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來到——:
屋子裡面傳出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一隻耗子在偷東西吃似的.
等到蕭雨把耳朵貼在門框上的時候,那聲音忽然又沒有了。
「什麼聲音?很安靜啊。」秦歌一臉的茫然。
「難道說我聽錯了?」蕭雨也有些不解。明明剛才聽見是有聲音的。
蕭雨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平緩一下剛才由於緊張和劇烈運動造成的砰砰的過度心跳,屋子裡面確確實實是有聲音的,而且肯定是吃東西的聲音。這一點,蕭雨堅信自己沒有聽錯。
用老伯特的說法,平時這間屋子是不允許別人進入的。除了吃飯和例行放風的時間之外。為了保證不讓凱瑟琳傷到別人,老伯特只能出此下策。在老伯特看來,即使是幽禁在家裡,也比去精神病醫院接受非人的折磨要強的多了。換句話說,他可以折磨女兒,別人不行。
蕭雨揮揮手,示意秦歌躲遠一些,然後用力的一推門!
那扇精緻的復古風格的雕花木門,紋絲不動。
外面沒有明鎖,為了防備凱瑟琳有什麼事,她的屋子雖然不允許別人隨意進去,但大門一直是不上鎖的。
這可怪了!蕭雨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濃郁起來,怎麼會這樣?
「你閃開,我來。」秦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用蠻力是不行的,這個要多用用腦子。」
「切!」蕭雨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笑容,這時候,外面已經傳來腳步聲。
有不少於三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蕭雨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於是果斷的選擇讓開了門前的一小塊距離,秦歌笑著向前一步,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我看你怎麼用腦子!」蕭雨恨恨的說道。「用溜門撬鎖的方法絕對是不可以的,會被人看出來。」
「這個我知道。」秦歌信心滿滿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後單手抓著門把手,輕輕向懷裡一帶。
一聲輕微的吱扭扭的聲音傳了過來,秦歌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古怪的笑容,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有些時候,是要動腦子的。」
蕭雨再次狂汗一回推是推不開的,原因竟然是這門是需要拉開的。
「行。我承認你比我有腦子!」蕭雨從秦歌身邊繞過去,一閃身鑽進了屋子裡面。
秦歌不甘示弱,也跟了進來。
屋子裡人影一閃,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蕭醫生來了麼?」
蕭雨和秦歌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呆了一呆,蕭雨最先反應過來,這聲音雖然有幾分冷漠的味道,不過是因為老伯特的華夏語說的並不熟練罷了。
蕭雨上前一步,笑著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道:「是我。」
老伯特竟然換了一個十分激動地聲音,語調十分急促的說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緊接著,老伯特竟然蹭的一下竄了起來,隨著機哩光當一陣亂響,把一把座椅毫不猶豫的踢到一邊,衝到蕭雨的身邊。
在蕭雨和秦歌詫異的目光中,老伯特一把抓住蕭雨的衣領,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那表情真是激動地可以,蕭雨從沒見到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豐富成這個樣子。激動,緊張,焦急不安,總歸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
蕭雨幾乎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強迫自己把心情穩定下來。
秦歌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看著蕭雨和老伯特兩個人。
「你怎麼才來?我女兒剛才醒了!她自己居然吃了點東西!雖然是我喂的她,但是她居然自己主動要求吃熟食了。奧,上帝耶穌佛祖瑪利亞,感謝你們。」老伯特說的又快又著急,而且用的是鳥語,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胡亂的在自己胸前畫著十字兒。時不時的雙手合十一番,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信的是哪路神仙。
秦歌迅速的把老伯特說的話翻譯過來,蕭雨一聽,臉上頓時鮮花怒放。
只要不是自己的行蹤漏了陷,其他什麼都好說。
於是安慰老伯特說道:「伯特先生,令嬡這是見到治療效果的表現啊!恭喜恭喜!雖然我們的治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總歸是見到效果了不是?」
媽媽咪呀,拜託下次你把話說完整一點,這麼半句半句的說話方式,嚇死個人你知道不?
