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計程車之後,蕭雨報了一個地址,便瞇著眼閉目養神起來。司機穩穩當當的行駛著,跟小時候坐的搖籃差不多,讓人昏昏欲睡。
在任何能休息的時候隨時可以休息,是蕭雨跟著二師傅接受訓練的時候練出來的本事——或許叫本能更貼切一些。
白展計捂著自己懷裡的東西,幾次想拿出來看看卻又強行忍住了,那鬼鬼祟祟的眼神根本就沒有逃出蕭雨的注意力,只不過白展計不說,蕭雨便沒有問。
兩人的關係鐵的可以,可是即便是鐵哥們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
恐怕白展計是不會注意到蕭雨在休息的時候也是半瞇著眼,能隨時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了。
少頃,白展計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扭了扭屁股背對著蕭雨,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瞅了瞅。蕭雨注意到那是一個長方體的盒子,隱約帶著金屬的光澤。至於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白展計做的比較隱秘,車裡的光線又不是很好,蕭雨沒有觀察出來。
白展計摩挲著那個東西,肩膀上下聳動,就像撫摸著初戀情人的皮膚一樣,心情的激動任憑是誰都能看得出來。
蕭雨假裝不經意的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帝京不夜城一般的夜景。
剛才接到的電話是崔六子的,崔六子在蕭雨得力的治療下身體已經恢復正常,就連那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骨折都在蕭雨妙手醫治的情況下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面恢復了八成。雖然崔六子還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但抄老四向城的老窩的事情崔六子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甚至崔六子還說,行動的時候如果不叫上他的話,他和蕭雨兩個人之間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蕭雨對此正中下懷,之所以選擇在崔六子受傷七天之後行動,一方面固然需要小弟們去探明向城那邊的防禦佈置情況,更多的原因還是為了等崔六子的身體恢復。要知道崔六子這次受傷,就是向城的人弄出來的事情,不讓崔六子去,實在是說不過去。
這次行動蕭雨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這也是蕭雨放心讓傷還沒有好利落的崔六子一起前去的原因之一。
崔六子打來電話,說他那邊準備已經完成,只等蕭雨一聲令下,立刻前去抄了向城的老窩。
蕭雨看了看時間,不過才晚上八點多不到九點的樣子,這對於習慣了夜生活的人來說才不過是剛剛準備開始。這個時候去打擊向城的幾處窩點,根本就起不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很難做到對崔六子這邊的人馬鼓舞士氣。
沉思了一下蕭雨便決定再等等,至少要晚上十一點之後在行動,才能達到最好的預期的效果。
現在蕭雨就要趕到崔六子那邊和崔六子兩個人一起居中策應。蕭雨知道一旦真打起來了,崔六子肯定會光著膀子殺過去,這麼多人的行動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恐怕會變成一場毫無意義的打砸搶燒的事件,這不是蕭雨希望見到的。
打擊向城,但同時要把勢態的發展控制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這就是蕭雨最大的打算。
另外蕭雨是不打算讓白展計攙和這件事的,再加上白展計明顯的心態不是很穩定,雖然有萬全的準備,不過刀槍無眼,萬一不小心受了傷就得不償失了,還不如讓白展計在家休息。
霓虹燈此起彼伏,馬上就元旦,過完了元旦,新年就不會遠了。
蕭雨現在需要的是搶時間,在新年來臨之前的一周之前,解決所有要解決的問題。等到單志初的人明白過來的時候,新年的鐘聲敲響,單志初便大勢已去了。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蕭雨的手機鈴聲響起,蕭雨皺了皺眉,接聽了電話。
大戰一觸即發,這個時候,難道還有什麼沒有解決好的事情聯繫自己麼?
接聽了電話之後,意外的傳來一個十分美妙的聲音,香甜膩耳,竟然是孫文靜打來的電話。
「想我了沒有?」孫文靜吃吃的笑著說道:「你給我留下的藥不多了,什麼時候再給我準備一些?」
蕭雨看清楚了電話號碼,來電歸屬地竟然是倭國的一個大型城市。年關將近,孫文靜跑到倭國去做什麼?前些日子不是還在廣州那嘎達準備演唱會麼?
