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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二十年 第七章 前衛之死(四) 文 / 夏天的風和雨

    (又要停幾天了,論文終於要交定稿了,教師證、體檢、畢業證件什麼都趕在這幾天,還有過來湊熱鬧的老妹,這幾天要忙脫了估計……)

    大艦隊的損失數字已經被統計出來,造價超過160萬英鎊的前衛號戰列艦艦體舯部斷裂沉沒,隨後被證實沒有任何打撈修復的價值。除去24名不當值的艦員,這艘額定載員758人的無畏艦最終只有17人生還。

    此外,距離前衛號最近的無畏號和科林伍德號戰列艦艦體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艦齡將近十年的無畏號戰列艦。

    13ri,大艦隊新旗艦復仇號司令塔。海軍部派來的技術軍官和工程師為大艦隊總司令戴維貝蒂帶來關於前衛之死的初步調查報告。

    「10ri下午2時34分,前衛號戰列艦舯部的p炮塔水下彈藥庫殉爆,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完全破壞了前衛號左舷水下結構,導致海水大量湧入。爆炸同時帶來了大火和濃煙,沿著水下通道蔓延,半分鐘後,前衛號舯部並列佈置的q炮塔的水下彈藥庫也殉爆,導致前衛號艦體舯部斷裂,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沉沒。」

    技術軍官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推演前衛號戰列艦爆炸沉沒的過程。戴維貝蒂不耐煩地敲了敲桌角,毫不客氣的問道:「老實說我並不關心前衛號是怎麼沉沒的,我想知道的是前衛號為何會沉沒?」

    「司令,在非戰爭狀態下,一艘軍艦發生水下彈藥庫殉爆,其原因要麼是彈藥儲存不當,導致發射藥底火受熱。要麼是搬運彈體失誤,引發枯萎酸鹽爆」章節」炸。」

    技術軍官不自覺地抹了抹額頭處的冷汗,強撐著解釋道:

    「苦味酸是一種相對比較穩定的物質,但是不能受熱,需要乾燥的環境。其次,苦味酸具有容易腐蝕金屬爆炸的特質,雖然我們平時用絲綢等非金屬容器盛放發射藥,並且在穿甲彈彈體內部塗上防腐蝕的油漆,避免形成極不穩定的苦味酸鹽,但是一旦遭遇撞擊仍有可能發生爆炸。由於前衛號戰列艦生還的17人均不在水下彈藥庫崗位上工作。所以我們無法推斷前衛號爆炸的原因是儲存不當還是搬運失誤。」

    貝蒂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海軍部派來的軍工專家將前衛號彈藥庫爆炸的原因歸咎於儲存不當和搬運失誤,也就是人為操作失誤,恰好迴避了英系穿甲彈自身的問題,而後者卻是包括貝蒂在內的海上指揮官異常關心的問題。

    貝蒂記得大英帝國的盟友俄國和日本,仇敵意大利都有過類似的遭遇:

    俄國黑海艦隊剛剛下水的瑪利亞皇后級戰列艦因為其前部彈藥庫距離鍋爐艙太近。導致彈藥庫問題偏高,最終是發射藥庫黃色炸藥受熱。自燃殉爆;日本築波號准戰列巡洋艦也因為彈藥庫爆炸。在橫須賀港座沉,而日本技術人員至今仍未查出具體原因,只是提出水兵運輸發射藥或底火時,因不慎碰撞誘發爆炸和通風設施陳舊導致彈藥庫溫度過高爆炸這兩種可能的誘因。

    意大利人也遭遇同樣的厄運。1917年,贏得烏斯帝卡島海戰的意大利海軍風光無限,浪漫的意大利人氣勢洶洶地宣佈新的造艦計劃。然後加富」」爾伯爵號戰列艦就在塔蘭托港因為彈藥庫爆炸座沉了。

    貝蒂不清楚意大利人的穿甲彈,但是他知道俄國人和日本人的穿甲彈技術與英國一脈相承,使用的發射藥都是黃色炸藥,所以前衛號爆炸沉沒應該不是偶然事件!

    人為操作失誤還可以通過良好的訓練和制服來避免。可如果是穿甲彈自身存在問題,海上指揮官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而往往是這些細節決定了一場海戰的成敗!

    「先生們,軍官們,我只想知道我們最新列裝的greenboy與這次爆炸是否有某種內在聯繫。請原諒我的冒犯,但是如果你們有任何敷衍和隱瞞,那就是對皇家海軍十數萬官兵的犯罪!」

    擔任過第三海務大臣職位的戴維貝蒂輕易看出在場的技術軍官和工程師們言辭背後的不自信。蘭帕德的猜測被證實,貝蒂終於動容了。

    「是的,將軍……」軍工專家們遲疑了片刻,隨後頂不住不怒自威的貝蒂帶給他們的壓力,如實道:「雖然目前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畢竟黃色炸藥作為一種發射藥儲存並不容易……」

    其實,1917年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巡的greenboy實彈實驗後,英**工專家就隱約意識到他們的穿甲彈技術可能存在很大的問題。

