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號稱是鳳凰血的東西被抽吸出來,沒有人質疑它的血統純正性。└文字首發
——準備質疑或者已經表現出質疑的,都已經變身為一條小狗了。
另外一個沒有人質疑的原因,是因為大家都不說出來。用其中一個軍官的話說,別管它是鳳凰血還是烏鴉血,能治病能解決問題就行了。
在醫學領域質疑一個醫生的資質,是很危險的行為。尤其是這個醫生在某個領域已經達到了別人只能仰望的高度的時候。
蕭雨在眾人眼裡還沒有達到這個高度,但擱不住張躍進已經達到了。
張躍進都充滿期待不曾有質疑的事情,誰吃飽了撐的做這個出頭鳥?
更何況治療代號植物,本就是他們醫生的事情,作為軍人,他們的任務是得到代號植物所掌握的一些消息,然後據此作出相應的軍事部署。
關心代號植物的死活,只有那不睜眼的嫌自己當人當膩歪了想著當狗試一試的黃參謀和他的死黨小刁,才會作出這麼傻了吧唧的事情來。
其餘的都是聰明人,保持著看看不說話的良好美德。
鳳凰血被抽取出來以後,需要經過一系列的醫學處理,才能真正成為藥用的藥材,作為引子使用。
蕭雨端詳著抽出來的一毫升鮮紅的血液,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沒有對鮮紅色的液體產生什麼狂躁煩躁的不良情緒,第二反應就是這鳳凰血和豬血狗血什麼的,也沒有什麼不同。蕭雨沒見過烏鴉血,不能像那個軍官一樣用烏鴉血來比喻鳳凰血。第三反應才是——這顆心臟,怎麼***也不死呢。這心房裡面的血液竟然還有溫度,也不知道變質了沒有。
蕭雨只是迎著無影燈的燈光看了兩眼,便被張躍進劈手奪了過去,交給身邊的工作人員,簡練明瞭的吩咐道:「去處理一下。」
按照正常的程序處理,大概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
兩天的時間太久了,軍人們等不及,張躍進也等不及。老馬——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代號植物清醒過來。
軍人們的辦事效率果然是飛快。配合上這療養院裡十分齊全的醫療設備,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了不足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處理好的「鳳凰血」就被送了回來。
保護著珍貴的鳳凰血的一共有三個人,大家互相監督。
那個盛放鳳凰心臟的小盒子,已經被小米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這個東西對於她來說,母親留給自己的紀念意義更甚於它的實際研究價值。
那瘦弱的沒有發育的小身體,竟然不知道她把那麼大的一個盒子藏在了身體的什麼地方。
蕭雨覺得自己手心裡全都是汗了。
他和張躍進一樣緊張而且激動。
他絲毫不懷疑這鳳凰血的真實性——他相信小米。
他也不懷疑這鳳凰血作為藥引的療效——他相信自己的父親蕭小天。
他懷疑的是他自己。
這麼高深的中醫學問,嘛時候是個頭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父親這麼高的水平啊!
一邊感慨著,蕭雨跟在張躍進的身後,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簇擁下,來到了代號植物的叫做房勢的專屬病房門前。蕭雨的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激動,身體停留在這裡,心思已經飄向在同一片病區的凱瑟琳的病房裡面。
蕭雨扭身一看,小米乖乖巧巧的跟隨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
那乖巧嬌俏的小模樣,與剛才在一眾軍官面前小魔女一樣的那個小米,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這一個,才應該是正常狀態下的小米。也是蕭雨更希望見到的小米的狀態。——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不應該有太多沉重的負擔壓在她還沒有發育的肩膀上面。
需要很快的小碎步才能跟得上蕭雨還有那一步七十五厘米的軍人的腳步的小米,已經微微露出疲乏的神態。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月朗星稀,繁星點點。清風拂拂,寒意陣陣。
一絲痛苦的表情,從小米的嘴角揚了起來。
「大哥哥,我困了。」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
一句話把這氛圍破壞殆盡。小米畢竟是小米,不是李令月,也不是甘甜甜,不會陪著蕭雨欣賞這夜色的美景。
——還有待養成啦。
蕭雨是背著小米走進房勢的病房內的。
沒有人對小米的舉動有任何質疑。——魔女睡著了,一樣是魔女。沒有人願意冒著變成小狗的危險,來打擾小米的睡眠。
變成小狗,那種精神上的恥辱,比身體上的折磨來的更令人覺得可怕。
——如果她真讓你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翹起後腿在電線桿子旁邊撒尿,你怎麼辦?
