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也有不少本城的勢力人物,一見有熱鬧看,都紛紛圍了過來。趙一剛更是得意,心想這是自己立威的好機會,他正要把強橫的武王氣息向沈銳壓去。
圍眾見趙一剛居然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不由得心裡歎氣。
「看來這少年是要倒霉了。」眾人想道,有知道內情的人知道那名大漢是趙一剛的親信,趙一剛一定會狠狠地為他出氣。
「是誰在這裡大呼小叫?」一個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趙一剛回頭一看,認得是郡城捕頭燕嘯天。燕嘯天在城裡可算是大名鼎鼎,趙一剛可得罪不起,他慌忙斂去身上的武王氣息,陪笑道:「原來是燕捕頭,你來得正好,這個鄉巴佬小子在積雷山打傷了我的下屬,我正要找他算帳呢。」
燕嘯天一皺眉道:「你說的什麼積雷山的事我沒看到,看到了也管不著,不過,這位兄弟是我的客人,有人要找他的麻煩也就找我的麻煩。」
趙一剛冷汗直流,他可沒那個膽量得罪燕嘯天這個官差,他轉身對旁邊那名大漢道:「狗東西,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燕捕頭的朋友怎麼會和你們一般見識?」
大漢是他的親信,他自然有心幫他掩飾開脫。
大漢哭喪著臉道:「家主,沒錯,當時這小子確實在場。」
趙一剛見大漢還不開竅,啪的一聲把他摔個狗啃泥,還好樓上的地板堅硬,要不然大漢還真會從樓上掉下去。
「燕捕頭的朋友你也敢誣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大漢從地上爬了起來,滿嘴是血,卻是不敢再說話,捂著臉站在一邊。趙一剛向沈銳陪笑道:「這位小兄弟,我這奴才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了。」
沈銳嘿嘿一笑:「沒事,有人的狗想咬我一口,我總不能去咬他回來。」
旁邊一眾人哈哈大笑,趙一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不過……」沈銳接著想說什麼。
撲通一聲,大漢以為沈銳想要他的命,慌忙向沈銳跪下,道:「少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裡老婆還癱瘓在床,您就行行好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沈銳哈哈一笑,覺得自己跟這麼一個小人物計較也太沒意思了,當下笑道:「算了,你的嘴巴太臭,給自己幾個耳光就好了。」
他雖不想要對方的命,不過這大漢剛才添油加醋想要自己好看,他可是聽到了。
「啪啪……」大漢左一下右一下摔起自己來。
大漢每打一下,趙一剛的臉就抽搐一下,這表面上打的是大漢的臉,其實打的是他的臉啊。
過了一會兒,沈銳才懶洋洋地道:「好了,以後你要記住,別亂嚼舌頭。」
大漢停止了動作,嘴裡含混不清地直點頭。
燕嘯天道:「趙家主,以後小心看著你的狗,別到處亂咬人,不然咬錯了人可是不好辦。」
趙一剛吶吶地道:「嗯,是,燕捕頭說的話,小的一定記住。」
說完灰溜溜地帶碰上一眾人下樓去了。下得樓來,看著這名親信腫得有如豬頭的臉,他惡狠狠地朝上面道:「小子,你下次可千萬不要撞到我,不然要你小命。還有燕嘯天,你也小心點。」
周圍人見沒了熱鬧看,一哄而散。不過趙一剛的事由此沒多久便滿城皆知。
見趙一剛帶人離開,沈銳笑道:「燕大哥,看來你這捕頭沒白當,小弟可是沾你的光出氣啊。」
趙一剛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道:「這些人多少得賣我一點面子吧。不過你得罪了這趙一剛,可要小心點了,他可是有名的臉大心眼小,實力比我還強,恐怕以後還會找你麻煩。」
沈銳笑道:「我的麻煩夠多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好了,氣也消了,該喝酒吃菜了,嗯,怎麼,菜還沒上?」
「早來了,我怕少爺你們打起來,沒得吃,把你們放這邊呢。」店小二在附近一張桌子笑道。原來他早就把菜端上來了。
燕嘯天皺眉看了看桌上的菜,道:「小二,這些菜都冷了,上過一桌。」
「不用了。」沈銳笑道,他畢竟是苦過來的人,可沒這奢侈的習慣。
二人吃完酒菜,沈銳讚道:「果然不愧是郡城大樓煮的菜,比起青桓城什麼醉仙樓可要好上幾倍。」
燕嘯天道:「這酒菜冷了,要不然味道還更好。」
他算完帳,二人有說有笑地向燕府走去。說是燕府,實際上是郡守安排的一座舊宅,比起在青桓城城主府的氣派,可是差了許多。門口也沒有守衛,二人進得院子,燕玉南正在院子裡練習武技,見了沈銳,呵呵笑道:「我說今天早晨喜鵲咕咕叫,原來是有故人來。」
沈銳行過參見禮,道:「燕叔一向身體可好。」
他本來叫習慣了燕城主,可燕玉南現在已經不是城主了,也不知道怎麼叫好,乾脆就叫燕叔了。
燕玉南對沈銳的這個稱呼大為高興,笑道:「你早也要叫我燕叔了。」
二人會心一笑。
三人在院子裡坐了下來,聊了一會,燕玉南道:「沈銳你把我嘯天叫去做什麼?該不會是叫他去做壞事吧?」
沈銳知道此事盡早燕玉南會知道,當下把朱家與霍家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燕玉南歎道:「朱輝為人心胸狹窄,這事發生是遲早的問題,不過嘯天身為執法人員,參與這場鬥爭確實有些麻煩,改天我跟郡守說說,讓他不追究你這事。」
燕嘯天不屑地道:「沒什麼好說的,大不了我不當這個什麼捕頭,說實話,我早不想做了。」
燕玉南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不過你現在也沒什麼正事,與其讓別人幫著富人欺負窮人,不如你去當,多少也能為百姓做點好事。」
他接著道:「我來這裡當什麼副郡守,明升暗降,根本沒什麼權力,只是一個閒職而已,我的抱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施展了。」
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
燕嘯天一聽,知道是自己錯了,忙道:「義父教訓得是。」
沈銳愈加佩服燕玉南,時刻心懷百姓,怪不得在青桓城大受百姓愛戴。
燕玉南轉身對沈銳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沈銳笑道:「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想燕叔了,過來看看罷了。」
燕玉南哈哈笑道:「我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不值得你這麼掛念,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
沈銳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當下道:「好吧,既然燕叔一片熱心,我就不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