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接到李令月的電話,從帝京醫學院請假出來——反正任課老師已經一個月沒見過這個學生了,乍一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別的班來聽蹭課的。
臉紅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咱們的蕭雨臉皮比較厚,一般程度的紅,只能紅在肌膚裡面,表層看不出任何異常。
出了學校大門,陣陣涼風襲來,蕭雨才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微微散去。
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蕭雨道:「去最近的茶樓。」
以前蕭雨在帝京醫學院門口打車的時候,只要說一句「去最近的茶樓」,便能順利的抵達安胖子的茶樓,一次差錯也沒有出現過。
今天顯然出了點狀況,下車的時候蕭雨迷迷瞪瞪的,他自己是不認識路的——從來沒有認識過,但明顯眼前這茶樓不是安胖子贈送給自己的那一處地方,自己的生意,蕭雨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安胖子送給自己的那間茶樓,今天是試營業結束,正式開業的日子。換了老闆,自然要張燈結綵大肆宣揚一番,這是每個商家都必須要做的事情,誰也不願意穿別人穿剩下的舊鞋,當然,接收原先的老闆的固定客戶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即便是原拆舊蓋,也要推陳出新,整點新意出來不是?
眼前這間茶樓,雖然也是喜氣洋洋的樣子,掛著打折迎賓的標語牌,也充滿著大紅的味道,但是李令月和蕭雨說過,他們那間茶樓,已經用李令月和蕭雨兩個人的名字各取一個字,命名為月雨茶舍——當時蕭雨還有質疑,認為自己應該在上面,不能用月字壓在雨字上面,這樣會令蕭雨有一種農奴不能翻身的錯覺——說這句話的時候,李令月正在蕭雨身上壓著,縱馬馳騁。
最後終於蕭雨為了體現自己的男人氣概,在李令月的雌威威壓之下,選擇了退讓一步,月雨就月雨,管它誰在上面誰在下面,反正兩人一邊聯通一邊移動著,彼此愉悅對方,也就足夠了。
蕭雨抬頭一看,這間茶樓牌匾乃是黑色,上面鎏金五個大字「黑寡婦茶莊」——這名字,這意境,就跟差點要進了盤絲洞一樣,陰森森的令人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這時,蕭雨驚訝的見到,那黑寡婦茶莊裡面裊裊婷婷的走出一個微黑的美人來,年齡與李令月差不多大小,膚色是一種健康的微黑的小麥色,與李令月的書卷氣不一樣,這個人顯然是一個運動型的美女,按照蕭雨的想法,這個女人應該穿一身沙灘運動裝,腳踩一雙阿迪達斯之類的運動鞋,才符合她的身材容貌。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女子,卻穿著一身宮裝侍女服,袖帶飄飄,裙裾飛揚——整的蕭雨愣了好長時間,這形象,還真不愧了黑寡婦這三個字,怎麼看也是一個風流俏|寡婦,蕭雨那種進了盤絲洞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盛了。
那宮裝黑美女盈盈一笑,從蕭雨身邊繞過,來到那輛計程車的旁邊,在計程車司機掏出來的一個小本本上面,簽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在蕭雨愣神的過程中,另外有兩輛計程車在這邊停下車子,下來三五個乘客,按照那司機的指點,走進了黑寡婦茶莊裡面去了。
同樣的,那兩個司機也取出一個和載著蕭雨前來的計程車司機一樣的小本本,那宮裝美女一一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蕭雨不方便詢問,只是招招手,對載自己過來的司機道:「師傅,麻煩你等我五分鐘,稍微一會兒,我還要打車出去。」
那司機伸出一個巴掌,甕聲甕氣的說道:「只等五分鐘哈。」
旁邊另一個計程車司機遙遙一招手說道:「這位兄弟,你如果坐我的車,我等你半小時!」
兩個司機你瞪我一眼,我瞟你一下,各不相讓,目光眼神在空氣中交接,啪啪的一陣基情四射的火花。蕭雨注意到兩輛計程車的外部標識,顯然是不屬於同一個計程車公司的。
「你這是擺明了跟我搶生意了?」
「是你自己沒有時間等——我有的是時間。這怪不得我。」
「我也有的是時間!」
蕭雨沒有說話。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是千古顛不破的真理。作為漁翁的一方,蕭雨沒有理由去打擾鶴蚌之爭。
蕭雨在黑寡婦茶莊一名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走進了茶莊裡面。
既來之,則安之。蕭雨注意了一下時間,才不過是上午九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才道自家茶座正式營業的時間。
茶樓茶座也好,茶莊茶舍也好,都只是一個名字,無非是現代社會一個喧囂中的寧靜場所,品茶啜茗的地方。大家坐下來聊聊天,歇歇腳,讓自己疲乏了的身軀,有一個可以短暫休憩的地方。
茶舍與酒吧,餐廳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的寧靜。
這間黑寡婦茶莊裡面,也是很靜,一個個雕花木格,把各個雅座分割開來,依稀可以見到對面的景象,仔細看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清,給人一種朦朧神秘的感覺。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身穿工作服的一個女子迎了上來,請蕭雨隨意落座,奉上一份寫著價目表的平板觸屏電腦。
在帝京這許日子,蕭雨已經習慣了這種價目表,手指放在平板電腦的觸屏上面上下拉扯,忽然一個熟悉的字樣映入眼簾——山泉舌種。
旁邊的價位寫的清楚,一百八一壺。
一百八——一壺!!