這才是眾人擔心的根本問題。
房勢還是處於深度睡眠中,表情祥和,就像一個不問世事幾乎要坐化了的老和尚。
身上各種檢查儀器的端口,密密麻麻。
連電線都是五顏六色的,只有這樣,才好區分它們各自不同的功用。
比如那紅黃藍三色的,就是心電監護儀,那個棕色的,是血壓監護儀。藍色的是血氧監護,等等不一而足。
「呼呼呼——」
房勢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起來。
「張醫生,植物他怎麼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一個軍官問道。
「他在交代遺言。」張躍進一邊擺弄著幾種已經準備好的藥物,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遺言?我怎麼沒聽見他說話?他要是能說遺言了,還用咱們今天這麼窮折騰?!」
張躍進道:「你不是醫生,當然聽不懂他說的遺言是什麼。我聽得懂。」
「是什麼?」那軍官急切的問道。
「他說,你踩到他的氧氣管了。」張躍進道。
「……」
如果不是現場的氛圍有些肅殺,蕭雨都忍不住要笑了起來。張躍進原來也是這麼可愛的一個老頭子,一句話把那個問問題的軍官嚇的連連後退了兩三步,直接一下子撞到門框上才算作罷。
藥物是通過胃管注入到房勢的胃裡面的。三滴鳳凰血被第一時間注入了進去。
隨後,蕭雨和張躍進兩人共同操作,把剩餘的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湯劑,灌進了房勢的胃管裡面。
「咳咳!」
也許是兩人太著急了一些,房勢猛烈的咳嗽起來,差點把固定好的胃管都咳吐出來。
「慢點,慢點。」兩人不約而同的告訴對方,然後同時相視一笑。
在警告對方慢點的同時,他們都忽略了自己太著急了。
沒有辦法不緊張。老馬已經在一邊差不多要抓耳撓腮了,恨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
終於,一碗中藥湯都被灌服了下去。
房勢剛才有些慘白的臉色,漸漸的變得紅潤起來。
越來越紅,紅的發亮,紅的差不多要滴出血來。
「這是什麼情況?他的臉色……好像不是很正常。」蕭雨對紅色比較敏感,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
「我知道。」張躍進說道:「紅就對了。」
「……」
張躍進把蕭小天留下的那份處方從衣兜裡摸了出來,一揚手丟給蕭雨看。
「正常鳳凰血,服藥過後,遍體發紅,屬正常反應,體溫達到三十九度,可活。」
這字跡是蕭小天留下的沒錯,原來他早已經預見到了服用藥物之後會出現這種反應。那句三十九度可活,意思就是說只有房勢出現發燒的症狀,直接發燒燒到三十九度,才能有恢復正常的可能。
怪不得蕭小天留下的處方里面,有大量的發汗催熱的藥物。
蕭雨一直不是很理解這個處方的某些藥物的用意,這個時候才算真正明白。中醫學那廣闊的大門,在蕭雨的面前忽然間變得更加敞亮。
很多時候,學中醫和和尚們修禪是一樣的,講究一個頓悟。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便只能徘徊在那扇大門之外,永遠做一個平庸的掃地和尚,當不了佛法高深的金庸小說裡面的掃地神僧。
想明白了那個問題,便一理通而百理通,整個人立時便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中醫學大師和醫師的區別,就在於此。
「我明白了!」蕭雨一拍自己的額頭,欣喜的說道。
這種感覺,這種自己頓悟出來的感覺,就像網游的時候憑借自身的艱苦奮鬥終於通關消滅掉那終極**oss的感覺一樣,一個字,很爽!
甚至比蕭雨當初第一次勘破吊墜的秘密的時候,還要爽。
——爽的差不多要洩了。
「明白什麼?」一個突兀的聲音乾裂的響了起來。是的,乾裂的聲音。,這個聲音,就像十年大旱沒水澆的龜裂的土地一樣,從心底裡讓人覺得疼痛。
「明白中醫。」蕭雨隨口應道——這聲音,是誰在說話?
「他醒了!他說話了!」更多的歡呼聲響了起來,張躍進和老馬兩個老基友不能自已的擁抱在一起,熱淚盈眶。
剛才那個龜裂一般的聲音,赫然來自躺在病床上的房勢!
那個被一腳踢出內傷,一根鐵釘貫穿顱骨,已經差不多死了半個月的房勢,終於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清醒了過來。他說話了!
「這裡是地獄嗎?」房勢乾裂的聲音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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