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今天不享受。明天變成老太婆。
明朝會所雖然叫做明朝會所。但裡面的客人都是能充分享受今天的生活的人。
來這裡的客人都知道。這裡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不怕被警察臨檢。當然前提是你有足夠消費的金錢。
也許你今天還是這裡的座上客。但明天一旦沒有錢了。那恐怕兩個字。拜拜。明朝會所這次不歡迎你。你可以明朝有了錢之後再來了。
明朝會所的一樓是賭場。骰子牌九麻將撲克。隨你喜歡。二樓是瀟湘窟春花秋香。美女如雲。隨你喜歡。三樓是客房。你也可以不使用二樓準備好的小|姐。而是選擇自己帶炮|友來這邊享受。裡面皮鞭滴蠟老虎凳。隨你喜歡。
大門口兩個全副武裝的保安。都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退役軍人。一句話。想要在這裡生事兒。難。
霓虹燈閃爍光芒。一個醉醺醺的醉漢跌跌撞撞的衝向明朝會所大門口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裝的。反正那高高的台階竟然沒有阻攔他半步。
醉漢拾級而上。三步並作兩步便衝到了大門口。嘴裡嘟嘟囔囔的念叨著什麼。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迎了上來。這裡不歡迎這種醉醺醺的客人。當然在裡面喝醉了跑出來的除外。
「朋友……請出示一下你的會員卡。」高個子保安長得五大三粗的。雖不至於肩膀上跑馬。肌肉疙瘩卻也是一塊一塊的孔武有力。配合著刀削斧鑿一般堅毅的面孔。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看樣子恐怕已經經受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手裡恐怕是有人命在身的。
「會……會員卡……」醉漢口齒不清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還。還尼瑪用得上會員卡。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山西白大倉。尼瑪我們家的煤礦。日收入趕上你一年的了。」
保安定睛一看。果然是前幾天經常來這裡的煤老闆白大倉先生。頓時換了一副表情。滿臉堆笑的說道:「嘿嘿。原來是白老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話還沒有說完。這保安已經被另一個保安拽住了衣袖。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第一個保安頓時又換了一副臉色。晴轉陰的速度比夏天的老天爺變化的都快。
「白老闆。哈哈。白老闆……聽說你的煤礦都已經輸給黃老闆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啊。昨天還是黃老闆賞了你二百塊錢打車。你的車不是輸給蔡老闆了麼……」
這位山西白大倉白老闆在這裡玩了幾天。上了一個小圈套。已經是輸的傾家蕩產。連車子和煤礦都輸出去了。已經由一個大老闆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名的小角色。
白大倉臉色通紅如同打了雞血。破口大罵道:「尼瑪。你們兩個狗眼看人低的屎蛋玩意。老子的煤礦。今天就要贏回來。」
「您老的本金呢……兄弟我不怕辛苦。我自己跑一趟給你換了籌碼過來。您放心。保證一分錢小費都不收您的。」
「我……這個這個……」
「這個你個幾巴毛。」兩個保安一見這白大倉已經遲疑。分明是拿不出錢來了。立刻不由分說衝了上來。兩個人一手架住一邊咯吱窩。蹭的一下丟了出去。
白大倉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咕嚕嚕的從台階上面滾了下來。腦袋磕在台階上面。頓時頭破血流。磕破了好大一塊皮下去。
白大倉腦袋昏昏沉沉的。比喝多了酒還他媽的難受。就在這時候。白大倉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雙雪白的皮鞋。
順著這皮鞋往上看。一身名牌西服。名牌腕表。純金鑲鑽的領帶夾。梳理的一絲不苟好像打了鞋油的秀髮。分明是一個少有的成功人士。
等到看清了那傢伙的面目。白大倉臉色一喜:「李少董……李少董幫幫忙。這幫子2貨人眼看狗低……那個不是。狗眼看人低。竟然不讓我進去……」
來人正是珠江貿易集團的少董李珠江。這貨在機場下了飛機。順手把了一個春情勃發的小少婦過來。兩個人正準備上三樓商量一下「關於珠寶首飾行業未來在全世界的發展前景」這一類的國際大事。順便坦誠相待一下深入的瞭解一下對方。沒想到就在大門口見到了白大倉這個傢伙。
