們之前已經知道奧賽冬家族的祖宅很大,但想不到如此之大。龐大的莊園用又高又厚的外牆圍住,彷彿小城的城牆一般,極具威勢。透過外牆,可以看到莊園裡面,有著十數座高高的閣樓,其中最大、最裡面的一座閣樓,更是高達四五十米。
然而,如果細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一座龐大的莊園已經極盡衰落。高高的外牆雖然完好,但是牆上無數污跡、破損,猶如麻子的臉上一般,無法掩飾。更有數處,看得出有過倒塌,之後只是進行簡單修補,結果反而變得像臉上一塊疤般的難看。
莊園內的十多座閣樓,儘管還在,沒有倒塌,但是遠遠看去,可以看出這些閣樓全部門窗緊閉,表面更是鋪上一層厚達數寸的灰塵,一些露在空中的木頭結構,早已腐朽不堪。這些閣樓很明顯已經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久經風雨歲月侵襲,未曾修復保養,估計過不了多少年便會支撐不住而倒塌。其中,邊上的一兩座閣樓,已經出現傾斜狀況,開始有倒塌的跡象了。
也不是所有閣樓都沒有人住的,莊園正面望過去最近的兩三座閣樓,就是明顯沒有灰塵覆蓋,門窗大開。雖然這兩三座閣樓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現外牆破損、油漆脫落等狀況,但還是很明顯比其他閣樓要好得多。
隨著馬車緩緩前行,瑞安不斷打量著逐漸靠近的莊園,他輕歎一聲,但心情並沒有變得更壞。在來之前,瑞安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甚至想到會面臨奧賽冬家族家徒四壁的狀況,但此刻見到的一幕,卻比他心中所想的,好上很多。
馬車很快來到莊園門口,還沒靠近,瑞安便停下馬車來,因為瑞安看到莊園門口聚集著一群人,分為兩幫人,正在對峙著。
瑞安心中不解,但他沒有馬上上前,而是選擇停留原地看看,弄清楚是什麼狀況。旋即,瑞安與凱蒂莎從馬車下來,站在馬車旁,遠遠看著莊園門口的人們。
莊園門口的兩幫人,發現了瑞安兩人的到來,都有些詫異,他們誰也不認識瑞安兩人,也不知道瑞安兩人想幹什麼,因此頗有忌憚。這主要還是因為瑞安兩人有些與眾不同,瑞安與凱蒂莎身上的裝扮倒還沒有什麼出奇的,他們到達卡歐亞帝國之後,早已更換成卡歐亞帝國樣式的衣服。但是他們的馬車就不同了,不單樣式迥異,而且風塵僕僕,磨損破舊嚴重,很明顯是經歷很多路程,從遠方而來的。
儘管瑞安兩人看起來十分奇怪,但是兩人很明顯沒有介入他們爭吵之中,因此莊園門口的兩幫人,只是望了望瑞安幾眼,又繼續他們的對峙。
「你們太過分了,幾年前欠下我們大人的債,竟然還敢不還。」一個三十多歲、瘦小個頭的男子,帶著十餘個侍衛模樣的劍士,對著莊園大門大聲嚷道。氣焰囂張,不可一世,一副佔盡道理,可以任意欺凌對方的模樣。
很明顯,這是一幫上門討債的人。
莊園門口,有七八個人,堵住門口,攔住對方的去路。為首兩人都是約莫五十多歲年紀的中年男子。一個衣著類似管家裝扮,頭髮有些花白,空著雙手,很明顯的普通人。另一個則手拿一柄重劍,身穿一副使用多年、明顯磨損的護甲,身材高大,非常典型的重劍劍士模樣。兩人背後,站立著五六個手拿長劍,侍衛模樣的劍士,這幾個劍士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劍士等級很高的人物。
從兩個中年男子的裝扮,可以猜測出,其中一個是管家,另外一個是侍衛首領。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侍衛的數量似乎少了一點。此刻有人上門討債,莊園內的侍衛應該全部到齊,可是眼前只有六七個的侍衛,對這麼大的莊園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兩個中年男子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滿面的怒火,卻沒有爆發出來,看得出來,兩人不佔道理,否則不會任由別人這麼欺上門來而不發火。
片刻後,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我們主人不在家,請你們改日再來。」
「笑話!你們主人不在家?他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他有錢去其他地方嗎?別騙人了!快點叫他出來還錢,不要以為不出來就不用還我家大人的錢了。告訴你們,如果今天不還錢,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瘦小男子勃然大怒,他身上沒有長劍,估計不是劍士,只是普通人,但是面對對方的一眾侍衛,神高氣昂,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裡,聲音越叫越大聲,傳得很遠。
管家等人非常生氣,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不敢發作。隨後,只見管家好聲好氣地向瘦小男子說些好話,讓對方遲多幾天再來。但瘦小男子絲毫不為所動,管家的軟弱更加助長他的囂張氣勢,叫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聲。
就在雙方正在糾纏不清的時候,突然從門內傳出一聲輕柔的聲音:「安本叔叔,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