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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具了一個由七位藥組成的方子之後。蕭小天把紮在房勢身上的銀針全部起了出來。隨後摸出一根梅花針,在房勢的胸口一陣「亂」扣。
梅花針不像普通的針灸針是一根,而是很多根組成的,起到點刺放血,大面積使用的功效。
他沒有給梅花針消過毒,但是眾人都能看見,在梅花針的針尖部位,竟然先是凝聚出了一層冰霜一般的物事,轉准消失不見。
「以氣運針」蕭小天所掌握的岐黃針法與蕭雨現在學習的絕脈針唯一相通的地方。
蕭雨現在運轉一根針都有些吃力,蕭小天竟然能操控梅花針!
這相當於同時用真氣運轉七根以上的銀針!
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房勢胸前心臟位置上面,便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冰膜。
蕭雨掏出隨身攜帶的分光鏡戴上。
張躍進對於蕭雨這個舉動很是不理解,比現在蕭小天的運針手法,更不能理解。
「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張躍進疑惑的問道:「為什麼要戴眼鏡?」
蕭雨笑笑說道:「我見不得血見了血之後,我會發瘋的。」
「這個我知道。」張躍進點頭說道:「我和你父親一起研究過藍血症一段時間,對藍血症的表現和禁忌還是有一定瞭解的。我不明白的是,哪裡有血了?」
「馬上就有了。」蕭雨指了指房勢胸前被冰凍起來的部位。這時候那個部位已經漸漸發白,不但沒有要出血的症狀,看起來更像是要凍成一塊冰坨。
神乎其技!張躍進對蕭小天的治療手法發出由衷的感歎。
這種技法,恐怕天底下除了蕭小天行,其他醫生已經是拍馬難及了。連他張躍進浸淫中醫多年,也做不到這一點。一切發生的事情,看著真實,回想起來,就跟放電影似的,讓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雨話音剛落,就聽見「撲」的一聲輕響,在房勢那差點被冰凍起來的核桃大小的空間部位的正中間,忽然一道血箭噴射出來,直接竄了一米多高。
「哎呀」張躍進下意識的一個躲閃。顯得有些狼狽。
再看蕭雨和潘伊銘兩個人,顯然是早有準備,早早的就躲了開來。對這種情況的出現,大概已經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了。
而且潘伊銘已經拿出一方手帕,把蕭小天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擦拭下去。顯然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配合了,時間拿捏的剛剛好,不早一秒,也不遲一秒。
潘伊銘擦拭了兩下,忽然面色大變,扭頭說道:「情況不大妙,蕭雨,看看你父親這是怎麼了?!快!」
在潘伊銘說話的同時,蕭雨也已經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把手指搭在蕭小天沒有運針的那個手腕的脈搏上面。
蕭小天的表現,和以往診治病人的時候大不一樣。
原先出現運針梅花針的情況,潘伊銘已經拿捏好了輕重緩急,擦拭兩下,剛剛好把蕭小天額頭的汗水全部擦拭乾淨,不多一下,也不少一下。
汗水不至於影響蕭小天的判斷,也不至於因為擦拭時間過長而遮擋蕭小天的視線。
這一次,明顯出現了差錯,蕭小天額頭上的汗水,不要錢似的湧流出來,馬上就要出現汗崩的徵兆!
