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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正對著門的是一張半圓形的辦公桌,前面是兩棵闊葉的,連蕭雨也叫不出名字的常綠植物,後面出了一張老闆椅之外,還有一張鋼絲行軍床。
牆壁上掛著名家畫作,一張齊黑石畫的大龍蝦,威武雄壯,氣勢非常;還有一張徐悲紅畫的騾子圖,栩栩如生,彷彿也要一躍而出一般,帶給人強悍的視覺衝擊力,充分的彰顯著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那與眾不同別具一格的品味愛好。
相比起這兩張字畫來說,那張鋼絲行軍床最是顯得突兀了。
當初安置這些家什的時候,陪在安胖子身邊的是上一任貼身秘書。她對這張鋼絲行軍床的作用表示懷疑,認為堂堂一個有追求有愛好的老闆,是不應該用這種沒品位的小床的。她還在國美傢俬親自挑選了幾個式樣的單人床,可惜都被老闆否決了。
直到上一任貼身秘書變成安胖子的「貼身」秘書的時候,她才真正知道了這張行軍床的妙處。
尤其是兩個人在上面嘎嘎吱吱,顫顫巍巍的時候,那感覺,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現在安胖子就趴在行軍床上,用極其臃腫緩慢的動作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褲子。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蕭雨捏著銀針,上半身的穴位已經針灸過了,蕭雨已經感覺出氣機暢通,並沒有什麼大礙。現在換後背,臀部。後背左右各一,有兩個腎腧穴,臀部也是左右各一,兩個養精穴。
「嘿嘿。在醫生面前當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作為一個老闆,別被員工看見了才好。你……受累看一下,門關緊了沒?」安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問道:「我這病,真的是加重了?我這幾天,真沒有碰過女人。」
「你這是不相信我了?」蕭雨反問一句,說道。
這句話安胖子已經問過這是第三次了,雖然他言辭閃爍,不希望被蕭雨看出他的心思,但如此反覆的詰問,蕭雨如何聽不出來?安胖子自認事事按照蕭雨的吩咐,為了兒子真的什麼都顧不得了,你讓咱不近女色,咱就不近女色,你讓咱不食葷腥,咱就不食葷腥,可是今兒你又說病情沒什麼改善,別說久經治療反反覆覆一直有兒子而萬分糾結的安胖子了,換做任何一個病人,也免不了有此一問。
「這個……」安胖子沒料想蕭雨這麼直接,這你讓他怎麼說?說相信,口不對心,說不信,二百萬已經花出去了,尤其治療的前幾次安胖子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龍精虎猛的味道。
「就算懷疑,也沒什麼打緊。」蕭雨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正在檢查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麼?背部這幾針紮下去,差不多就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我這個醫生與別人大不一樣,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我收了你的錢,承諾讓你身體恢復,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我就一定能做得到。金字招牌,我還不想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呢。」
安胖子連連點頭,這醫生果然與別的醫生不一樣,連「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種混蛋話都說得出口。
於是安胖子這才褪下長褲,只穿著一件貼身的四角褲頭,趴在鋼絲床上。
「褲頭也脫了!」蕭雨說道。「臀部還有兩針。最重要的兩針。」
安胖子剛想說,這不太好吧,一聽蕭雨說是最重要的兩針,一句話沒說出來,又吞了回去,乖乖的脫掉褲頭。
褲頭剛剛褪到了膝蓋部位,猛然間就聽見「啊……」的一聲尖聲的叫喊,緊接著,嘰裡呱啦一陣亂響,杯具洗具的灑落一地。
安胖子反應迅速,立刻趴在床上,順手牽了一條薄毯披在身上,這才抬頭看了過去。
蕭雨也被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扭身一看,一個二十上下的女服務員誇張的用手捂著嘴巴捂著眼,兩隻腳一陣亂跳的跺來跺去,地上倒扣著一個托盤,旁邊散落著兩個細瓷茶杯,一隻杯子已經在地上磕出了一個「v」字形的缺口,茶水撒了一地。
「混賬東西!」安胖子怒道:「進辦公室不用敲門麼?滾出去,滾出去!」
「嗚嗚……」女孩子哭了兩聲,說道:「前台說讓我送兩杯茶來,說老闆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喝杯茶……」
女孩子一邊說著,蹲在地上把托盤和茶杯都收了起來,滿眼含淚,似乎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要知道,平時她來老闆的辦公室,一直都是不用敲門的,誰能想到老闆今天不好女色了,改為找一個男人?!看他們褲子都已經脫了,當然被嚇了一跳。
「不用收拾了,趕緊的,出去!」安胖子責備兩句,那女孩子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安胖子一眼,這才扭動小蠻腰,不高興的走了出去。
「手下人不懂事,被我慣壞了,咱們繼續,咱們繼續。」安胖子諂笑一聲,說道。
他卻不知道,他這句話被趴在外面門框上的女服務生聽了個清清楚楚,不久之後,就傳出了安胖子好男風的傳說。其中最幽怨的莫過於那個把自己的電話告訴蕭雨的女服務生了。她終於明白蕭雨為什麼不打電話聯絡自己了,原來,他和老闆之間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蕭雨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們想的這麼齷齪,蕭雨的目光,停留在潑灑在地上的兩杯茶水上面。
除了幾片茶葉之外,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紅呼呼的瓜子大小的小玩意。
蕭雨走過去捏起其中的一粒端詳了一下,對安胖子說道:「你喝枸杞茶?!」
安胖子嘿嘿的笑了笑:「枸杞不是滋陰補腎麼。」
「枸杞滋陰補腎,卻是不假。」蕭雨一邊說著,捏著那一粒枸杞輕輕掰開,露出裡面蜂窩一樣的結構來,一點點的,還有數不清的灰白色的小點點:「你這個也不是枸杞啊!外形長得差不多,不過真的不是枸杞。」
蕭雨一邊說著,把那一粒已經掰開的枸杞放在安胖子眼前。
「你看這結構,這分明是蒼狼子,俗稱殺精果,放在古代太醫院,這是最常用的男用避yun藥啊!」蕭雨歎了一口氣,怪不得安胖子患無精死精的怪病了,整天喝著殺精果,能有兒子才是怪事!