白大倉一歪腦袋。把滿臉的鼻涕眼淚就蹭在了李珠江的褲管上面。把李珠江噁心的夠嗆。明朝會所向來就是一個有錢的就是大爺的地方……沒錢。沒錢路邊攤的大包子小餛飩都不給你吃。更別說富麗輝煌的明朝會所這麼牛叉的地方了。
李珠江身邊那個大咪少婦撇撇嘴。抬頭看天。鼻孔都翹到腦袋頂上去了。心中不滿的用鼻音哼了一聲。小蠻靴在地板上敲出咯登登不耐煩的聲音催促快點快點。水蜜桃都流水了。你再不插就直接去找一根黃瓜來了。
白大倉被這一聲哼哼震懾的渾身一震。雙目無神的看了那小少婦一眼。忽的露出一絲精光出來:「小麗呀。我。我是老白呀……你睜開就不認得我了麼。」
白大倉不喊出這一嗓子來還好。這一聲一出來。原本已經把手指伸進錢夾裡面準備掏出一把人民幣來資助一下白大倉的李珠江手指停在了半空……與這麼齷齪的白大倉共享一個女人。李珠江覺得自己一陣噁心反胃。胃酸順著嘴角都流了出來。
李珠江的表現落在小少婦的眼裡。能把小少婦立刻像一個被踩到尾巴的老貓一般嗷嗚一聲尖叫出來。蹭蹭的後退了兩步。差點用小蠻靴的靴子那細長的靴尖踩在白大倉的手指上面:「你誰呀你……你誰呀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趕緊滾開。別髒了老娘的腳……」
小少婦破口大罵一番。挎著李珠江的手臂裊裊婷婷的邁步向前:「我們走吧。這根本就是一個逮著誰蹭誰的瘋子。我們兩個不要理他。」
李珠江暈暈乎乎的應了一聲。被小少婦那36e的大咪在胸口一蹭。頓時美的都找不著北了。匆忙收起錢夾。也不再看一眼那個已經落魄了的白大倉。和小少婦小麗舉步走進明朝會所裡面。
在門口出示了一下自己的會員證。打賞了一筆不菲的小費之後。李珠江和小少婦兩個人被當做「上帝」一般的迎了進去。只留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白大倉。
李珠江沒有再多看白大倉一眼。甚至那個接了李珠江給的小費的保安還特意甩著手裡幾張大紅票得意的在白大倉面前顯擺:「嘿。看看。你要是也有這麼大的手筆。我也讓你過一回當大爺的癮……」
「撲……」
白大倉被這一句赤果果的看不起嗆的胸口一悶。一股污濁的血液便噴了出來。
老子曾經也這麼豪爽大度過的。要不是老子一時不查上了賤人的惡當。豈能混到今天這樣一文不名的地步。
白大倉惡狠狠的看著霓虹燈拼湊出來的「明朝會所」四個大字。甚至連那幾個字都像是張開了兇惡的嘴巴。似乎要把白大倉整個的囫圇吞棗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吞下去一般。
「滾滾滾。要吐血上一邊吐去。別在我們門口污染了我們的環境……」兩個保安走上前來架住白大倉的胳膊。一二一二的哎嗨油的喊著號子。就要把白大倉從台階上面丟下去。
「放手。」
一聲並不大的聲音在兩個保安以及白大倉身邊響起。三人抬起頭來。看到的首先不是面前男人的長相。而是開國大帝微笑著的大紅票上的頭像。
厚厚的一大疊。比李珠江的出手還要闊綽的多得多得多。
粗略的一看。足有十來張的樣子。
那男人兩手裡面各有這麼大的一疊鈔票。看樣子兩個保安一人能分的上一千多塊的小費了。
保安們也不是沒有收過小費。不過這麼大方出手的並不多。更多的豪客更習慣把這些小費塞進明朝會所裡面那些帶著兩個兔子耳朵的女郎胸前的罩罩裡面。也不會輕易的把這麼一筆錢塞給門口兩個不入流的小保安。
「呵呵。」蕭雨甩著兩疊鈔票。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落魄了的白大倉。他已經在一邊注意了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了。明朝會所外面保安攝像頭什麼的一應俱全。想要在這麼嚴密的關注之下兵不血刃的進入明朝會所的內部。而且不能引起裡面的人的覺察。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這個白大倉。就是上天賜給蕭雨一件極好的禮物。
蕭雨順手把兩疊鈔票塞給兩個保安。笑瞇瞇的把白大倉從地上扶了起來。道:「白叔……聽說你在這裡被人欺負。我父親派小侄來給您出氣來了。不就是幾個錢兒麼。白叔朋友這麼多。隨便一個朋友幫襯一下。就比那個什麼李珠江牛叉的多了。白叔別跟這小人一般見識。走。咱們叔侄兩個一起進去撈兩把。」
蕭雨一邊說著。把一個牛皮紙信封塞進了白大倉的手裡。白大倉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這天上掉了什麼樣的大餡餅。迷迷糊糊的就被蕭雨架著走進了明朝會所。
蕭雨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一般的黑衣男子。還有另外兩個專門拎包的。黑鼓鼓的大皮箱。也不知道裡面裝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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