蕭雨計算了一下,知道自己留給孫文靜的豐胸藥品還足夠一個月使用的,於是笑笑說道:「不是我想你,應該是你想我了吧?什麼時間出的國?」
孫文靜在電話那邊輕啐了一下說道:「呸,我才不想你——我想你的藥了。真的不是很多了,過完年我就去你那邊取。多多哥哥,你一定要給我多準備一些哦!我在倭國這邊的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次要十幾天的時間呢!恐怕要在這邊過大年了。」
一聲多多哥哥把蕭雨帶到了自己四五歲的時候,那時候的日子無憂無慮的,沒事的時候還能和孫文靜一起數數小**什麼的,可惜的是那種日子已經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去不復返了。
蕭雨這才明白,原來做歌手的日子也不是那麼自由的,一場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確定了的倭國演唱會,就足以把孫文靜留在異國他鄉過大年。
許久沒有聽到蕭雨說話的聲音,孫文靜以為蕭雨這是擔心自己了,不由得咯咯一笑說道:「別替我擔心,我哥哥也要來這邊陪我過年呢,我不會孤單的——再說了,孤單的時候也有時間可以想你啊!」
蕭雨對孫文靜這種十分大方的態度感覺有幾分吃不消,不過聽說孫文武也要去倭國,替孫文靜有些擔心的心情便收了回來。
據說倭國十分混亂,大街上星探比華夏國要飯的還多,那些星探專門找漂亮的小女生,然後花言巧語的誘惑她們去拍男女激情大片什麼的。
有了可以和單志初相提並論的超級大混混孫文武的幫忙,想來孫文靜不會被這些所謂的星探騙了去。
實際上蕭雨確實有些多心了,孫文靜的行程早已經定了下來,每天的工作時間幾乎精確到了分鐘為單位,那些大馬路上的星探根本就不會有機會接近她。蕭雨只是還不太適應孫文靜這種風光無限的身份地位,所以把事情想歪了。
閒聊了幾句恭祝一番新年快樂之後,孫文靜有些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孫文靜很希望蕭雨能陪她過年,不過自己也知道這種感覺想法純屬空想不太現實,稍微想了想便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終究沒有說出來。
掛斷電話之後,蕭雨便看見白展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白展計兩手空空,懷裡卻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把那有金屬光澤的長方體盒子又放進了他自己的懷裡面。
「嘖嘖,真不賴,又勾搭上一個,還是在倭國的美女……實話說,你是不是去倭國拍片子的時候認識的?」白展計滿臉賤笑的說道。
「滾你丫的。」蕭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說道:「小時候的一個玩伴,這不過年了聯繫一下罷了,哪有你想像的那麼骯髒?」
車速慢了下來,司機打斷兩人話頭說道:「兩位先生,帝京醫學院到了,是在這裡下車麼?」
車門打開,蕭雨一腳把白展計踹了下去:「趕緊的滾你丫的,回宿舍找周公泡你的倭國美女去吧。實在不行找個片子鑒賞鑒賞,做夢的時候也好回味一下。」
白展計嘿嘿笑著,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趴在車窗上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剛才我聽你打電話的時候說今晚有大事要做,是不是去找單志初打架?如果是的話,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蕭雨道:「不會忘了你的,但確實不是今天——單志初那是什麼人物?憑咱們現在的力量恐怕還不能直接和他幹架,要除掉單志初,至少要過了年之後的事情了吧。」
白展計喃喃念叨道:「過了年就過了年,反正不能落下我。」
「不會忘你的,我是什麼人,你還信不過我?」蕭雨信誓旦旦的說道。言語極為真誠,態度極為和藹,心情極為躁動——尼瑪,你趕緊走吧,好好做你的好學生比什麼不好,偏偏攙和這亂七八糟的事情。
白展計這才轉憂為喜,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
一句話把那個計程車司機聽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暗道難道這兩位還有什麼那啥那啥的癖好不成?兩個大男人你不忘了我我不忘了你的,讓人身上直掉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程馮馮還等著你呢。」蕭雨好言好語的安慰了怨婦一般的白展計,別管怎麼說今晚先把這個貨哄走了才好,今晚的事情根本沒有計劃上他,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ど蛾子,出了自己控制之外的事情就好了。
白展計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帝京醫學院的大門前,一個巧妙的翻身便翻過了牆頭,消失在蕭雨的視線之內,看來這小子平時沒少做翻牆頭的事情,做起來熟練的很,蕭雨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