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怎麼樣？」蕭雨拎著一件堆在路邊攤上的白色襯衣，咨詢李令月道。
李令月穿著平底高跟鞋，高度恰恰達到蕭雨的上耳緣眼眉處，看樣子是為了適應蕭雨的身高，特意選擇的鞋子。
亮銀色的綁帶鞋纏繞著複雜的花式，吧一雙嫩白的玉足映襯的更加奪目。
修身小西裝，乳白色筒褲，典雅時尚，落落大方。不俗不媚，恰到好處。
「蹬蹬蹬。」
腳步聲代替了回答，李令月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喜歡逛街的，一般都是女孩子，試試這一件，看看那一件。
有報道稱，女人可以花一半的價錢，買一件她看著漂亮，卻很長時間不一定有用的東西。而男人，寧可花一倍的價錢，也要買一件現在自己馬上就要用得到的東西。
從這一點來說，李令月不是一個女人。
她逛街不叫逛街，瞅準一個目標，肯定是目不斜視，直奔這個目標而去，比男人更男人。
「這裡。」李令月依舊是這麼言簡意賅。
「versace」廣告牌上是這麼寫的。
兩人聯袂進入，帥哥靚女的組合立即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好吧，蕭雨承認，李令月比自己更吸引人一些。
李令月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但吸引男人，還吸引女人。
「先生，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品牌自然有更周到的服務，兩人剛一進門，就有一個穿著工裝的漂亮小姑娘迎了上來。
蕭雨頓時眼前一亮，正要誇獎兩句小姑娘長得如何漂亮，身材如何誘人，哪知道李令月根本就不給他搭訕的機會，好像來過很多次一樣，逕自向前，饒了一個彎，來到一排夏秋裝銷售區之前。
「這一件。」李令月直接取了下來，遞給蕭雨：「試一試。」
這是一件桑蠶絲白色印花修身短袖衫，蕭雨走到試衣間換了衣服以後，不由對李令月的眼神刮目相看。
大小恰恰適合，肩、肘、腋、腰，就像量身定做一般，整個人更顯得秀氣挺拔。
一路快步跟來的銷售小姐兩眼瞪的大大的，竟然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組織什麼語言來誇讚這件衣服的得體程度，想了想，只能說到：「這位小姐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簡直就是給這位先生量體定做的麼。」
李令月又挑了一件。
「量體定做。」銷售小姐說到。
再一件。
「……」銷售小姐無話可說。
佛祖保佑，你千萬別來做我這一行，你要來了，我們大家都要失業了。
「謝謝，誠惠一萬六千七百元。」
前後不過半小時的時間，如果顧客都像這兩位這麼好伺候，像不發達都難。
「這麼貴！」蕭雨訝然說到。
——
——
「老大，就是他。」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透過玻璃櫥窗，指著裡面的蕭雨說道。
太可恨了，自己在二百五十路上從來沒有失手過，卻被這個男人看穿了把戲。這還不算，關鍵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狠毒了，以自己已經不弱的身手，竟然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整整在家裡趴了一天。自己的小弟才十五歲，沒想到這小子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不是，不懂得尊老愛幼，也他媽的敢下狠手，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處在恢復期。
「你能確定就是他？」被叫做老大的人相貌還算端正，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幾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確定確定！絕對是他，我記得清清楚楚，這小子脖子上掛著一個玉質吊墜，臉上跟塗了一層白色塗料一樣死白死白的，絕對跑不了，肯定是他！」尖嘴男鄭重的點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蕭雨這幅欠扁的模樣，我就是化成灰也能認出他來。
更何況他身邊依舊還是跟著那個女人。
「看那個女的，是他馬子，也會兩下子，要不是這個女的在一邊攙和，我們哥倆幹這個小白臉還是綽綽有餘的。」尖嘴男恬不知恥的說道。打敗了，總歸是要給自己找一個良好的理由的，尖嘴男自認自己這個理由已經足以欺騙自己。先把自己騙的相信了，再用這套假話去騙別人，別人自然更容易相信。
老大看了一眼蕭雨身邊的女人，忽然笑了。
「下次說謊，先準備好資料再說。」老大淡淡的一笑，道：「這個女人分明是中醫院的講師李令月，你說她不愛說話或許我還承認，你說她攙和你們打架，哼哼，你當你老大我跟你一樣是傻子麼？」
