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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警察看著施施然離去的蕭雨等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的神色。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剛剛還把他自己當成一頭豬的戈登先生,現在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邊,而且,對剛才的創舉,似乎是毫無印象。
瘦警察驅散圍觀的人群,小心翼翼的攙扶住了戈登先生胖胖的肥碩的滿是油膘的身體,試探著問道:「戈登先生,您還好吧?用不用去州立醫院詳細檢查一下?」
「nonono……」戈登連連搖頭:「我好得很,那裡需要什麼檢查了?」
一邊說著,好像是為了展現自己壯碩的身體似的,伸出兩個手掌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胡亂拍了一陣,「親愛的史密斯警官,你看我,壯的就像一頭豬似的,當然是沒有大礙。」
史密斯警官瘦弱的身體明顯一顫,這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他剛剛想提醒戈登先生,說他剛剛學豬扮豬的惹人圍觀,現在結合這史密斯先生說的話,似乎大概可能人家把扮豬當成一種愛好也說不準,前些日子不是還有個妙齡少女把自己身上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光著腚跑到大街上說自己是一頭豹子麼?那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保不齊人家有錢人就是不想當人,也許會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裡,史密斯把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他和他的伴當也不過是偶然巡邏經過這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戈登先生人家喜歡當豬,咱雖然是個警察,也不能剝奪人家的愛好不是?
「如果戈登先生確定不需要去醫院診察一番,那我們兩個就要告辭了。還有兩個街區,我需要巡邏一遍。」史密斯盡量保持著應有的慈善的笑容,笑瞇瞇的說道。
史密斯警官家裡的小兒子有時候也拽著史密斯玩騎大馬的遊戲,史密斯不也是乖乖的伏在地上裝馬兒麼?自己裝馬,人家扮豬,這水平,也差不到哪兒去。
「真的不用去醫院了,我身體壯的……哎呀!不好!」戈登先生忽然大叫一聲,把剛剛準備離開的史密斯和他的搭檔一嗓子又吼了回來。
「戈登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史密斯有些不耐煩了。
「我的玉墜丟掉了!我的玉墜丟掉了!」戈登剛才拍自己胸脯的時候,很是意外的發現自己戴在脖子上從不離身的一個玉墜丟掉了。
「您好好想想,究竟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是不是那三個華夏人?!」史密斯來了興致,對付一些宵小之徒,是他的本分。尤其是這些宵小之徒,是外國人的時候。
「三個華夏人?不不不,親愛的史密斯,只有一個!他撞了我一下,他一定是故意撞了我一下!我想起來了,這個華夏人,我見過他很多次!他一定是故意跟梢的,你一定要把他找出來,一定要找到我的玉墜!」戈登紅著眼,一把抓住了史密斯的衣領,急切的說道。
「一個華夏人?」史密斯來的時候只見到三個華夏人在一起,哪有什麼單獨的一個華夏人了?「他長相如何?你可以陪我到警局裡面,咱們做一個拼圖……」
「nonono,親愛的史密斯,華夏人都長得一個模樣,我怎麼能拼圖拼出來?這是你們警察要做的事情,與我們納稅人無關。」戈登搖著他的大豬頭,把自己置身事外:「我只要我的玉墜。」
史密斯愁了個半死,背負著雙手在大廳裡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圈,說道:「你至少也應該把你丟失的吊墜形容一下……」
警察也不是全能的上帝,更何況上帝也不能辦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
「是這個樣子的……」戈登比比劃劃的說道。
那個剛剛被戈登罵做「***」的中年男子,躲在人群後面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容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肥碩的白種男人。
他已經跟蹤了這個白種男四五個月的時間了。當然,目的很簡單,就是這白種男脖子上那個吊墜。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不但認識戈登,還知道那個瘦瘦的警官叫史密斯,這些消息,早在兩個月之前他就完全掌握了。
摸清楚了戈登的習性,他潛入了這家戈登基本上一周會來三次左右的中餐館作為下手的地方。
他現在的身份,是中餐館四個大廚之一。潛伏在這裡也足有一個半月了。他相信應該不會有人會懷疑自己。
