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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或者不應該叫呼吸平穩,而是變得緩慢而悠長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的呼吸次數一分鐘在十六次至二十次之間。如果有心的人數數蕭雨現在的呼吸次數,會驚訝的發現每分鐘不足十次。
當然,麻醉醉不是個醫生,甚至不瞭解這些醫學常識。她見到蕭雨服藥過後也不牙關緊咬打顫了,也不臉紅髮熱呼吸急促了,下意識的就認為蕭雨差不多就應該好了。
麻醉醉並沒有打擾摩根家族的任何人,畢竟這次她的對手是摩根家族的二公子。她甚至已經在考慮過了今天之後,要不要搬出去去住了。
總算還好,至少在這裡自己是老三安東尼親自接待的客人,他不可能在這裡就對自己動手。
把蕭雨扶進自己暫時居住的屋子,麻醉醉擦了一把香汗。看著蕭雨並不胖,不知道為什麼死沉死沉的。
「你的頭髮亂了。」阿紫提醒說道。
「哦?是嗎?」麻醉醉跑到梳妝台邊照了照鏡子,果然,髮絲凌亂,就像一個小瘋子似的。
這個形象實在是有損自己淑女的表象,對自己的行騙計劃肯定是有影響的。
麻醉醉和阿紫十分注意自己的外表形象,言談舉止。或許沒人的時候可以暫時瘋狂一下,不過這相貌,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麻醉醉取出一個梳妝盒來,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淺淺的補補妝,噴些合適自己風格的香水……
這些東西都是正廠名牌,與吃東西可以草率不同,這些東西就算再貴,也要捨得花錢。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金錢補不好妝。
補不好妝,當然直接問題就是行不好騙。作為一個合格的騙子,麻醉醉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當然,阿紫用的品牌比自己稍遜一些,這也是適合她丫鬟身份一個最好的掩飾。
鏡子裡的麻醉醉唇紅齒白,巧笑嫣然,完全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
臉蛋紅撲撲的水嫩嫩的,透著健康的顏色。
當然,除了額頭鬢角處那一抹動人的殷紅之外。
等等,不對呀!自己也沒有什麼皮膚病,也沒有撲過什麼紅色的粉,怎麼在鬢角這裡有一道和一條手指印差不多大小的紅色的印記?還微微有些腫脹突出起來的樣子?
麻醉醉心中一緊,她雖然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任何一個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會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更何況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隨時會醒來的蕭雨,自己的准男朋友呢。
麻醉醉一陣心慌意亂,這道難看的東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蕭雨看見了沒有?
「阿紫,阿紫快來!」麻醉醉把阿紫招呼過來,讓她也看看自己鬢角處如同一塊胎記一般難看的紅腫。
「哎呀,小姐你不是被人打了吧?」阿紫一驚一乍的說道。
「胡說八道!」被人打,怎麼可能,腫脹成這個樣子,被人打的話我自己會不知道麼?!
麻醉醉說著,用手指理了一下鬢角。
「啊!」阿紫掩口輕呼。雙眼瞪的賊亮。指著麻醉醉梳理鬢角的手指。
「又怎麼了?」麻醉醉不悅的說道:「注意形象!啊」
一聲比阿紫更加尖銳的呼喊聲從麻醉醉手裡驚呼出來,麻醉醉驚訝的看著自己那根腫脹的如同小胡蘿蔔一般的手指頭,簡直是紅得發亮。
女孩子做事情的時候也不總是磨磨蹭蹭的,除了逛街和補妝佔用的時間比較長之外,比如影響自己容貌的事情,反應速度還是奇快的。
兩人匆匆下樓,到街上打了一輛車,趕到最近的醫院。
衝進醫院大門,導醫台的工作人員笑意盈盈的走上前來問她們要轉診單。
麻醉醉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家公立醫院,只接受來自下級醫院轉診來的病人。無奈之下重新打了一輛車,奔赴最近的私立醫院,然後便是掛號排隊,等了將近十來分鐘的時間,才叫到了麻醉醉的號碼牌。
「你這是中毒。」資深專家扶著自己的眼睛認真檢查了一番說道。
「中毒?怎麼可能?」麻醉醉早晨起來還沒吃東西呢,怎麼可能是中毒?!
