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一個男生靠了靠蕭雨的肩膀,遞過來一張紙條。【/文字首發
蕭雨狐疑的把那個折疊的四四方方的小紙條接在手裡,抬頭便撞上白展計擠眉弄眼的目光。
除了白展計擠眉弄眼之外,蕭雨還發現這小子一隻手鑽進程馮馮的衣服裡面,程馮馮趴在座位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是故意顯擺給蕭雨看,而是白展計這小子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這紙條穿越了大半個教室,從白展計手裡傳了過來。
白展計一隻手不方便,卻還是努力的做了一個打開看看的手勢。
蕭雨噎了一口,把嘴裡吃的東西嚥了下去,這才打開紙條。
上面只寫了幾個字,用簡筆畫的方式畫了一個人頭,蕭雨一眼便認出來畫的是正在講課的那個老學究。
「不許在我的課堂上吃東西,我不喜歡吧嗒嘴。」
字跡歪七扭八的,符合白展計的形象。至少蕭雨是這麼認為的。
蕭雨看了看手裡的半個火燒,又看了看講課的那個老學究,兩三口便把手裡的食物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速度,把看著他吃東西的的甘甜甜震驚住了:「慢點吃,別噎著。……關鍵是,你別吧嗒嘴呢。」
「……」
我吧嗒嘴了嗎?有誰聽見我吧嗒嘴了?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好男人,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習慣。
蕭雨抬頭一看,正好迎上那老學究的目光。
「下課!」老學究瞪了蕭雨一眼,扶了扶眼鏡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了蕭雨吧嗒嘴的聲音,反正蕭雨覺得自己絕對是沒有吧嗒嘴的。
老學究講了什麼,蕭雨基本沒聽見。
白展計是根本不聽。
程馮馮是想聽也聽不了。
只有甘甜甜,竟然能心分二用,別看來得晚,筆記做的是工工整整,一手令人驚艷的好字。
老師前腳還沒有走出教室門口,白展計便已經越過眾人,從課桌上面腳踩七星步,不知道在多少課本上面留下了腳印子,穿到了蕭雨面前。
蕭雨旁邊的那個男生被白展計瞪了一眼之後,乖乖的把座位讓了出來。
「雨哥……最近小日子過得瀟灑啊。不像我,受了傷,養了這麼多天,一點也意思都沒有,腦袋上都快憋出犄角來了。」
一邊說著,眼巴巴的看著蕭雨。
「你不是說已經不準備和崔六他們混在一起了麼。學校的生活,肯定是三點一線,平淡得緊啊。」蕭雨接過甘甜甜遞過來的紙巾,擦擦嘴角說道。「生活易受傷,還是乖乖做好學生的好,別讓程馮馮整天替你提心吊膽的。」
「她替我提心吊膽的?我替她提心吊膽的好不好?草。」白展計活動了一下筋骨,恢復的挺不錯的,刀口在幾天前已經拆了線,並沒有什麼大礙。
甘甜甜用幽怨的眼光看了蕭雨一眼,悠悠的道:「說別人很容易呢,不知道哪個人,也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
「你替她提心吊膽?怎麼會。」蕭雨知道,比起白展計來,程馮馮並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
程馮馮只不過是長的比較突出,胸前比較突出,外加上言語比較犀利罷了。
白展計不一樣,長得不突出,胸前不突出,偶爾下面會突出一點。
尤其是在看到胸前突出的女孩子的時候,下面就會更突出了。
甘甜甜聽不得這兩個人胡扯,起身繞過教室,走過去和程馮馮聊天去了。
兩個男人說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張小山走了過來,把一個硬皮筆記本丟在聊得正嗨的兩人面前。
「五塊五塊。」張小山說道。
「……」
白展計自己不做課堂筆記,不知道考試的時候考點是什麼。程馮馮在白展計的打擾下也沒有心思聽課,所以白展計想了這麼一個好辦法,僱人代抄筆記。
張小山便是不二人選,一節課五塊,虧得白展計想得出來。
不過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張小山五塊五塊的說話方式,猛然聽一句,蕭雨還覺得挺親切的。
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剛來帝京醫學院的那些日子。
張小山放下筆記,收了錢,坐在兩人前面,跨坐在座位上,靜靜的聽兩人說話。
「小孩子,別聽這個,少兒不宜。」白展計揮揮手說道。上次張小山拒絕了程馮馮傳遞紙條介紹一個小女生給他之後,再談論這些男女|之事,白展計就自動的把張小山排除在外了。
「你接著說。」白展計示意蕭雨繼續剛才的話題。順便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一巴掌按住張小山的頭,把張小山按在書桌上面,埋起他的臉。
「哦……剛才說到哪來著?」蕭雨的思路被打斷了,撓撓腦袋問道。
「……我也忘了,草。都怪張小山這個貨,五塊沒有了。」白展計在張小山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怒道。