但是他還是怕自己不能把那個吊墜帶出去,於是,他選擇了蕭雨。
同是華夏人,如果自己把這吊墜裡的故事告訴那個叫蕭雨的男人,作為華夏人,他應該會可以理解自己的。
「喂。老米!想什麼呢!油鍋糊了!」旁邊一個滿頭是汗的廚師拎著毛巾擦了一把額頭,招呼一聲說道。
「額!」老米收回目光,專注的炒起菜來。
「其利差!其利差!」
一陣鍋碗瓢鏟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香。」
蕭雨捧著一碗康師傅方便麵,熱騰騰的沸水沖下去,立刻傳出一股香噴噴的味道來。
方才晚餐的時候,秦歌一個人吃了三人份的東西,沒想到回到酒店預訂的雙人間,這廝竟然還沒吃飽,也不知道那些東西都跑到誰的肚子裡去了。
碩大的旅行包拉開拉鏈,秦歌原來帶著一大堆的碗裝方便麵,甚至還有速泡型的方便粉絲,方便餛飩,方便……最下面還有幾包壓縮餅乾。
蕭雨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毫不客氣的把秦歌泡好的方便面搶了過來。
我的晚餐被你吃了,你的方便面當然要歸我。
蕭雨夾起一根方便面正準備放進自己的嘴裡,秦歌道:「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
「得,您還是省省吧。」蕭雨護著自己剛剛泡好的方便麵,秦歌講笑話的水平,那真是一講一個飽,飯都不用吃了。
呼嚕,呼嚕。蕭雨大口大口的吃著方便麵,秦歌就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他,表情有些可憐。
蕭雨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道:「行了,我服了你了,你說吧,別講方便面就行。」
「行行行……我講個怕老婆的笑話。話說一次聚會,哥幾個聊起得罪老婆後如何如何。末了還是幾個老方法:跪搓板,跪鍵盤,跪主板。一哥們吹他老婆疼她,肯定不會跪如上的。大伙起哄讓他打電話給老婆免提複述一上選擇。他老婆說:跪那些多疼啊,你們怎麼那麼壞呢!我們就問:那跪什麼啊?他老婆沉默良久:跪方便麵吧,不許掉渣!!」
「撲……」蕭雨差點把吃進嘴裡的方便面從鼻孔裡噴出來。
胡亂吃了點東西,蕭雨這才從衣兜裡面掏出吃晚飯的時候那個低眉順目的男人放在自己衣兜裡的東西。
這東西,一定是那個男人偷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從衣兜裡掏出來只是看了一眼,蕭雨就愣在了原地,差點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是一個造型頗為怪異的吊墜,拴著一根紅繩。
吊墜明顯是華夏式樣,不管她是什麼式樣,蕭雨的心已經不爭氣的砰砰砰的劇烈的跳了起來。
入手綿軟,一種淡淡的溫熱的感覺,從指間直接傳到上臂,然後,在胸腔裡慢慢的流轉。
這個感覺,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一枚和蕭雨胸前的吊墜樣式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迎著燈光一照,隱隱有流光閃動。
放在眼前,聚起三維立體的對雞眼,赫然,裡面出現了一個白白的小蟲子的模樣。
這絕對是一個正品!而絕非假冒偽劣的品牌!
如果說這東西是那個看起來有些窩囊的男人偷來的,那,他究竟是偷得誰的?
或者換句話說,這個男人,又究竟會是誰?為什麼他會動心思去盜取這樣一枚吊墜?難道,他也曉得這吊墜裡面的秘密不成?
這吊墜,二師傅,以及蕭雨的父親那邊,都已經證實過了,一共七枚,都是原本屬於蕭家的東西!
蕭雨從沒想過,這次來米國意外的一次出門,竟然會無意中獲得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你怎麼了?」秦歌驚訝的推了蕭雨一把,蕭雨整個人就像泥雕石塑的一般,愣是被秦歌一把推到在一邊的大床上,蕭雨兩條腿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翹了起來,整個人就像中了孫猴子的定身法一樣,呆呆傻傻的,一動不動。
「喂喂喂!你別嚇唬人啊你趕緊清醒一下,你在這麼糊里糊塗的嚇唬人,我,我可給你講冷笑話了哈!」秦歌使出殺手鑭,威脅著說道。
「這是我們家遺失在外面的東西,沒想到,沒想到今天卻無意中被我見到了。」蕭雨捧著玉墜放在自己胸口,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眼淚差點都奪眶而出。
這原本已經不普通的吊墜裡面,還蘊藏著蕭雨父親受傷的秘密,這如何能讓蕭雨不激動?自己一直努力想把幾個吊墜收集齊全,現在加上從甘甜甜那裡「騙」來的那一個,自己手裡已經保有三枚這樣的吊墜了。
蕭雨想到這裡,噌的一下從單人床上翻滾下來,直接奔著門口就衝了過去。
「我去找一下那個男人。他應該沒有走太遠。」蕭雨邊走邊道。
「咄咄咄……」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蕭雨先生是住在這間屋子裡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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