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的情緒有些不穩定。【fe?文字首發!
背負著雙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腳步。雙眼因為睡眠不足的原因,已經密佈著細密的血絲。眼眶稍微有些發青。手指骨關節因為用力的握緊,導致骨關節有些發白。
自從滅掉了四人|幫之後,老馬這是多年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氣。連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以及負責照顧老馬生活起居的隨從人員,都感受到了氣氛極不正常。
煙灰缸裡面已經積滿了大大小小的煙屁,有的還冒著裊裊的青煙,有的紅火明滅,一陣閃亮。
「胡鬧,這純粹是胡鬧!」老馬捏起煙灰缸,猛然間高高舉起,使勁落下,煙灰缸摔在地上,滾了兩滾,碎裂成了兩半。滿滿一煙灰缸的煙屁,頓時滾落在地面上,發出嘶嘶的聲音,把精緻的地毯燙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一個工作人員低著頭快步走上前來,蹲下身子打掃著滿地的殘骸。
「滾!滾出去!誰也不能進來!」老馬一腳踩在那還在燃燒的煙屁上面,多虧了那貼身工作人員反應比較敏捷,迅速的把自己的手掌抽了回去,否則老馬這一腳,非踩在他手背上不可。
在老馬身邊工作多年的工作人員們都知道,這個煙灰缸,是老馬最珍愛的東西之一,它是當年華夏人民最好的朋友,流落在外的努克西哈親王送給老馬的禮物。
努克西哈親王不久前在帝京仙去,這讓老馬足足傷心了不少於一個月的時間。
傷心的時候,老馬就喜歡摩挲著這個見證著兩個人的友誼的煙灰缸,已經把煙灰缸摩挲的有些發亮了。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是太過於氣憤,老馬不至於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隨手摔在地上,導致粉身碎骨。
那貼身工作人員在老馬身邊工作已經有些年頭了,很是瞭解老馬的脾氣秉性。聽到老馬這般暴怒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點慍怒的感覺也沒有——當然,老馬作為他的上級兼衣食父母,他也不可能有什麼慍怒的感覺。
他還有一個任務,這是老馬親自交代給他的:當老馬暴怒生氣的時候,要想辦法勸阻。就像古時候皇帝決定殺人的時候,大臣們無論認為這個罪犯當殺不當殺,總要常規性的喊三聲「請陛下三思」——這是一個儀式,一種慣例。
而老馬的慣例,就是他還有另一件法寶。
他有一個魔方。對,就是小孩子們玩兒的那種玩具。六個面,六種顏色,每種顏色九個方格,把相同的顏色拼湊在一起,才算完成。是一個很磨工夫的活計。
在拼湊魔方的過程中,心緒就會慢慢地平靜下來。如果魔方還不能解決問題,老馬還有一個精心製作的九連環。九個環套在一起,完全解開也需要很多時間,在這種消磨耐心的小遊戲中,老馬的情緒才會逐漸的平和下來。直到把自己的憤怒消磨殆盡。
「馬將軍。您的魔方。」那工作人員不為所動的把煙灰缸和地上的煙灰收拾乾淨,在老馬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中,把那個魔方取了出來,兩手恭恭敬敬的奉了上來。
以往的時候,老馬看到這個魔方,就知道自己的脾氣已經接近失控的狀態了。
人貴自知,老馬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那是在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然而這一次,老馬的憤怒顯然到達了極度爆發的臨界點。只見他劈手把那魔方奪了過來,啪的拍在桌子上,頓時把一個好好的魔方,拍成一坨散碎的零件。
「嗖嗖嗖……」老馬三下五除二的把散碎的零件組裝在一起——這是把魔方的六個面組合起來的最快的方法,沒有之一。
前後不過三十秒的時間,魔方便被老馬組合完畢。
三十秒的時間,顯然是不能緩解老馬的憤怒。那工作人員一見老馬神色不對,立刻又把那個九連環取了出來。
「嘿!」老馬用力一扯,把焊接在一起的鋼環扯了個七零八落。這老爺子年歲雖大,拳腳功夫一直沒有落下,依舊是力大無窮。
「……」
那工作人員看著桌子上被拉扯的一個個半圓的鋼環,徹底沒轍了。
再好的外力作用,在老馬自己不配合的情況下,也是白給。
顯然,獲得老馬的配合,難上加難。
「馬清風!你忘了你自己的承諾嗎?!」
一道厲聲的呼喝傳了過來,張躍進的身影出現在老馬的辦公室的門口。
很多年了,年歲多到老馬已經快忘了自己的本名。
聽到馬清風這個名字的時候,老馬愣了一下,眼珠向上吊了吊,仔細認真的回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馬清風,你忘了自己的承諾嗎?」
張躍進再次呼喝說道。
承諾……承諾。
這是一個多麼縹緲的字眼,承諾倘若有用,要警察幹嘛!