「不可能!這枸杞是我夫人親自給我買來的,要的是上好的品種,比普通枸杞價格貴上五倍不止。」安胖子使勁的搖搖頭,表示不可能。
嘴上說著不相信,心中卻不知道怎麼想的,只見他費力的挪動著肥碩的身體,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找了一張白紙,做了一個紙包,把剩下的「枸杞」一個個的撿拾起來,小心翼翼的包好收了起來。
「難道是,被別人故意掉了包?可是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敵人。值得用這種斷子絕孫的方法來害我啊!」安胖子語音淒厲,他喝枸杞茶好幾年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泡茶用的不是枸杞,而是什麼蒼狼子。
安胖子狐疑的掃了蕭雨一眼,不會是這個醫生覺得沒把握治好我的病,故意找借口吧?要不然哪有這麼湊巧,灑了一杯茶而已,就被他看出來不是枸杞了?這幾粒紅呼呼的玩意,遠遠看去和枸杞真的沒什麼區別,他離得和我一樣遠,怎麼他就看出來這枸杞不是枸杞了?
回頭一定把這幾個包起來的枸杞找兩個中藥學的專家查一查,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
如果真的是枸杞,那這個醫生的動機就是居心不良,說什麼也得把自己投資的二百萬要回來。如果真的不是枸杞而是蕭雨說的什麼蒼狼子的話,那這一定是一個圍繞自己已經很多年的陰謀。
不過如果是陰謀的話,又會是誰這麼跟自己有解不開的仇恨,非要自己斷子絕孫了才順心如意?
「別想這些了。」蕭雨說道:「回頭找兩個中醫藥的專家辨認一下,不久能確定下來了?」
蕭雨見到了安胖子狐疑的眼神,分明還是對自己不夠信任,於是主動引導,讓他自己去找專家鑒定一下。
蕭雨還是很信任自己對中藥的判斷的,他現在已經肯定這絕對是蒼狼子,而不是什麼枸杞了。蒼狼子與枸杞外形基本一致,區別就是剖開以後裡面的「籽兒」有著很大的區別。
另外,蒼狼子泡茶之後有一種淡淡的甜香的味道,這是枸杞所不具備的。
蕭雨剛才也不是看出來這果子有什麼異常,而是聞出來的。
他對這個味道很熟悉,因為蒼狼子除了叫殺精果之外,還有一項很奇特的功能,它能解毒。而且蒼狼子能解的毒只有一種,那就是砒霜之毒。
每當蕭雨體內的砒霜毒性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蕭雨就要喝一次以殺精果為主料的中藥湯劑,按照時間來計算的話,大概半年一次。
蕭雨自己的病就是這麼古怪,多次的以毒攻毒,才保證他現在生龍活虎的生命。簡單說,他現在患有的藍血症這種疾病,暫時只能用砒霜來緩解。而砒霜積攢下的毒性,只能用蒼狼子來緩解,蒼狼子的殺精效果……自然還有別的藥來對抗。
所以如果能確定是蒼狼子造成的不育症,蕭雨也還是有針對的辦法的。
「趴好,最後這四針,是必須要扎的。」蕭雨看著安胖子收起蒼狼子,這才說道。
安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神不守舍的晃了兩晃,目光有些呆滯的趴在鋼絲床上。
蕭雨捏起銀針,刺入腎腧穴,剛一進針,便感覺到了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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