「額，這個……反正她是有份參與。」尖嘴男說道。
嗯，李令月確實有份參與，如果不是她阻攔，尖嘴男和他那個小兄弟就一起躺在醫院裡了。
「行了！你不要說了。我已經瞭解了。」老大很不耐煩的說著，把身邊一個**妹摟在懷裡，把她的身體使勁兒往自己懷裡擠了擠，雙眼一瞇說道：「小爆咱們走，去會會他們，順便踩兩腳。」
**妹很乖巧的把頭靠在老大肩膀上，甜膩膩的說道：「全聽老大的。老大讓我去踩人，我就去踩人，老大叫我生孩子，我就生孩子。」
這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嗜好，喜歡喝純正的母乳，那種新鮮的，從乳母的咪咪上直接用嘴嘬出來的。
**妹便生了一個孩子。
不過，老大喜歡母乳，卻不喜歡孩子，所以孩子他爹並不是**妹眼前的這個男人。
老大色迷迷的看了**妹的胸部一眼，伸手抓了一把，嘎嘎笑道：「果真是聽話的小爆——我一直想問一句，孩子他爹是誰？」
「我哪知道？那天那麼多人。不過我很注意保護自己，上面兩個咪咪是給老大長的，誰也不許碰。下面隨他們便，誰願意用，直接拿去——不是，誰願意用，直接捅進來。」
「……」
誠惠一萬六千七百塊。
蕭雨數了數，總共才四件衣服。
「是五件。」銷售小姐滿臉帶笑的說道，指著衣袋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四角內褲說道：「這裡還有一件的，先生。」
這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蕭雨把那件純黑色的帶著一道金絲邊的四角內褲從衣袋裡拿了出來，雙手舉著四下裡端詳。
我明明記得沒有這件，這一件四角內褲，絕對不在自己的試穿範圍之內，簡直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關鍵是，我怎麼沒有試穿一下，讓李令月看看啊？真是失敗。
試穿上衣，並不能完美的展現自己那壯碩的身材。雖然確實瘦弱了一些。但是，展現自己關鍵部位的硬通貨，還是得靠這件小巧的四角內褲才行。
君不見那健美運動員渾身肌肉疙瘩的擺造型的時候，都是穿著一件不大點的小褲頭，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小弟弟，也有一個膨脹起來展示一下的空間。
「我放的。」李令月見蕭雨把那件四角內褲拿了出來，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依舊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這件四角內褲，是剛剛蕭雨進入試衣間的時候，李令月給他選擇的。
「這個不用試了，一定得體。」李令月又說道。
你這點小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不就是想著試穿一下，讓我臉紅一回，也不好意思一回麼？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你見過誰在成衣賣場試穿小褲頭啊，真的試穿了，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一定一定！必須得體。」銷售小姐差點都冒汗了。這女的對這個男的的身材真的是瞭如指掌，看來平時沒少撫摸。全身上下的撫摸。
「兩千五？」蕭雨見到那四角內褲上標示的價格，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那件淺灰色的褲子才兩千三，這麼點個玩意能用多少布料？怎麼比褲子還貴？多買條褲子，回家自己用剪刀把褲腿剪掉了，不就結了？」
「這一件，是我們總部的設計師最新款式，純手工製作，成本當然和量產的不能比。每一件都是獨此一份，絕無撞衫的可能……」銷售小姐強忍著不讓自己鄙視蕭雨，心底暗道，素質，素質。我有良好的素質。
「撞衫？！」蕭雨瞪眼瞪的眼角的肌肉都快抽搐了，嗯，這個應該是沒有可能。即便是有可能，咱也不能為了檢驗是不是這種情況，就直接扒下別人的褲子看看裡面的內褲是不是撞衫啊。
這理由，真強大！
這理由，我喜歡！
「收好，刷卡。」李令月永遠這麼簡單直白。
說著，掏出自己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逛街買衣服？？只此一次，絕無二回。
你已經被人鄙視慣了，我可受不了這麼多白眼。
大庭廣眾之下拎著一件內褲品頭論足，天下間也只有你蕭雨做得出來了。
「我也帶著卡了。」蕭雨說道。
恐怕裡面沒錢吧？銷售小姐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接過李令月遞過來的銀行卡，臉上笑得要多假有多假的說道：「先生小姐，品味很高，謝謝惠顧，歡迎再次光臨。」
趕緊走吧！你受得了這個男人，我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