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修改了,今天就縮水將就一下吧,球賽、上課、寫書、還有該死的神九,哎……】
12月中旬,西伯利亞冷氣團固執的南下,西歐地區揚起了小雪。伴著絢爛的雪花和紛飛的電報,哈德利號快速貨輪船長、那個行事瘋癲的美國老牛仔羅斯-蓋特納終於成為歐洲乃至全世界家喻戶曉備受爭議的人物。[.]
多格爾沙洲海戰後德英兩國大打口水戰,相互指著對方伏擊本國艦隊。就在全世界被德英兩國外交人員和海軍軍官橫飛的唾沫弄得暈頭轉向時,從基爾港歸來的美國牛仔揮舞著他的私人日記找到了荷蘭當地的報社編輯。
荷蘭新聞人如獲至寶,將大西洋牛仔的個人日記全文刊登,並且配以圖文並茂激情燃燒的楔子和編者按。
真假德弗林格爾號戰巡和呂佐夫號提前服役的陰謀真相大白,惶惶不可終日的大英帝國海軍部鬆了一口氣,德國人依舊在慶祝勝利,世界媒體和中立國民眾又多了一筆談資,而美國牛仔也伴隨那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多格爾淺灘驚魂為世人初次熟知。
海戰結束後,為了掩飾戰術失利,大英帝國海軍部隱瞞了無敵號戰歿這事實,信誓旦旦的宣稱無敵號遭受重創而不得不返廠修理。趁著日不落帝國子民日漸淡忘並沒有跟隨大艦隊返回斯卡帕灣的無敵號戰巡,1914年12月10日,英國海軍部發出通告,宣佈修理完畢的無敵號戰巡歸隊途中,於蘇格蘭東海岸觸雷傾覆。
11月1日英王喬治五世級戰列艦大膽號觸雷沉沒的陰霾尚未散盡,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又有一艘主力艦成為德國水雷的亡魂。悲傷和哀悼成為英格蘭地區的主題,倫敦居民紛紛舉著鮮花、白色蠟燭走上街頭,或是前往附近的教堂為無敵號陣亡的將士哀悼,為可憐的大艦隊祈福。
英國海軍部的瞞天過海幾乎成功了,然而世事難料。英國海軍部斟酌了很久才在北海海圖上敲定一片毫不起眼的海域,機關算盡卻不想這海域正好處在哈德利號快速貨輪航線上。
11月中旬,美國牛仔剛剛為德國輸送了一船鐵礦石,轉手又接了一單新活——替英國人運送一船糧食。連續的奔波讓牛仔們精疲力竭,從蘇格蘭東海岸返航的哈德利號快速貨輪尋了一條偏僻的航道,抄近路駛回荷蘭鹿特丹港。
當疲倦的牛仔們準備去鹿特丹紅燈區尋幾個街頭流鶯大愛一場之時,小有名氣的牛仔船長無意中聽到了無敵號沉沒的消息,於是陰謀敗露了。11月14日,羅斯-蓋特納終於成為英國人千萬次詛咒的惡魔,德國人愛恨交加的美國佬和世界人民心目中的正義和真相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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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德國漢堡寒風凜冽,落葉厚積成堆,然而布洛姆-福斯造船廠則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靠近海灣的干船塢內,高腳架早早的被搭建起來,船台兩側堆滿了等待鋪設的箱型龍骨,還有構成船體的材質精良的大型鍛造鋼材。
王海蒂和希佩爾站在干船塢的高台上,望著即將開工建造的新銳戰艦,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1866年,普魯士海軍只有幾艘破爛不堪的木質炮艦,被丹麥人壓制的喘不過氣來:普法戰爭後,德意志陸軍聞名天下,然而它的海軍卻只有幾艘風帆戰艦;1894年,德意志海軍小心翼翼的向近海邁出一步,而此時也只有兩艘勃蘭登堡級戰列艦和一艘奧古斯塔皇后級裝甲巡洋艦。
距離1898年《第一次海軍擴軍法案》已有十六年之久。沒有充足的經費,屢遭英國人的冷嘲熱諷,背負容克地主最惡毒的詛咒,還有內部保守派的重重羈絆,德意志海軍人付出極大的心血和努力,篳路藍縷披荊斬棘方才打造了一支排名世界第二的大洋艦隊,並且在1914年8月4日夏洛騰堡宮宣戰後揚帆出海征戰大洋。
寬闊的干船塢底鋪就了雙層船底,承重機轟鳴,將馬肯森級戰巡一號艦馬肯森號戰巡第一塊箱型龍骨吊放至槽位。
海軍官員和造船廠的工人們歡呼起來,須知道大洋艦隊每一艘主力艦都是無數次與國會議員激烈辯論,與思維怪誕的皇帝交鋒妥協,針對盛氣凌人的皇家海軍取捨後的產物,每一艘都來之不易彌足珍貴。
這是海軍,也是布洛姆-福斯造船廠光榮的時刻!12月14日,在漢堡港凜冽的寒風中,又有一艘德意志主力艦即將動工建造!