    首先,黃色炸藥的儲存和搬運太危險。其次,軍工界對短延遲引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那就是要想讓機械引信獲得一個最佳的敏感度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大國海魂第七章前衛之死(四)」當然,他們還缺乏具體的數據參數來證實這一切。斯卡格拉克海峽海戰,皇家海軍的主力艦因為彈藥庫殉爆沉沒的例子不勝枚舉,不過他們的炮塔和炮座設計和炮手操作存在問題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有人懷疑他們的主力艦彈藥庫如此脆弱,苦味酸是誘因之一,技術軍官和工程師們也拿不出證據,因為這些主力艦已經成為斯卡格拉克海峽的黃金,長眠冰冷的北海淤泥質海底。

    「據我所知,greenboy使用的發射藥與我們此前列裝的被帽穿甲彈發射藥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裝藥機制,我可以認為其實greenboy和老式穿甲彈都不可靠?!」

    貝蒂倒吸冷氣,他站了起來,重重地拍著桌子,逼問道。

    軍工專家拿不出證據來反駁貝蒂的逼迫,只得垂下頭噤若寒蟬。雖然用苦味酸作為發射藥是這個時代的主流,但是他們依然不敢恬著臉說皇家海軍在這方面已經做得不錯。至少德國人就從未在這方面吃過虧!

    望著一臉尷尬的軍工專家,貝蒂冷靜下來。海軍上將知道他再怎麼憤怒也要不回已經葬身大海的前衛號戰列艦,只得要求軍工專家對英系穿甲彈的性能做重新評估。

    軍工專家離開後,戴維貝蒂將自己關在了他的司令官休息室,直到這個日暮才打開艙門,囑咐通訊參謀將快速艦隊的蘭帕德中將喊過來。

    「看來我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該是調整政策的時候了!」

    (華麗的分割線)」大國海魂」皇帝退位了,然而政治不會因為威廉的離開而變得光明起來。

    巴登親王馬克斯成為德意志帝國的攝政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德意志的馬克斯一世。

    之所以要加上「或許」這個單詞主要是巴登人已經得罪了興登堡元帥和魯登道夫將軍,一無所得的興登堡元帥心生不滿。魯登道夫更是有一種被摘了桃子的感覺。

    魯登道夫不甘心讓馬克斯填補因為皇帝威廉退位而出現的權利真空,他在醞釀一勞永逸的辦法,而北方的艾伯特在搶在魯登道夫前面,光明磊落地喊出魯登道夫內心的呼聲:

    「取消帝制,實行共和!」

    與柏林的光怪陸離相比。威廉港和基爾港就要顯得純粹了許多。

    基爾早早被石勒蘇益格叛軍包圍,不過這裡雖然僅有三千多名陸軍殘兵敗將和四千五百多名海軍陸戰隊以及陸戰水兵。但是兵力雄厚的叛軍想要徹底攻佔這座海港也並不容易。

    鑒於東線戰事趨於平緩。王海蒂一口氣召來不少原本駐守在但澤灣的波羅的海封鎖艦隊的老傢伙,於是大洋艦隊和波羅的海封鎖艦隊離開後顯得空空蕩蕩的基爾港再次喧鬧起來,擁有四艘老式戰列艦,七艘海防艦的基爾海軍可以隨時用240毫米及以上口徑的火炮教訓任何冒失闖進基爾深處的叛軍。

    叛軍不敢也無意進攻基爾,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掃蕩赫爾斯泰因和漢諾威前者算是工人黨的固有地盤,而後者則更加」」靠近柏林。以基爾戡亂司令部副司令身份「困守」基爾港的王海蒂也因此有時間圍觀這場三方角力的鬧劇。策劃下一場海戰。

    1917年,皇家海軍已經從ri德蘭海戰和樸茨茅斯海戰慘敗中恢復過來,主力艦數量已經達到三十八艘(包括無畏號)這令人生畏的數字。

    此外,英國人還有強大的幫手。全世界都知道美國人正在通往戰爭的快車道上。他們擁有十四艘無畏艦和超無畏艦,而且絕大部分主力艦都駐守在東海岸。雖然美國人不會將他們全部的主力艦投入危險的北海戰場,但是派出一支有八艘主力艦組成的戰列艦隊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王海蒂倒也不會害怕。1917年,大洋艦隊接收了兩艘巴伐利亞級戰列艦和三艘馬肯森級戰列巡洋艦,前者號稱是傳統戰列艦的絕唱,絕對的巔峰之作,後者更是北大西洋之王,代表了德意志設計師的最高成就,大洋艦隊實力已經達到頂峰。

    反觀英國,不屈、不撓以及新西蘭號這些ri德蘭海戰的幸運兒因為機械磨損嚴重,實際航速下降嚴重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這三艘戰巡之所以繼續留在快速艦隊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厭戰號戰巡和勇敢級大型輕巡洋艦的拙劣表現讓王海蒂不斷地調低對英國海軍官兵素質的評估,前衛號戰列艦因為彈藥庫爆炸沉沒則進一步證實了海軍情報處對英國新式穿甲彈「性能極不穩定」的判斷。

    英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貝蒂,誘餌已經丟出去了,破綻也洩露給你了,就看你敢不敢下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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