蕭雨看著老伯特的眼睛,心中一陣胡亂折騰的說道。
老伯特是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的小瘦子,這個時候身材當然依舊是很瘦,但瘦弱的身體裡彷彿有一種使不完的力量,死死的抓著蕭雨,臉上綻放著喜悅的光澤,就像就像蹲了幾年大獄忽然被放出來重見天日的感覺一樣,雙眼下面,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蕭雨也不理會他的不正常反應了,聽說凱瑟琳自己主動找東西吃,蕭雨心中的興奮也是遮掩不住的,十分粗暴的把老伯特甩到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凱瑟琳的特製的病床前面。
屋子裡沒有別的人。床還是那個床,凱瑟琳平靜的躺在床上,這一次沒有用手箍和腳箍,但她也沒有什麼異動,就那麼平平穩穩的躺著,呼吸清晰悠長,胸脯一陣有規律的起伏。
蕭雨快走兩步,停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凱瑟琳。
這是蕭雨見到凱瑟琳以來她最正常的一次。
安安靜靜的躺著,長長的睫毛上面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淚水。
這就是一個現代睡美人的翻版,這個時候,什麼艷若桃李美若天仙的詞語,已經不能再用來形容凱瑟琳的容貌之萬一。她就那麼靜靜的等待著她宿命中的王子,似乎只要輕輕地一個吻,便能徹底的清醒過來,再也不遭受這病痛的折磨。
蕭雨忍不住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準備覆蓋在她那光潔如玉的臉蛋上撫摸一下。
「不可以!」旁邊伸出一隻粗暴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蕭雨的手腕。
老伯特氣息咻咻,臉色憋的通紅:「不可以打擾她,她睡著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心過了,請你不要打擾她。」
說第一句的時候,還有些氣憤,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就有些討饒的意思了。
蕭雨很難拒絕一個老父親這樣誠懇的祈求,手掌順勢向下,停留在凱瑟琳手腕上方不遠處的位置上,笑著說道:「我給凱瑟琳把把脈,放心,不會打擾他的。」
老伯特眼珠轉了轉,試圖從蕭雨的眼神裡看出點什麼不同的味道來。
蕭雨平時沒少「演戲」給別人看,這樣一個老頭子,只要蕭雨願意,伯特除了誠懇,別的是看不出來的。
「請……請……您受累了。」老伯特恭恭敬敬的說道。
光當!
匆亂的腳步聲停在外面,緊接著屋門被一股大力拽了開來,磕在一邊的牆壁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蕭雨和秦歌回頭一看,一個氣勢洶洶的紅毛領著兩個黑衣黑褲黑皮鞋的黑人保鏢衝了進來,四下裡打量一番,把目光停在蕭雨的身上,手裡拎著的一個一尺半長短的馬鞭隨手一揮,指著蕭雨說道:「就是你!」
蕭雨吃了一驚,這個男人蕭雨是有印象的,他一定就是那個那天打了文翔一槍,然後開著一個敞篷跑車把光頭強救走了的那個男人。
怪不得光頭強會出現在這裡,原來這個紅毛男子竟然也是老伯特家族中的一員。那個和麻醉醉談生意的是老伯特的老三兒子,不知道這一位又是哪一個?
難道說光頭強醒了,沒有把住他自己的嘴巴,把蕭雨和秦歌兩個人出賣了不成?
如果不然,這三個人為什麼衝進來的這麼快?就在自己前腳剛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他們隨後就跟了來?
來者不善啊!蕭雨心中盤算著想道。
「他認出咱們來了。」秦歌腦袋一歪,側身在蕭雨耳邊說道。
「沒關係。」蕭雨很自然的笑了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笑容是裝出來的。
「抓住這兩個人!」紅毛男子馬鞭一揮,兩個黑人保鏢就衝了過來。
蕭雨手指停留在凱瑟琳的脈搏上,裝出很平淡的,很雲淡風輕的樣子,輕聲對老伯特說道:「哪來的蒼蠅,嗡嗡的打擾我的注意力。」
老伯特連忙道:「神醫你放心,我來處理。這是我家老二,不懂神醫的規矩,也不知道神醫住在這裡,給您添亂了!」
老伯特說完,橫身前行一步,攔在蕭雨身前,靠著蕭雨的背,冷冷的看著兩個黑人保鏢。
「誰讓你們進來的!」老伯特舌戰春雷,大喝一聲說道。
兩個黑人保鏢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無辜的眼神看著紅毛男子。
紅毛男子定睛一看,唔,這不是自己的老爹麼,他什麼時候在這裡來了?!
「爸爸,這兩個人是賊……」
「胡說!他們是給你妹妹治病的醫生!」
「他們去我的客人那裡偷東西……」
「放屁!這裡什麼是你的?嗯?我讓你在這裡住兩天,就成了你的了?蕭神醫是我的客人!別說他不是賊了,就算他是賊,把這裡給我搬空了,我也沒什麼說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滾!你們哥幾個不關心你們的妹妹,我這把老骨頭關心一下你們都受不了了!滾!趕緊給我滾!」
老伯特跳著腳咆哮道。
紅毛男子的目光,冷冷的停留在蕭雨身上。
蕭雨還給他一個頗為值得玩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