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躍躍欲試,白展計道:「這是我的私事,你掠陣,守在門口別讓這小子跑了就行。」
蕭雨一想,確實也是這麼回事。
從穆南方罵罵咧咧的語氣中,與程馮馮那衣衫不整,差點哭出來的表情中,蕭雨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看來這穆南方幾天不見程馮馮,心裡——不是,是下面的小弟弟裡憋著一股邪火,恨不得在這個小飯館裡就地來一個現場辦公,那程馮馮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並沒有同意。於是兩人吵了起來,穆南方打了程馮馮一個嘴巴。但是程馮馮似乎也並沒有躲閃,從她落座的位置來看,顯然是剛從穆南方的腿上下來,穆南方褲門大開,拉鏈已經拉了下來,露出一角內褲的蹤影。
這一對狗男女!蕭雨心中罵道。虧得白展計連日來對程馮馮如此照顧。就算她程馮馮不看在白展計的面子上,自己這幾天跑腿買飯,也是勞心勞力了好不好?看那程馮馮上身穿著一件露臍短袖衫,上面僅有的兩個扣子沒有繫上,半遮半掩之間,雙峰隱隱的暴露出若有若無的痕跡。就算甘甜甜和李令月兩個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夠有這般大小。
蕭雨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天給程馮馮針灸的時候順手在雙峰上抓了一把,原來自己早有先見之明,那是占的穆南方女朋友的便宜,而不是白展計的。呵呵。
蕭雨想著,那邊兩個男人已經打了起來。白展計揮舞著一根凳子腿,直接就衝著穆南方腦袋上砸了過去。這一下子虎虎生風,大概抱著一下子把穆南方砸個半死的勁頭——很難看出,兩個男人曾經是兄弟。
白展計私下裡對蕭雨說過,他和穆南方兩人上高中的時候就是上下鋪的死黨兄弟,一起混了三年。後來他考上了水木大學,穆南方上了中醫學院。放假的時候兩人見面,說起水木大學機電工程系沒有美女的事情,穆南方就顯擺自己在中醫學院混的風生水起,美女如雲。白展計這才動了心思,直接從水木大學休學,複習了一年高三,考進了中醫學院。所以兩人年齡雖然差不多大,卻是一個大三,一個才是大一新生。
「沒事,你來了以後我罩著你,我是學生會的。」這是穆南方親口對白展計說的。只是沒想到剛剛開學不久,還沒有正式上課的時候,兩個人就兵戎相見。罩著還是那個罩著,只不過換成了白展計罩著穆南方——用酒瓶子罩著腦袋。
穆南方見白展計忽然間衝了進來,本身就是一愣,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酒瓶子已經對著他的腦袋砸了下來。穆南方艱難的一側身,光的一聲,酒瓶子砸在穆南方的肩膀上,登時整條胳膊就酸麻了下來,一點力道也使不出來了。
「我草,你他媽瘋了。」穆南方罵了一句,一腳踹向白展計的小腹,屁股上稍一用力,坐著的凳子已經向後傾倒過去,這聲東擊西的辦法見了效果,白展計閃開這一腳的時候,穆南方已經退後到了兩三米之外。穆南方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對程馮馮罵道:「你他媽你個臭**,你敢給這個2b打電話!你他媽還敢說你們倆之間沒有私情!」
「我沒有,我沒有。」程馮馮晃著腦袋,連連否認,聲音都帶著哭腔,胸前的一雙大白兔隨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也跟著左右亂顫,看的蕭雨兩眼一陣發直,還的要不斷的告誡自己,「我不喜歡大咪咪,我不喜歡大咪咪。」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程馮馮的胸前移開。好不容易蕭雨的腦袋移動了十五度角,內心一個聲音說道:「最後一眼,最後一眼。」蕭雨這腦袋的十五度轉角,轉過去用了五分鐘,轉回來用了五秒鐘。
「又有如何?沒有又如何?別說她是程馮馮了,就算是別的女人,我也不能讓你隨便對女人動手!」白展計義正詞嚴的說道,雖然大家都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連蕭雨也不相信。
白展計一套理由說完,拎著一條凳子腿就衝了過去。白展計勝在有備而來,穆南方一時間招架的有些吃力。白展計進一步,穆南方退一步,白展計揮起凳子腿,穆南方隨手抓起剛剛自己坐過的板凳迎了上來,招架一下。只聽卡崩一聲碎裂的聲音響起,那板凳被白展計的大力打成散碎的木頭渣子,白展計光光光的對著穆南方的手腕那邊連砸三下,穆南方原本手裡面拎著的一條凳子散架留下的凳子腿也把持不住,脫手飛出。
穆南方已經被白展計逼到牆角,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是避無可避。白展計再次掄起凳子腿,向著穆南方的腦袋上就砸了過去。
