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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計閒來無事,和新交的女朋友一起去逛街,結果不知道從哪竄出幾個小流氓來,把白展計收拾了一頓,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唐嫣怎麼惹到了他們似的。
張小山本來就語言無能,說話就不夠利落,著急的情況下轉述一件事情的時候更是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表達清楚了要說的事情,把蕭雨急的早就滿腦袋冒煙了。
身體上纏繞的繃帶蕭雨沒能自己取下來,李令月和李建國這兩位高人就不允許,還好孫文強替自己完成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使命。蕭雨聽完張小山的講述,披上了一件衣服換掉了自己的病號服,帶著張小山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就衝出病房。
「幹什麼去?」身後一聲冷哼傳來,蕭雨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一定是李令月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李令月叉著腰,母老虎似的看著自己。
「月姐……我們上廁所。」張小山嘿嘿的笑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了撒謊。
可惜的是,張小山撒謊的本事並不高明,別說李令月這般精明的女人了,就連一個路過的打扮的粉雕玉琢的五六歲的小女孩,都指著張小山的鼻子說道:「大哥哥撒謊……廁所明明在這邊,他們非要去那邊。」
「噓!」小女孩的母親趕緊捂著小孩子的嘴,道歉說道:「對,對不起,小孩子口無遮攔,你就當她什麼也沒說。」
隨即傳來母親對小孩子的呵斥的聲音。
李令月蹲下身,看著小女孩說道:「小妹妹說的對,兩個大哥哥就是大騙子。」轉臉又對小孩子的母親說道:「小朋友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這位大姐你也別責怪她,總不能讓孩子現在就學著撒謊不是?」
蕭雨摸摸鼻子,目送那母女二人離開。
「雞哥被人打了。」蕭雨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過,摻雜一些水分,還是可以的:「就是找我的麻煩的那幫人,因為雞哥救過我一命,他們沒辦法找我算賬,結果找到了雞哥的頭上。我必須去看看他。」
「你一定要現在就去麼?你自己的傷還沒有好。」李令月說道。
張小山張了張嘴,事情不是蕭雨說的那樣,白展計是因為爭風吃醋才被人打的……
張小山嘴唇顫抖了兩下,蕭雨立刻瞪了張小山一眼,張小山把半句話又吞了回去。
蕭雨心道,你一張嘴,我就知道你想放什麼屁,哼!說話,亂說,還不如就當個啞巴,也沒人把你賣了。
「我必須去。」蕭雨義正詞嚴的說道:「那天如果不是雞哥半路殺過來,如果不是雞哥把我送進醫院裡面來,我真的很難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遭遇了一個多麼強大的對手,但是我知道,是雞哥幫了我的大忙,這就夠了。現在雞哥也因為我的事情受了傷,你讓我怎麼能安得下心來繼續在這裡養病?你是醫生,我也是醫生。我自然知道多休養兩天更好,但是我們一樣都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早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如果我不去,我良心上過意不去,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所以今天我必須離開。」
張小山看著蕭雨嚴肅的有些教條的臉色,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一個偉大的聖人一樣。
連張小山都被蕭雨感動了,雖然他知道蕭雨說的是假的。
「你真的必須要去?」李令月遲疑了一下,問道。
如果不讓他去,他真的就變成忘恩負義的小人了麼?
嗯,按照蕭雨的說辭,應該是的吧。如果有一個人搭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一定會去看望一下受傷的恩人。
「是的,我必須去。」蕭雨斬釘截鐵的說道。
心中卻道,姐姐哎,你就讓我去吧,你再不鬆口,我這臉真的就快板不住了。咱現在在說謊方面,也還是學習階段,有待提高,有待進步啊。第一次撒謊就撒成這樣,姐姐哎,我容易嘛我!