但對於老馬這樣的人來說,承諾就是承諾,一言九鼎,吐口吐沫砸個坑的人,斷然是不會忘了自己的承諾的。
他承諾過,控制自己的脾氣性格。
那一年,老馬正值盛年。那一年,是建國後的一次小規模局部戰爭。那一年,老馬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在殺害了自己三個戰友的敵對勢力已經明確表示投降了以後,把那個敵對分子用近乎殘忍的手段弄死了。
殺害戰俘,這一條罪名就被國內老馬的政敵迅速把握,彈劾如同雪片一樣飛向軍部的辦工桌。
老馬的軍政生涯,差點因為這件事走到盡頭。而且他本人,也面臨著軍部的軍法制裁。
那一次,多虧了張躍進發揮了他在中南海的影響力,把老馬保了下來。
那一次,張躍進只有一個要求,讓老馬承諾,控制自己的脾氣性格。
老馬承諾了,再後來的很多日子裡面,老馬確實也做到了。
這一次,老馬真的是生氣,氣的已經不能用吹鬍子瞪眼來形容了。
蕭雨在休息區被伏擊。
要麼,是內部人出了內鬼。
要麼,是療養院的防備體系出現了疏漏。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老馬不能接受的。
堂堂軍人,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有功於老馬的人,這根本就是對老馬的權威的挑釁!這不是針對蕭雨,而是針對這裡的主要負責人老馬!
又或者,是這裡的防備體系出現了疏漏,這種可能性雖然比起出內鬼來說比例不大,但如果是這種可能,那說明老馬對於這裡的統御能力、佈局安排,手下人員的辦事能力……都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兩種可能,都是老馬的責任。
老馬生氣,第一生氣的是手下人辦事不利,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還是老馬生自己的氣。
苦心經營療養院這麼長的時間,竟然還出現了這種事情!
老馬不能原諒的是他自己。
「呼呼——」老馬喘了兩口粗氣,把那個散碎的九連環一個個的用兩根手指的蠻力硬生生的再次聚合為一個圓環的形狀。
「我知錯了。」老馬說道。
承認錯誤,這對於老馬身邊的工作人員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老馬活了這麼大的年歲,怕過誰來?就算是那次軍委的一個高層領導來視察的時候,老馬也不是沒有和人家對罵過。
現在張躍進用很不尊重的語氣斥責了老馬兩句,老馬竟然乖乖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在最近十來年間,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工作人員看著張躍進的目光,便有些肅然起敬。
這個張老爺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人。
張躍進揮了揮手,說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先去吧。我和老馬談談。」
那工作人員如蒙大赦,立刻捧著一堆垃圾——碎裂了的魔方,九連環,還有那個爛成了四五瓣兒的煙灰缸,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收好,這才向張躍進投了個感激的笑容,倒退著離開。
「慢著!」老馬喝令道。
那工作人員立刻停住腳步,不敢移動分毫。
「找個高明的師傅,把那個煙灰缸給我粘起來吧。」老馬一邊吩咐著,揮揮手說道:「讓小張泡壺茶來,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了,我需要靜一靜。」
「是。」那工作人員這才轉身離開。
張躍進和老馬兩個老爺子並肩來到內室。昨晚發生的事情張躍進已經知道了。蕭雨遇襲,這對張躍進來說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張躍進和蕭雨一樣,第一時間便懷疑到了那個在非正式晚宴上不斷給蕭雨出難題的黃參謀。他有動機,有理由——小米令他變身為小狗出醜的事情,不是什麼人都能嚥下這口氣的。
而且,那個襲擊者留下的武器那柄峨嵋分水刺也查到了主人——恰好,是黃參謀一個貼身警衛官的常用兵器。除了槍支之外,能在這裡活動的軍人,多少都掌握一門冷兵器的使用。
唯一不能貼切的是,那個警衛員的相貌與蕭雨描述的出入很大,。那個擅用峨眉刺的警衛官,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漢,滿臉的絡腮鬍子,體重少說也得二百斤以上。
而在蕭雨的描述中,襲擊者是一個瘦弱的百十來斤的小猴子一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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