這個時候,忽然程馮馮尖叫一聲:「不要!」
完蛋!蕭雨暗道不好,這女人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對白展計十分不利。「閉上嘴!」蕭雨吼道。「亂說話,連你一起揍!別看雞哥對你憐香惜玉的,我可沒這份心思!——先賠給我這幾天的飯費!」
「……」
哥哥,咱這兒正拼了命的打架呢,您老那百八十塊的飯費,就別好意思的說出來了成不?白展計心裡想道,轉身看了程馮馮一眼。
「雞哥小心!」蕭雨大聲的提醒道。兩人這次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上一次就是程馮馮一句住手還是什麼的,白展計聽話的住手了,那穆南方還趁機打了白展計一拳,——這一拳砸在白展計的腮幫子上,打的白展計牙齒鬆動了好幾天。這穆南方,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小人。是奸詐小人,而不是蕭雨這種真小人。
就當蕭雨提醒白展計的同時,那邊穆南方已經抓住了機會,拎起牆角一個空空的啤酒瓶,側身迂迴一下,拎起酒瓶子就向著白展計的腦袋上砸了過來。「你他媽的給我去死吧!罩著你,我他媽的好好的罩著你!」
「雞哥……」蕭雨守在門口,兩人在對面的牆角打鬥,蕭雨肯定是來不急過去幫忙了。
光!白展計也不知道是沒有來得及,還是故意沒有躲閃,這一下挨了個實實在在的,腦袋還歪著看著程馮馮的方向,嘴角還列出一個笑容,不過是苦笑居多。
「這下,你滿意了?」白展計笑道。腦袋頂上,碎裂的玻璃碴子伴隨著白展計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噴湧出來。白展計感覺到自己腦袋上流了血,對蕭雨吼道:「蕭雨你別過頭去!不要出手!」
蕭雨背過身,看著窗外,眼角流下兩行淚水。值得嗎?真的值得嗎?換做自己……媽媽的,抽筋剝皮!
一般這種事,是不需要其他男人插手的。蕭雨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白展計說不用自己的時候,他已經背過身去,看著走廊外面。
只聽見裡面白展計咆哮的聲音:「你他媽砸我腦袋,草,你有種,咱哥倆的舊情,徹徹底底的一筆勾銷!」
接著,就是呼呼呼!的風聲,白展計就像一個九天戰神一般,滿腦袋的鮮血卻激發了他的血腥氣息,一招比一招更狠。光!的一聲,白展計用力過度,凳子腿砸在牆上,斷成兩截。——就像景陽岡武松打老虎似的,第一招還沒砸在老虎身上,卻砸在了樹上,哨棒斷成了兩截。
「我草你媽的!」白展計隨手抄起兩個酒瓶子來,直接向著穆南方砸了過去,一副不要命的狀態。這時代,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穆南方一酒瓶子砸的白展計腦袋流血,再加上白展計現在一副不要命的狀態,早就嚇了個半死,兩條腿哆哆嗦嗦的直打顫,白展計的兩個酒瓶子,直接在穆南方的腦袋上開了花,穆南方直接被掀翻在地。白展計順手丟了酒瓶子,一個虎撲跳將上去,撲到穆南方身上,揮起拳頭一頓亂揍。
蕭雨站在門口,想了想,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墨鏡來帶上——不能見血,咱就視而不見。剛剛帶上墨鏡,走廊一邊已經嘩啦啦衝過來一群人。
「誰在我的飯館裡鬧事!」帶頭的一個男子吼道:「砸壞了東西要賠的。」
後面的人就有趣了,有拎著掃把的打雜的,有拎著大鏟的廚師,黑壓壓的一大群。
「刷!」蕭雨從衣兜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砸了東西賠。沒事可以走了。」
那帶頭的男子接到手裡,把手指伸進嘴裡點了點吐沫,數了數,七八張的樣子,就算桌椅全砸了,也是綽綽有餘。呵呵的笑了笑,「你們繼續。」說著一轉身,招呼自己的員工道:「我們走。」
蕭雨扶了扶自己的墨鏡鏡框,嘿。還是這個打扮比較酷。不但不用看見鮮血,還能假裝一下黑澀會。——不對,黑澀會那都是女的,咱就是正兒八經的黑社會。
不過這八百塊錢,回頭一定是要讓白展計報銷的。
蕭雨轉過身來的時候,白展計已經打得沒有力氣了。穆南方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粗氣。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說道,「間夫銀婦!間夫銀婦!」
這個時候,一直在一邊低頭飲泣的程馮馮動了。只見她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兩個男人面前,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忽然,程馮馮掄圓了巴掌,啪!一聲脆響,扇在白展計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