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上茶——上好茶。」明朝會所名義上的老闆吳姐是一個看起來騷媚入骨的成熟|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胸前一對足有36e的大凶器隨時都有一種要裂體而出的感覺,顫巍巍的很有份量,證明著這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也是一個很有份量的女人。
蕭雨大大咧咧的坐在吳姐的對面,一直是小打小鬧沒有見過什麼大陣仗的崔六子叉手侍立在蕭雨身後,大氣兒也不敢多喘一口。雙目直視自己的腳尖,微微的有些顫抖。
單論氣場來說,吳姐已經比崔六子這個大佬更有殺氣了,別看人家只是笑瞇瞇的坐在那裡,自有一番動人的風度。
能和吳姐有一拼的,這邊便只有蕭雨這個半大小子了。
「謝茶!」蕭雨舉杯示意,微笑著沒有下文了。
吳姐不由得多看了這個毛頭小子兩眼,隨後咯咯嬌笑一聲道:「小弟弟,毛長齊了沒有啊?我看還是讓你家裡的大人出來說話的比較好,你要是缺錢花了,跟姐姐說一聲,十萬八萬的,姐姐還是給得起的,就當養著你這個小白臉了,你看如何呀?」
吳姐話音一落,站在蕭雨身後的崔六子勃然變色,反而是蕭雨輕咳一聲,微笑說道:「毛齊不齊不是能不能主事的理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吳姐不只是毛沒長齊,恐怕是一根都沒有吧?」
蕭雨主攻方向便是中醫婦科,看一個女人是不是白虎,自然是把握十足,這些可以從面部的表象中斷定個八9不離十。
蕭雨的話讓吳姐一愣,雙眼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
吳姐心道,知道自己是白虎的除了老四之外,就只有自己的繼父老吳頭了,連自己的生母都不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晃晃腦袋,吳姐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淡淡一笑,改變話題說道:「來人,端盤子來。」
吳姐拍拍巴掌,不多時便有一個身穿旗袍的小姑娘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面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大紅票,一萬一疊,十疊一摞,足有五摞。
「現金五十萬,不成敬意。姐姐這裡是小本生意,誠信經營小兄弟先拿著這筆錢花銷,不夠了再來找姐姐要。你真的是這群人裡面主事的人麼?」
蕭雨點點頭,抿了一口茶,道:「雖然看著不像,但我確實是他們的老大。就像雖然看著像,但你吳姐卻是不是這裡的老大一個樣。我想吳姐這麼客氣,應該是再等向老四回來吧?」
能把四爺向城叫做向老四的人這世界上不是沒有,只有單志初一個。連親密如同吳姐,也不敢這麼稱呼,聽到這裡,吳姐頓時明白,這幾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傢伙是有準備而來的了。
眼珠一轉,吳姐笑道:「既然小兄弟知道這明朝會所是向哥的地盤,我想你們應該是走錯了吧?打向哥的主意,這不是你們佔山頭立棍的場所,這裡會成為你們江湖生涯的起點,同樣也是終點,小兄弟,你就不再琢磨琢磨?」
樓下已經是人聲鼎沸,樓上這間會客室卻是明槍暗箭唇來齒往,一片和諧景象。
「收起來。」蕭雨接過托盤,放在身後崔六子的手裡。崔六子點點頭,從身後掏出一個袋子出來,袋子上還灑落著點點百花花的東西,上寫著幾個大字「精品白面,五十斤」這類的字樣。崔六子臨時找不著像樣的裝錢的袋子,只好找了一個面袋子來充數。
「對呀,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吳姐咯咯的笑了兩聲說道。
「我是足夠聰明,這一點我自己知道,就不勞煩吳姐多提醒兩句了。錢照樣收,人,照樣不走。你應該不知道吧,我們這次來,不是來要錢的,我們不是討厭的打秋風的傢伙……」蕭雨湊神過來,眼珠子幾乎都扎進吳姐胸前深深的溝壑裡面去了,抹了一把差點流出來的口水又道:「從明天起這裡就改姓我蕭雨的姓了,如果吳姐願意,依舊是這裡的大老闆,這個我沒有意見。」
「呵呵呵……」吳姐笑的前合後仰,兩團物件差點隨著這波動掉了下來:「這麼說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這裡至今還是四爺的地盤。我想你應該是判斷錯了一件事,這裡雖然沒有太多的人守衛著,但四周都是四爺的場子,我勸小兄弟你還是拿了錢乖乖的走人的好,一會兒再過半小時四爺的人馬到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半小時?」蕭雨用牙籤剔了剔牙縫,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半小時太長了吧?我以為向老四十分鐘就能到了的。」