崩這個字眼,在醫學上就是狂湧而出的意思。比如尿崩,大量的等滲或者低滲尿液排泄出來,造成人體離子失衡而死亡。比如血崩,大量的血液從女子下體湧流出來,也會造成大出血而終導致死亡。
汗崩,含義不言而明。
那方手帕在潘伊銘的手裡,已經整個的濕漉漉的濕透了,甚至已經有汗水再也不能被飽和的手帕所吸收,順著手帕滴落在潘伊銘的皓腕上。
蕭小天的身體,這時候也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而他手中的梅花針叩擊的速度,也正在關鍵時刻,已經由每分鐘叩擊二十次,逐漸上升到每分鐘叩擊六十次。
正在被蕭小天治療的房勢,呼吸粗重,除了胸口那杯冰封的部位之外,整個人的身體如同被大火爐炙烤一般,觸手發燙,遍體通紅。
甚至幾乎能想像的到,蕭小天只要在加大一分力氣,或者堅持更長一點時間,房勢就會蹭的一下坐立起來,恢復正常。
「真氣不繼!」蕭雨把脈之後,也是臉色一變。蕭小天修煉真氣的時間比蕭雨長得多,氣海穴的擴充程度也不是現在剛剛起步的蕭雨能夠比擬的了的。
然而就是這樣,還是出現了真氣不繼的情況。
房勢的病情,還不是一般的歹毒呢。
蕭雨知道,父親蕭小天這手梅花針的絕活,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名字,叫做「冰火兩重天」。冰和火明暗結合,同時出現,需要施展這個針灸術的人能同時操縱兩種不同的力道,一冷一熱,完全相反。
蕭小天是能同時操控兩種力道的。
這次他就是採用的冰火兩重天的針灸技法,這在岐黃針裡稱作總決式,是能夠把岐黃針五針同時糅合起來運用的一種高難度的運針技巧。
眼前房勢這個病人,蕭雨能看的出來蕭小天採用的是火為主,冰為輔的方法。
用寒涼的氣息保護住心脈不受損傷,然後全身用灼熱的真氣遍體燒灼一遍,幾乎有洗髓伐毛的神奇功效當然,這是和說的差不多了,有些誇大其詞,但效果一定是剛剛的明顯的。
對於房勢這種外傷導致的植物人狀態,更是效果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果然,在蕭小天運針發力的操控之下,一直在床上躺了這麼多日子的房勢,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睫毛忽閃了兩下,眼皮漸漸地打開,看著這陌生而又新奇的一切。
「我……」房勢的喉嚨裡面,發出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沙啞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蕭小天手持梅花針,叩擊的速度和頻率,明顯的慢了下來,而額頭上的汗水,卻相反的是越流越多。幾乎要匯聚成一條細細的溪流。
這麼下去,就算能把房勢就醒過來,恐怕蕭小天也會因為汗崩而喪命在這裡!
蕭小天的速度一慢下來,房勢隨即就腦袋一歪,人事兒不知道了。
「快點啊!再快點!」張躍進催促說道:「馬上就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了小天,小天你……」
蕭小天雙眼中精光也漸漸地淡了下去,雙眼皮一顫一顫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睡了過去。
「快想辦法啊!」潘伊銘著急的說道。
她拎著手裡的手帕,輕輕的一個旋轉,便擰下來很大一片水漬。覆蓋在蕭小天的額頭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便又已經全部濕透了。
「別治了!」潘伊銘上手就準備從蕭小天的手裡把那梅花針搶了過來,奈何蕭小天雖然身體極度虛弱,卻依舊保持著身為一個醫生的堅持,從容的躲閃過去,潘伊銘的舉動竟然沒有得逞。
「快呀,蕭雨幫幫你父親,他這是不要命了!」潘伊銘著急的說道。「還有你,趕緊想辦法。」
第二句這個還有你,潘伊銘是衝著張躍進說的。
張躍進也著急啊。如果他是隻猴子,早就抓耳撓腮了。
他不是猴子,他是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制止蕭小天的治療,剛剛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
如果不強迫蕭小天放棄治療,真有可能像潘伊銘說的那樣,蕭小天會汗崩脫力而死。
兩難的抉擇,張躍進寧願選擇第二種,強迫蕭小天放棄治療。
但是很明顯,蕭小天自己選擇的是繼續治療。
即便是潘伊銘正在和張躍進怒目相向,蕭小天手裡的梅花針也依舊沒有停歇,只不過速度和頻率,已經明顯慢了下來。
「我試試!」蕭雨忽然走上前來說道。一邊說著,打開針包。
「你也會梅花針?我是說,你父親現在使用的梅花針?」張躍進拉住蕭雨,急切的問道。
蕭雨面色一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會。我還不能掌握……」
「那你幫什麼忙?要讓我說,趕緊制止蕭小天的治療才是正道!聽我的……」張躍進急忙說道。
關鍵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蕭小天停下治療,也不知道現在如果驟然停下治療的話,房勢會變成什麼樣子。是比以前更好,還是變得更壞?
這是誰也沒有把握說清楚的事情。
「這個張躍進!他想做什麼!瞎胡鬧!亂彈琴!」中控室裡面,禿頭將軍指著熒屏,破口大罵說道。「我過去一下,我要阻攔張躍進這發瘋的舉動!」
禿頭將軍肯定是希望治療繼續進行的,因為房勢腦袋裡面裝著的秘密實在是太重要了。
重要到即便是他自己去犧牲,也要換回房勢的性命不,就算讓他光頭和老馬一起去犧牲,如果能還回來房勢的性命的話,一切也都值得了!
「慢!你不要輕舉妄動!」老馬畢竟沉穩一些,「你現在過去,只能激化矛盾,那個蕭夫人,一定會強行制止蕭小天的後續治療的。」
「那我們要怎麼辦?」
「等。」老馬沉聲說道:「我們只需要等。蕭雨和蕭小天還有這個張躍進,都是真正的醫生。真正的醫生,是不會放棄救助患者的希望的。所以,我們還要耐心的等一等……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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