張小山努力了好幾下,才勉強從白展計的魔爪下掙扎出來,道:「剛才蕭雨說,問你爸爸最近情況怎麼樣,合作的生意有沒有什麼起色……」
「對對,剛才就是說的這個。」蕭雨連忙說道。昨晚見了麻醉醉,聽麻醉醉的語氣說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但是沒有詳細說明,蕭雨不知道這不順心的事情是不是和白展計的父親有關,所以想到問問白展計,看看他知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如果白嚴松和麻醉醉合作愉快,那應該就是來自老伯特方面的壓力了。,蕭雨很少詢問工程進展的事情,這時候也不得不關心一下。
白展計寒著臉看了張小山一眼,笑罵道:「草,你小子倒是聽得清楚。」
「那是自然,我這腦袋,過目不忘。」張小山亂用成語的說道。年級第一的考試成績,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學習好有個蛋用!草,你看咱們雨哥,整天整天的不上課,照樣是神醫,你死讀書,把腦袋都讀傻了。」白展計繼續在張小山腦袋上劃拉了一把說道。「沒什麼事趕緊滾蛋,我們在這談大事呢,小毛孩子不能聽。」
「有事。」張小山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蕭雨抬手示意了一下,讓張小山但講無妨。
誰知白展計卻道:「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就是沒有必要講。草。說話一點都不乾脆,不是個男人。」
一轉臉,又對蕭雨說道:「我爸爸最近好的很。我回家過幾次,見他每次都是笑容滿面的,最近一次回去還是前天,笑呵呵的還拉著我一起喝白酒不過被我媽媽斬殺了。不說他們,說說你自己。我聽說你最近越來越牛叉了,有沒有最近準備什麼大動作?」
蕭雨並起手指,在書桌上敲動起有節奏的鼓點。
自己準備做的事情,原本不準備告訴白展計知道的。
不過想起白展計和崔六等人的關係,就算自己不說,轉頭崔六一樣是要告訴白展計的,還不如自己痛痛快快的說了,於是展顏一笑說道:「我準備開始反攻倒算了先從打了你的人,試圖算計你父親的生意的人動手!」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雨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凶狠的神色出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容忍了這麼久,總要一件一件的收回利息過來。
「穆南方已經死了,這個消息你知道麼?」蕭雨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白展計無比的震驚再怎麼說,兩人也曾經是同窗學友,偶爾有過不愉快的交集,也不過是打一場架,互相算計一下,從沒想過要了對方的性命。不過這還不是白展計震驚的主要原因。
而一個人的死去,在蕭雨的嘴裡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草,這個雨哥,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啊。
回想起蕭雨從米國回來去機場接他的人那種排場,白展計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這個蕭雨。
對於蕭雨的事情,自己簡直是一無所知,但自己家的事情,蕭雨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狐疑的想著,張小山咳了一聲,說道:「我真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對於張小山這種慢性子來說,蕭雨真是沒什麼脾氣了。
「有用的就趕緊說,沒有用的就吞回肚子裡面去,這還不簡單?!」蕭雨說道。
兩次被張小山打斷話頭,蕭雨就算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了。
「這小子從沒有什麼正事。」白展計撇撇嘴,再次把張小山的腦袋壓了下去:「不許說話,回頭給十塊。」
「……」
張小山囁喏了兩聲,道:「我覺得我還是要說出來……」
蕭雨呼出胸口鬱結著的一口濁氣,道:「那就趕緊說!」
這人,不把別人急死不算完,白展計也是,硬生生的不讓他說,這下可好,五塊五塊也不頂用了。
「那我真說了……」
張小山瞅了瞅白展計,又瞅了瞅蕭雨,這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是什麼樣的,張小山還沒有說清楚,已經被一個聲音打斷了:「白展計,有人找。」
聲音從教室大門口傳來,蕭雨和白展計兩人抬頭一看,卻是崔六的一個手下,腦袋上挑染著一撮小黃毛的一個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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