「啪!」一巴掌拍在蕭雨面前的桌子上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完全破壞了這和平談判的良好環境。王老八滿臉橫肉,怒氣沖沖的說道:「跟一個婦道人家囉嗦個甚!實話跟你說,我也不管你吳姐還是吳媽,到叫你知道的清楚,向老四今天是不會來了!」
「別這麼說。」蕭雨依舊是招牌式的那種滿不在乎的語調,扣住王老八的手臂輕輕一送,便把王老八巴拉到一邊去了:「吳姐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咱別嚇著人家——吳姐,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不防給向老四打個電話什麼的問問?」
「不用你們說,我也會問的!」吳姐的語調這次有些微怒,看起來這小伙子這是動真格的了,不是一般打秋風的小混混。吳姐經營明朝會所已經有兩三個年頭了,也沒少見過準備在明朝會所裡打秋風的小混混們,也同樣見到過被打得很慘哭爹叫娘的小混混被五大三粗的保安丟出去的場景,這種自己直接面對打上來的小混混的情況,吳姐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不是第一次,兩年前也遇到過一個不長眼的打了上來,還好當時向城在場,一個電話打過去,呼啦啦調來一大批人馬,直接把那個不長眼的傢伙丟進了護城河裡面。
對於向城的本事,吳姐還是有七八分的自信的。
一個手下敲門闖了進來,向崔六子報告,前方車輛忽然增多。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急促的鳴笛的聲音,聽聲音過來的車不下四五輛。
隔著窗戶向外望了望,蕭雨一擺手道:「留一個人看住吳姐,相信吳姐不會搗亂的。打電話隨便,不准出門就成了。剩下的人跟我去大門口看看。」
吳姐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這幾個娃娃還是太嫩了一些,不知道這裡具體的底細。
蕭雨帶領著眾人下樓來的時候,一群漢子已經把下面賭場砸了個稀里嘩啦,收起來的錢用一個個面袋子裝著,足足裝了三大口袋,一個漢子正揮舞著大棍子,把一個看上去美輪美奐價值不菲的吊燈打落下來,散碎成一地的碎片。
蕭雨一陣肉疼,急忙制止道:「找些便宜的砸砸也就行了,這些可都是未來我們自己的財產……」
蕭雨可不想留下一個爛攤子讓自己收拾,還指望著收下這個場子帶來滾滾財源呢。
客源走了還可以拉回來,這裝修毀了還得自己掏錢,得不償失啊。
蕭雨帶著眾人走到大門外面,外面寒風呼嘯,不遠處幾輛黑色的轎車打著明亮的大燈,遠遠的行駛過來。
車子在距離大門口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嘩啦啦走下十來個勁裝的漢子,兩個小頭目手裡拎著棒球棍,另外幾個傢伙人手一把片刀,寒光閃閃的耀目生輝。
這陣勢這裝備,自然不是胡亂拼湊起來的蕭雨的人馬所能比的了的。
「不對呀,哪裡出了差錯?」蕭雨眉頭一皺,指揮著幾個人先堵住了後門,關閉的嚴嚴實實,這才在前門嚴陣以待。
原本在蕭雨的計劃裡面,經過了五六天的踩點和行動部署,蕭雨已經盤算起來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漏網之魚從網眼兒裡面鑽出來,難道說外面部署的兵力出了差錯不成?
「救命啊……這邊!」
吳姐從二樓的窗子裡面探出頭來,大聲叫道。
「吳姐別慌,兄弟們已經來了!四爺帶著更多的人就在後面,馬上就到!哼哼,這些小雜魚,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兄弟們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葷腥與人動過手了,正好拿這幾個不長眼的練練刀。」為首的一個大漢叫囂著說道,手一揮,一眾人馬已經黑壓壓的衝了過來,步伐整齊劃一,好像經過很長時間的訓練似的。
蕭雨以前接受的訓練都是屬於那種個人能力的訓練,論單打獨鬥自然是誰也不怕,對於這種多人行動的總指揮,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處女作。
蕭雨深吸一口氣,這次行動是自己能不能在眾人心中樹立起絕對權威的關鍵一戰,自然不能有絲毫的馬虎。不但如此,這一戰還是為了將來直接對陣單志初最關鍵的一戰,蕭雨覺得有些壓力。
壓力已經撲面而來,有壓力才有動力,蕭雨豪情頓時迸發出來,叫道:「兄弟們,老四也就這麼幾個能用的人了!收拾了他們,老四的地盤就全是我們的了,不久將來的某一天,連單志初的地盤都是我們的,大伙拼了命的殺呀!」
幾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兩撥人馬撞在一起。
蕭雨沒有必勝的信心,但蕭雨知道這撥人馬,只許勝不許敗,已經沒有其他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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