「記得那是1897年的初秋,我有幸聽過你的畢業論文答辯。《論戰列艦時代的非對稱作戰》雖然內容感性,缺乏嚴密的邏輯和詳細的數據理論支撐,但是年輕人的才華橫溢,無處不閃耀著智慧與靈光的東西值得我們去深刻挖掘,很可惜,威廉陛下是馬漢的忠實信奉者。」
弗朗茨-馮-希佩爾穿著深色的上將軍服,撇過頭看了看他最欣賞的手下王海蒂,冷峻的臉上掛著一絲恬淡的笑容。
工人們激盪的心情並不影響他們嫻熟的技術,第二塊箱型龍骨也被吊放下去。可以預見這艘新銳戰巡的未來:橫縱向鋼材疊加在堅固的龍骨上,直到艙壁延伸到上層甲板,然後是外部厚重的裝甲和內層的穹甲,還有蒸汽機和鍋爐的舾裝,順著干船塢軌道滑向風高浪急的北海……
「也許吧……」作為海軍軍官團的成員,曾經宣誓效忠德意志和霍亨索倫家族的希佩爾從不輕易發表對皇帝威廉的看法,然而馬肯森號戰巡開工建造這一瞬間,希佩爾的信仰與矜持似乎被打碎了。
也許希佩爾的內心並不像他的表情那樣恬淡,也許希佩爾也有屬於自己的東西!王海蒂若無聲息的猶疑了一聲,按下心底的驚詫,等待希佩爾的下文。
「1914年初,雷德爾將我騙去海軍總部,拉著我一道勸說固執的老元帥提爾皮茨,讓你能夠重返德國本土。失去信任的元帥無意浪費皇帝對他的最後一絲眷顧,所以我和雷德爾的勸說失敗了。儘管我知道你重返大洋艦隊的最大障礙是威廉陛下,但是我依然帶著一絲僥倖心理讓雷德爾去試探口風,當然,威廉陛下對此事不置可否。再後來,得知你申請退役,我覺得大洋艦隊需要你,所以奮不顧身的唆使提爾皮茨元帥去忤逆皇帝,將你調回來。1月,我看到你的退役申請書以及修改過的『非對稱作戰』內容,我很欣慰,元帥與我並沒有看錯人。」
對宅男有知遇之恩的希佩爾將軍沒讓王海蒂久等,他指著高台下的已經開工建造的戰巡,淡淡道:
「原以為一艘塞德立茨和三艘德弗林格爾級戰巡將會是偵查艦隊僅有的兵力,所以才對戰巡的防護水平提出相當苛刻的要求,然而你修改過的『非對稱作戰』理論讓我看到了後塞德立茨型戰巡真正的價值:德意志海軍需要的並不是船堅炮利但卻行動遲緩的超無畏艦,也不是質量精良但卻防禦有限的戰巡,而是兼具戰列艦防禦和戰巡航速的快速主力艦。值得慶幸,大洋艦隊正在路上!」
「將軍,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儘管德國人的字典裡沒有中庸之道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箴言,也沒有英國人的委婉和紳士,但是多少沾惹了一些德意志人固有的古板和嚴謹的王海蒂依然搖頭謙讓,因為他面對的是弗朗茨-馮-希佩爾!
「作為大洋艦隊最傑出的戰術指揮官,正是您在多格爾沙洲海戰中高超的指揮,還有海戰後海軍會議上對我不遺餘力的支持,我的理念才有實施的可能性。」
「不,西萊姆,我沒有你的勇氣和果敢。」希佩爾拍了拍王海蒂的肩膀,搖搖頭灑脫道:「我自信能夠如指臂使的指揮一支艦隊,但是我絕不敢違背高層的意志,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西萊姆,你骨子裡有一種叛逆的思想,我分不清這是好是壞,但是大洋艦隊能夠掌握主動權,這與你的果敢絕對有莫大的關係!」
「海軍總參謀長波爾並不是一位有魄力有擔當的領導者。威廉陛下為大洋艦隊套上了一層枷鎖,然而英國人的反擊迫在迫在眉睫,更殘酷更血腥的1915年,戰火紛飛的南大西洋、北海和達達尼爾海峽,西萊姆,你做好準備了嗎?」
王海蒂摘下軍帽,撇過頭仔細聆聽造船工人的號聲和鋼鐵的碰撞聲,自信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