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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著籃球的男生走進游泳館的時候,蕭雨的手機響了起來,蕭雨側身轉到一邊,接聽了電話。
李令月則隨手一指,說道:「程馮馮在那邊。程程!程程,先放放手頭的活,有人找你。」
那男生道了一聲謝,拍著籃球通通的一通亂響,衝著甘甜甜走了過去。蕭雨沒有注意到他,他卻已經注意到蕭雨了,上次挨了蕭雨和白展計的一頓揍,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這穆南方找程馮馮的事情,千萬不能被蕭雨知道了。
打定了主意,男生收起籃球,邁著大步衝向程馮馮的方向。程馮馮剛剛放下拖布,便看到一個抱著籃球的男生從上面跳進已經排空了的水池子裡,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你是……」程馮馮一時間沒有認出這個男生是誰來。
「我是誰不重要。」男生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這才說道:「關鍵是有一個人想見你,這才重要。那個人現在就在學校外面的大門口那邊等著,你見還是不見?」
程馮馮皺了皺眉,說道:「是誰?誰要見我?」
「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男生抱著籃球從後背轉了一個圈,故意壓低聲音慢吞吞的說道:「是小方哥。穆南方。他最近混的很是不如人意,我看那落魄的樣子,都快成了大街上要飯的了。」
一邊說,男生一邊偷偷的主意觀察程馮馮的臉色。一般女孩子都是同情心氾濫的,別說穆南方曾經是她的男朋友,就算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小女生們一聽混的這麼慘,也得給點同情的。
果然,程馮馮臉色大變。
程馮馮咬著自己的下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瞬息萬變。
原本程馮馮以為穆南方早已經從自己生命中消失,原本程馮馮以為白展計會一心一意的待自己。
沒想到,兩個原以為都是錯的。
穆南方混的連個叫花子都不如了,見,還是不見?
程馮馮有些糾結了,拎起墩布,在水池裡胡亂的擦了兩下,對那個傳話來的男生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容我想想。」
男生點點頭,由於游泳池的關係,程馮馮和白展計兩人儼然已經是校內的兩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是眾所周知,而對於老字號的學生會幹部來說,程馮馮和穆南方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一樣是眾所周知。
所以程馮馮說要考慮一下的時候,抱著籃球的男生還是爽快的應了一聲,抱著自己的籃球先跑掉了。
程馮馮看著這男生遠去的背影,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程馮馮掏出手機,給白展計打了一個電話:「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白展計回答的就不那麼乾脆了:「哎呀,我這邊手頭有點事,恐怕離不開的。明天吧,明天陪你好不好?」
程馮馮哭了。她明明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而那個女孩子,分明就是對門北影的系花唐嫣。
程馮馮已經知道,白展計對自己撒謊了。
在水池下面空空蕩蕩的空間裡,程馮馮來來回回的走了兩趟,終於做出了決定。去看他!去看穆南方!白展計啊白展計,既然你沒時間陪我,既然你對我撒謊,我也就要做些我認為合理的事情了。
程馮馮拿定了主意,對於穆南方,不是說程馮馮還存在愛慕或者原先交往的時候那麼多的幸福,而是,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現在,是到了贖罪的時候了。既然他想見我,那見他一面又何妨?
