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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尾八聲(八)西萊姆萬歲! 文 / 夏天的風和雨

    既然連鼻孔朝天的約翰牛都得低頭認慫,只剩下半條命的法蘭西雄雞自然是獨木難支。

    1917年的初冬,歐洲期期艾艾地飄起了細碎的穴,伴隨著協約國集團和同盟國集團不約而同的停火命令。

    停戰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世界,繼而引發全球規模的騷動。

    在法國與意大利的邊境,衣衫襤褸的法國游擊隊士兵從泥濘中爬了出來,飛地丟掉膛線都被磨平了的老式步槍,與同樣蓬頭垢面的意大利侵略軍忘乎所以地抱在了一起。

    當然,法蘭西的美食家和亞平寧半島的美食家們注定沒有辦法長久地呆在一起,只需要一根煙的時間,兩個秉持著驕傲的民族就能因為某一種食物的具體做法,撕破臉皮再次扭打成一團。

    在風高浪急的北大西洋,臭名招呼的德國u艇突然鑽出深邃的海洋,激起大團大團的白色水花,讓黝黑的軀殼和威嚴的甲板炮曝露在陽光之下。

    被攔截的協約國商船也不驚慌,水手們齊齊站在甲板一側,對那艘要命的潛艇齊齊豎起中指,而德國水兵也不生氣,只是嘻嘻哈哈地站在潛艇低矮的甲板和指揮塔頂上,回敬同樣的動作。

    在偏遠荒涼的德屬東非叢林,兵力超過一個營的德國殖民地自衛軍將少量英軍和一些印度土兵逼入濕熱的雨林,正當鬥志全的英軍和印度土兵向德國人舉起白旗。德國指揮官卻一反常態地拒絕對手投降。

    在英國人的注目下,德國少校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自顧自地點上,美滋滋地抽了幾口後才發現狼狽不堪的英國人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於是又不耐煩地擺擺手,吩咐英國佬趕緊撤走。

    在美國的堪薩斯州老虎營,數被兵訓練和某種不知名的感冒折磨得徹底沒了脾氣的美國大兵不輕不願地走進訓練場,卻被教官告知他們可以收拾行囊回家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絕大部分牛仔都對以為這只是一個被提前了的愚人節玩笑,直到教官自己率先跑路。牛仔們才敢確認這事實。

    在北海深處的傑德灣,三艘掛滿了彩旗的馬肯森級戰列巡洋艦作為第一批撤回共和國本土的主力艦編隊,正奏響汽笛回港。

    回家的馬肯森級戰巡得到了來自威廉港的熱情歡迎,港務局和海軍基地派出嶄的引水船和最服役的驅逐艦,以眾星拱月的姿態迎接凱旋歸來的勇士們,市民們自發地來到了碼頭旁,揮舞著簇的共和國國旗和綵帶。大聲呼喊每一艘馬肯森級戰巡的名字。

    身穿共和國海軍上將制服的王海蒂就佇立在人潮湧動的碼頭上,不再結實的身軀正對著絢麗多彩的北海以及傑德灣唯美的晚霞,就好像上了年紀的老人,握著酒瓶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由他一手締造的北大西洋之王每一個細節。

    「將軍,或許我們應該去安全一點的地方,這裡……」

    海軍戰神的出現引發了巨大的騷動。王海蒂的衛兵不得不打開槍套,一邊在海軍上將附近組織人牆,一邊伸手握住手槍的槍柄。

    「別擔心,如果我在威廉港都不安全,這個世界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抓著酒瓶的王海蒂顯然是有了三分醉意。他輕輕地推開了因為巴伐利亞號戰列艦動力系統檢修而所事事的少年海軍軍校生小布蘭代斯,迎上帶著絲毫暖意的夕陽大聲說道。

    王海蒂說話的時候。傾斜了的太陽光線執著地灑在他的肩頭,潤se了海軍上將略帶紅暈的臉頰,昇華了海軍上將斑白了的鬢角。

    王海蒂不失風趣卻有帶著誠懇的答覆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人群中先是傳來低沉的哄笑聲,經歷短暫的沉默後才重變得嘈雜起來。

    起初只是有那麼一些人察覺到海軍上將光鮮亮麗背後掩飾不去的虛弱和疲倦,繼而覺得一手將德國海軍送上世界之巔,將混亂的德意志從泥淖中拉扯出來的海軍上將值得德意志人們欽佩和尊敬,並且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西萊姆萬歲」的吶喊聲。

    短短數秒鐘後,這零散的吶喊聲便神奇地整齊劃一,在擁擠的海軍碼頭匯聚成共同的詞彙。

    「西萊姆萬歲!」

    「西萊姆萬歲!」

    「西萊姆萬歲!」

    碼頭這邊的騷動驚動了減速中的三艘馬肯森級戰巡。

    通過威廉港居民的呼喊聲,在北大西洋之王上服役的海軍官兵們得知他們所愛戴的海軍領袖王海蒂就在碼頭上,正在迎接風塵僕僕的他們,於是這猩愛的水兵們幾乎不需要人招呼就穿上了並不實用的華麗海軍禮服,齊齊地站在軍艦的棧橋、甲板和炮塔頂端,向領袖敬禮。

    「西萊姆萬歲!」

    水兵們也在吶喊。

    臨時充當王海蒂副官角色的小布蘭代斯面對威廉港居民山呼萬歲的聲音,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出身於大學教授家庭的小布蘭代斯政治嗅覺還算敏銳,他覺得「萬歲」這個詞彙出現在共和國土地上並不恰當,威廉港的盛大不免會讓位極人臣的海軍總管重站在風口浪尖上,又因為威廉港居民稱呼「萬歲」的那個人深刻影響和改變德意志歷史的海蒂-西萊姆,而讓小布蘭代斯打心眼兒裡覺得這一切合情合理。

    王海蒂不僅是德意志最好的將軍,也是德意志共和國的締造者,雖然將軍和minzhu風馬牛不相及,但偏偏王海蒂就是這個矛盾的集合體。

    在人縫中,小布蘭代斯本能地抬起了手臂想要說點什麼,又覺得他在這種誠下說什麼都不合適,於是笨手笨腳地扭頭去徵詢王海蒂的意思。

    小布蘭代斯剛轉過頭就看到了讓他久久不能忘懷的一幕——海蒂-西萊姆,這個因為說真話而被皇帝放逐海外十多年,在多格爾沙洲海戰中不惜拿自己作為誘餌,在ri德蘭海戰中依靠五艘戰巡就敢挑戰兩倍於己的英國戰巡隊,在奧克尼群島海戰中連續指揮三十多個小時的鐵血硬漢,至今腿部還余有一顆法取出來的子,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和長期勞累而患有抑鬱症、酗酒成xing的錚錚漢子居然在這上榮耀的一刻老淚縱橫。

    「值得,原來這一切都值得!」不知何時,王海蒂丟掉了幾乎從不離手的酒瓶,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仰起頭努力做出倔強和堅強的樣子,而後又被碼頭上、海灣深處那一聲聲「西萊姆萬歲」擊碎全部偽裝。

    王海蒂也不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腦海裡重複回放著他穿越到德國的零零總總,那序是悲傷或是喜悅的畫面,嘴裡在說些什麼,可是迴盪著「西萊姆萬歲」的耳朵裡卻絲毫聽不見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值得!」王海蒂握緊拳頭,哽咽著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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