安胖子經營的時候多少錢來著。六六六還是八八八——蕭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蕭雨清楚的記得,自家茶樓的定價,絕對比這裡貴的多,而且單價永遠是一杯多少錢,絕不會用一壺作為計量單位,用一壺作為計量單位的,蕭雨記得在餐館吃山寨版的帝京烤鴨的時候,見過二十塊錢一壺的大麥茶。續水還不帶單獨收費的那一種。
「來這個——一壺。」蕭雨還是不能適應一壺山泉舌種一百八的價位,便決定點一杯嘗嘗味道。
在安胖子那裡白展計請自己喝過一次,那味道,真是回味悠長。清新的茶香裡面,帶著隱隱的處|女的體香,是一般的茶品裡面,所不能具備的。除了這些之外,選擇的山泉水也跟有講究,泡出來的茶才能夠清新爽口。圓潤非常。
那侍應生記錄下來,躬身退下。
蕭雨感受的到,這裡的服務質量還是不錯的,很有些足夠正規的味道,比起自己的茶舍來——恩恩,馬馬虎虎也算差不多吧。
然而這裡的客源可就太火爆了,上午九點十點來鐘,是茶樓生意比較清淡的時候。茶樓的生意,一般集中在下午和傍晚時分是最忙碌的時候,沒見過連早餐輕易都不吃的都市男女們,大清早的九點才起床,九點半便跑來喝茶的。
緊接著,更令蕭雨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旁邊距離蕭雨不遠的座位上,已經有人點的茶品被送了上來,用一個仿紫砂的大肚小茶壺裝著,蕭雨清晰的聽見那上茶的侍應生說道:「您好,您要的大麥茶,誠惠三十五。」緊接著又從身邊的精鋼小推車上面取下一個小籠屜來,放在那點了大麥茶的兩個客人的桌子上面,躬身說道:「您的小籠包兩屜,誠惠二十八元。兩位慢用,有事兒您招呼。」
隨著那兩個客人擺擺手,侍應生再次恭敬的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蕭雨不由得笑了,這間茶樓,原來秉承的是廣州香港那邊的茶餐廳的理念,不但提供茶飲,還提供早餐,想必下午的時候,還應該提供一些吃的才對。
這一點與自家的茶樓是不一樣的,自家茶樓走的是高端精品的品質,走的是高消費的路線,當然,茶也是一等一精選出來的,這一點是這個茶餐廳所不具備的,兩者服務人群不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麼競爭對手可言。
唯一令蕭雨不解的是,原先每次打車都會帶自己去自家茶莊的司機,為毛這次帶著自己來到這麼個地方?如果不是司機帶自己過來,還真不知道距離自家這麼近的地方,還有這麼一個平價低消費的茶座存在。
「先生,您的茶。」
侍應生端著一個紫砂茶壺,大約有一個壯漢的拳頭那般大小,想來這就是那一百八一壺的山泉舌種了,精鋼托盤上面,擺放著四個紫砂杯子,蕭雨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不是正統的紫砂,而是仿冒的工業化合製品。
這樣的化工製品用來泡茶,對茶葉的品質是有損傷的。
「你們這是用的什麼泉?」蕭雨打開壺蓋嗅了一下麼,問道。
「農婦,山泉,有點田。」那侍應生笑著說道。
用純淨水來泡茶——怪不得這價位這麼低,蕭雨更是有些疑惑,倒了一杯含在嘴裡抿了抿,仔細體會了一下味道,這才問道:「那你們這舌種——是什麼舌種?」
「當然是我們泡茶師傅的!」侍應生理所當然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滿頭是汗的正在沏茶的壯漢,不以為然的說道。
嘔……
蕭雨付款,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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