匆匆的把幹活的傢伙什收拾起來,程馮馮扶著上下池的欄杆一步步的走了上來。
如果白展計答應回來陪自己,程馮馮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去搭理那個穆南方的。畢竟,一切的一切,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式了。
程馮馮爬上岸來,和蕭雨以及李令月打了一個招呼,腳步匆匆的穿過校園,來到校園大門口的位置。
大門外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一個值班的保安在值班室裡打瞌睡。
程馮馮迎了上去,敲了敲門口的小窗戶,強行展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問道:「值班大哥,這裡剛才有個男生呢?去哪了啊?」
那保安抬了抬頭,哼了一聲說道:「哪有什麼男生,有個要飯的才是真的。」
「那,那個要飯的呢?」程馮馮剛才已經聽籃球男說過,穆南方現在混得很慘,連個要飯的都不如了。
「喏,我已經把他轟跑了。」保安頭也不抬的指了指外面,程馮馮這才注意道,馬路的對面,有一個拄著一根打狗棒,拎著一個破瓷碗的男人,鬍子拉碴的臉上髒兮兮的,一點形象也沒有。
他會是穆南方?不可能啊,在學校的時候,穆南方應該是學校裡最注重儀表的那一個。
不過現在程馮馮已經不用想那麼多了,路邊一輛小型的箱貨車斜刺裡衝了出來,通的一聲不偏不倚的撞在那個要飯的男人身上,那要飯的叫花子的身體頓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遠遠地砸在路邊一個電線桿子上,把電線桿子撞的都晃了兩晃,好一陣歪歪斜斜。
「撲!」那要飯的叫花子雙目圓地瞪,噴出了一口鮮血之後,眼看已經出氣少,進氣兒多,奄奄一息了。
「穆南方!」目睹整個過程的程馮馮欲哭無淚,如果是自己來早一點,如果是自己……可惜的是,上帝給每個人的機會都是一樣的。
只此一次,失去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
程馮馮快步橫穿馬路,這時候那保安探出頭來,遠遠的問道:「你是程馮馮?你要找的人是不是穆南方啊?他已經離開了,那邊那個人,不是他!」
程馮馮雖然聽見了保安說的話,但自己沒親眼見到,總是不敢相信,於是乎還是跑過去看了兩眼,直到自己真的確定那個車禍死去的叫花子不是穆南方,才算安定下來。
「穆南方去哪了?」程馮馮無奈之下又退了回來,問那個保安大哥說道。
「被三九急救的救護車拉走了,不過究竟去哪家醫院就不好說了。我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保安實話實說的說道。
救護車接走了?程馮馮剛了口氣,小心臟立刻又通通的亂跳起來。自己真的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過穆南方究竟的了什麼病,值得這麼大動干戈的?連999都出動了?
給蕭雨打來電話的是安胖子。
自從那天安胖子從蕭雨的嘴裡知道枸杞和殺精果長得極為類似以後,安胖子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列為重點排查對象。媽媽的,老爺我好不容易才混了一個能生兒子的神醫來給自己家人看病,沒想到最危險的敵人不是疾病,而是自己一直用著最親密的人。
今天安胖子的老婆出去散散心去了,安胖子便在電話裡大肚苦水,說自己這麼不容易,那麼也不容易。
不過還好,趁著老婆出去的機會,安胖子把家裡面儲藏的枸杞抓了一般出來,找個紙包包好。就等著蕭雨去判斷,去猜測。
出於這個原因,安胖子事先給蕭雨打了電話,確認蕭雨現在就在帝京醫學院的時候,安胖子急匆匆的駕著車趕了過來。
「蕭雨!蕭雨!」人沒到,話先到,平時沒有發現,這安胖子的嗓門居然這麼大。
「在這裡呢!別大呼小叫的,跟號喪似的。」蕭雨隨口頂了一句,說道。
安胖子果真是著了急了,掛了電話不足二十分鐘,便出現在了蕭雨面前。
「你看,這就是我從家裡面帶來的枸杞,你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安胖子一邊走,一邊行色匆匆的從兜兜裡掏出那個紙包來,放在蕭雨面前。
蕭雨順手接過來,打開紙包看了看。
這批枸杞和安胖子喝的那個質量不相上下,蕭雨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個,迎著黃昏黯淡的光芒照射了兩下,然後掰開一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然後又吧嗒一下丟進他的嘴裡嘗了嘗,這才說道:「這一批,是枸杞。而且還是上好的枸杞。你這個是在哪裡得到的?」
安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以前都是我老婆幫我買的,這一批也是老婆買的,就放在家裡的櫥窗裡面,我隨手抓了一把,看看是不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搞的鬼。」
「如果看著這些枸杞的質量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除了你老婆,還有誰接觸到了這批枸杞?」蕭雨想了想,然後問道。
買來的時候是真的,那就只可能是泡茶的時候做了手腳。安胖子臉色一變,說道:「難道是她?不會呀,她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而且這枸杞茶我喝了不過兩年,一直給我沏茶的都是同一個人。如果說是這個人換了我的枸杞的話,那兩年前……別說兩年前了,我結婚都快十五年了,怎麼一就是一個種都沒有留下?」
「有懷疑的人,就先去查查嘛。」蕭雨出主意說道:「即便最後證明不是你嘴裡的那個她搞的鬼,也算還給人家一個清白不是?」
安胖子點點頭,說道:「查,一定要查!媽的,誰讓我斷子絕孫,我就讓誰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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