「按照我的判斷,這是砷化物中毒。」醫生慢條斯理的說著,刷刷的開了一個檢查單據,遞給麻醉醉面前說道:「先去做一個化驗。」
看病之前先檢查化驗,這倒與華夏醫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麻醉醉無奈的捏著檢查申請單在一樓交費處交了費,從化驗室做了一個瑪氏還是旁氏的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麻醉醉看著化驗單的報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氧化二砷毒物含量超標。
換句話說,叫做砒霜中毒。
麻醉醉拿著化驗單腳步虛浮的回到醫生那裡,醫生看了看報告單,說道:「你這是短暫接觸,恰好幾手指上有傷才造成的中毒。並不嚴重,放心好了。用一點口服外用藥之類的東西,明天就好了。」
麻醉醉稀里糊塗的捏著處方箋,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
剛走到門口,那醫生有喊了一聲麻醉醉的名字,然後說道:「以後接觸的時候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誤服過量。你這是皮膚接觸,藥效發作輕一些,如果是誤服進了胃裡面沉寂起來,可能會造成直接死亡的不良後果。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謝謝醫生。」麻醉醉笑著欠了欠身子,吧嗒一聲從上衣口袋裡面掉出一個黃色的小瓶子來。
這是剛才從蕭雨的衣袋裡拿出來的小瓶子,現在還帶著麻醉醉體溫的熱乎乎的狀態。
麻醉醉道:「對不起。」說完躬身準備去把那個小瓶子去撿拾起來。
那醫生手快的很,撿起瓶子打開蓋子只是一剎那的功夫,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不禁面色大變!
誰料想道這樣一個女孩子,身上竟然藏著這等劇毒的毒藥!如果被……
「就是這個!」醫生肯定的說道。
「……」
麻醉醉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醫院裡晃出來的,失魂落魄的樣子落在阿紫眼裡嚇得不輕。
問她話,她也不說,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回,回去!」麻醉醉反反覆覆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任何蒼白的語言也不足以形容麻醉醉現在內心的悔恨。醫生說的再明白不過了,這瓶被她一口氣全部塞進蕭雨嘴裡面的藥粉,足足可以殺死一百個正常的壯年男子。
一百個!
現在被蕭雨一個人吃了。
麻醉醉已經做好了回去以後見到一個冰涼的屍體的打算,甚至已經做好了「雖然未嫁,也要為他守節」的盤算……糊里糊塗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趕回摩根莊園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青年男子,正是剛從警局裡錄口供回來的秦歌。還別說,米國的警察辦事效率就是不錯。
「兩位姑娘好啊!」秦歌笑著招招手。「麻姑娘手段非同小可,我算是真真切切的佩服了。你是這個!」秦歌一邊說著,挑了挑大拇指。
這個習慣於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最佩服的竟然是喜歡用腦子的麻醉醉。
麻醉醉和阿紫停下腳步,卻沒有說話。
秦歌迎了上來,粗線條的他還沒有發現兩個女孩子容貌的不正常:「你們也是剛回來嗎?我那兄弟蕭雨呢?他怎麼樣了?他知道你的壯舉了沒有?」
「壯舉?」麻醉醉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壯舉,非一般的壯舉。
輕盈的走到秦歌身邊,麻醉醉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哎哎哎,你這是做什麼?」秦歌扶了一把,連連後退。這時候他才看見麻醉醉雙眼含淚,吧嗒吧嗒的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刷刷的流了下來。
麻醉醉還是沒有說話。
秦歌疑惑的目光投向攙扶著麻醉醉的阿紫:「出什麼事情了麼?」
阿紫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小姐去了一次醫院,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蕭雨,蕭雨他死了!」麻醉醉終於說出了從醫院出來的第一句話。「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他毒死的,我對不起你們!」一百人份的死亡量倒進一個人的嘴裡,還怕他吃得不夠,替他抹了一下嘴角,把到在外面的毒藥塞進他的嘴裡……
就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麻醉醉的手指便腫脹成了一個小胡蘿蔔的樣子,僅僅是用這個胡蘿蔔一樣的手指理了一下鬢角,額頭便跟著腫了起來這麼歹毒的毒藥,已經全部吃進了蕭雨的嘴裡,他,他除了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結果?
麻醉醉越想越傷心,嚶嚶的哭出聲音來。
秦歌果然冷靜一些,告訴麻醉醉讓她先別著急。三個人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的沖了回來。
隨著麻醉醉的講述,不但麻醉醉自己快嚇傻了,連阿紫都嚇得快邁不動腳步了。
還沒走近自己住所的房門,便聞到裡面傳來一股股惡臭的氣味。
麻醉醉身子一軟,扶著牆癱軟成一灘泥,再也走不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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