「那……」李令月咬著嘴唇想了想,說道:「不許再動手打架了,傷口迸裂的話,真的就很難恢復的很好了。」
蕭雨心中大喜,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雞哥受傷也不是很重,自己留在學校的宿舍裡休養,我是去看病人,又不是去找人家拚命,怎麼會打起架來?當然不會。你放心好了。」
「嗯。」李令月點了點頭,忽然抿著嘴說道:「早點回家。」
「……」
蕭雨吃驚的看著李令月,彷彿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
女人果然是一種善變的動物。李令月忽然這麼溫柔,蕭雨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看什麼看?!」李令月嗔道。臉上升起一團紅暈。
「嘿嘿……」蕭雨笑著撓撓腦袋,這才是李令月的正常狀態,剛剛太不正常了。
張小山也撓撓腦袋,嘿嘿的笑了笑。
蕭雨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笑什麼?」
張小山使勁的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我見你笑了,我也就跟著笑。誰知道你笑些什麼。你自己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撲哧!」李令月被張小山繞口令一般的話逗得笑出聲來,等到蕭雨看向李令月的時候,她嗖的又板住了臉。
從醫院裡出來,蕭雨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學院的方向而去。
「還是坐車順便,舒坦。」張小山抿了抿嘴唇,說道。
「那是自然……」蕭雨話音出口,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山哥,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從醫學院出來找我的時候,不是打車來的?」
「肯定不是,嘿嘿。」張小山笑著靠在後座椅背上,笑著說道:「我跑著來的。」
「……」
神人!這如果白展計有什麼事,黃花菜都涼了。
「下次千萬記得啊山哥!事分輕重緩急,下次再有這種事的時候,拜託你打個車好不好?大不了回頭兄弟給你報賬。雙倍報賬都成啊!」蕭雨拍著張小山的大腿,情深款款的說道。
「行吧!到時候如果路遠,我就不跑著去了。不過,只要不出帝京市區,我還是要跑著去的。」
「吭!吭吭!」計程車晃了幾晃,差點因此憋滅了火。那司機強忍著,忍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蕭雨真是拿張小山沒有辦法了,這尊活寶,真是天上少有世間無。
在蕭雨的不斷催促下,司機一路飛馳,饒是這樣,也足足二十分鐘以後,才來到醫學院側門。
一輛同樣型號的計程車從校園裡衝了出來,蹭著蕭雨坐來的車子衝了出去。
「小心!」張小山身子還在車裡,順手拽了一把已經一條腿邁了出去的蕭雨的身體,把蕭雨又拽了回來。
「沒事,我記下他的車牌號,咱們舉報他。」計程車司機說道。如果蕭雨在自己的車上出了事,他這個司機也是要承擔連帶責任的。
「算了。肯定也是有著急的事情。」蕭雨只是看了一眼那絕塵而去的計程車,擺了擺手。暫時他還沒有那個糾纏的時間。
蕭雨付了車資,帶著張小山急沖沖的衝回公寓樓。
剛衝到公寓樓門口,迎面一個女生快步奔了出來,和蕭雨撞在一起。
軟綿綿的,觸感不錯。
「程馮馮?!」蕭雨驚訝的發現,和自己撞在一起的這個女孩子赫然就是程馮馮。怪不得軟綿綿的這麼好的觸感。你說白展計也是,這麼出色的女朋友,還有什麼可不知足的?偏偏還去招惹北影的系花唐嫣。按張小山的說法,白展計這次挨揍,完全是因為唐嫣的原因。
「蕭雨?張小山?」程馮馮花枝亂顫,梨花帶雨,定睛看清楚了迎面過來的兩個人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蕭雨暗道,可惜不是咱的女朋友。如果是咱的女朋友,抱在懷裡安慰一番,這感覺,肯定不錯。
「別……別哭了……」張小山搓著雙手,不知道如何安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蕭雨幾乎都急的竄火了。在醫院的時候,張小山就說的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現在回來了,程馮馮又是這個樣子,而自己,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程馮馮肩膀聳動,抽噎了兩下。蕭雨摸了摸衣兜,摸出一張面巾紙遞了過去。
「擦擦鼻涕就行了,眼淚一會就風乾了。」張小山出主意說道。
「撲」程馮馮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罵人,反正是噴了出來。
蕭雨拽了張小山一把,道:「一邊去,不會說話,就不要胡扯。程程,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雞哥呢?他在哪?」
「他……白展計他出去了,他說他要報仇……」程馮馮終於穩定心神:「剛剛坐著計程車出去了,說是去工地上找幫手。我勸不住他,這可怎麼辦?」
「剛剛出去了?」蕭雨眉頭一皺,回想起剛才在側門的大門口衝出去的那一輛計程車。
交錯而過,世間發生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
「那個……」蕭雨想了想,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問,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問了出來:「你知道唐嫣在哪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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