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婦孺老幼挖完坑後,又被迫把被殺死的親人,還有牛馬的屍骸,收集取來扔入坑中進行埋葬,一個坑不夠,便被命令再挖一個,最後他們駭然發現,已沒有再用得著掩埋的東西了——
而在他們的腳邊,是一個剛剛挖好的巨大坑。
一隻隻火把被點燃,照耀著熱火朝天挖坑的勞動場面。
那些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敵人,正用冰冷的眼光瞅著他們,這些婦孺老幼完全感受得到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他們全部跪在地上,發出聲嘶力竭的喊叫:「饒命啊饒命,請饒了我們的性命!」
「要殺就殺我們,請你們饒過這些孩子!」
面臨死亡,誰都會驚懼和歇斯底里,所以他們發出來的求饒聲就如山林中的野獸,在負傷後垂死的哀鳴,其中的寒意讓人不忍卒聞,黑夜兄弟的腳步下意識停止靠近,眼裡流露出了不忍之意。
虎子是仰頭望天,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就連費仔也微微動容,靠近一臉蕭殺的袁思宇勸道:「宇哥,放過他們這些人很多都是被搶來的,那些孩子也是無可奈何才生下來的,你放過他們不會有麻煩,他們也不會找你報仇的!」
袁思宇語氣平靜卻穿透人心:「今天的仁慈,或許就是日後的致命我與其賭這些孩子十年後不會找我報仇,還不如現在一刀砍了換個安樂!」
沒等費仔說話,地上的人就齊齊擺手:
「我們不會報仇,我也不會讓孩子報仇!」
「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仇恨啊!」
袁思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踏前兩步:「你們怎麼讓我相信,難保我們剛撤出這裡,你就教導孩子來日必報此仇,人心不可測,我何必拿自己未來做賭注呢,你們說是不是!」
老少婦孺立刻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能讓袁思宇放心,那麼今晚的性命就丟定了,於是焦急不堪的討論一會,立刻有年長者喊道:「我們可以交出身份證,讓你們知道我們地址身份,還有」
「我們願意把所有錢財都獻給你!」
袁思宇本想對此嗤之以鼻,但思慮後開口:「好我就給你們一個活命機會,我會收下你們錢財和登記你們名字,另外,我還要問你們一個問題,希望你們想好後再回答我,馬彪悍去了哪裡!」
費仔心裡一緊,他知道袁思宇的用意,他已經從劉破北口中得到答案,現在再問這些人只不過想試探他們真實,如果他們撒謊的話,那袁思宇就會毫不猶豫的擊殺他們,當下不由為他們擔心起來。
地上的老少婦孺相互對望,神情顯得很猶豫。
袁思宇右手一抬,虎子等人舉起砍刀。
老少婦孺見到鋒利且滴血的刀鋒,立刻緊張的尖叫起來,隨後就有一名婦女從中衝了出來,抱著孩子的她痛哭流涕:「我說,我說,他們押送一批毒品去市區了,在你們到來前半小時走的!」
其餘人也紛紛出聲,證實這個消息。
袁思宇卻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他望著跪在地上的人群,語氣平和的追問:「是嗎,那為何我們沒有遇見他呢,難道他不是走青海湖那條路,呵呵,你們千萬不要騙我啊,否則我會活埋你的!」
說到這裡,他手指點向大坑。
「沒有沒有啊,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他們走的是後山小路,所以你沒遇見他們!」
「絕不敢騙你,他們明天早上會回來的!」
老少婦孺全都喊叫起來,還挪移身子遠離大坑,袁思宇從他們臉上淡淡掃過,一一甄別信息真假,最後得出這些人沒撒謊,於是輕輕點頭回道:「好,我就信你們一次,今晚你們就好好呆著!」
「等我明天拿下馬彪悍他們,我再讓你們離去!」
數百人立刻磕頭謝恩,袁思宇揮手讓虎子押送他們去靠近門口的營帳休息,此時,火燒過的營帳早被清理了,地上重建立起一頂頂營帳,袁思宇讓黑夜兄弟輪流休息,準備明天的最後一戰。
袁思宇也找了一個營帳休息,小龍躺在他的身邊,輕笑問道:「是個,你讓那些老少婦孺住在靠門口的營帳,不怕他們起心思跑路報信嗎,數百人總是難免有一些死忠!」
袁思宇,淡淡輕笑:
「我就怕他們不跑呢!」
小龍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一聲歎息。
這個血腥瀰漫且寒風陣陣的夜晚就在睡夢中過去,待袁思宇和小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撒出去的探子不斷回報消息,馬彪悍兩百人正向大本營奔來,再過半小時就應該到達門口。
袁思宇神情平靜的洗涮完畢,隨後和小龍走出營帳。
小龍發現昨晚的大坑已經被填滿,邊緣還能見到鮮血跡。
虎子從遠處跑了過來,恭敬匯報:
「宇哥,昨晚有五十多人想跑!!,!」
袁思宇揮手打斷他的話,淡淡開口:
「準備迎戰!」
虎子識趣的把話吞了回去,隨後向袁思宇匯報起戰況:「馬彪悍離大本營還有十幾公里,似乎他們也覺察到什麼,所以馬賊分成兩批,首尾相應向大本營掩殺過來,其前鋒五十人就快到了!」
袁思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掃過還不是很明朗的天空。
隨即大手一揮:「那就讓我們故伎重演先殺五十人!」
虎子立刻點頭安排。
晨風呼嘯,戰馬狂嘶。
清晨的殘月如刀,數點來不及退去的啟明星光,彷彿是來自幽冥地注視,楚天領著數十名黑夜兄弟在灰濛濛的天色中快行進,身下雄駿的戰馬雖全力奔馳,鬃毛飛舞,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唯有從馬家大本營扯下的大旗,因為草原晨風的撕扯而獵獵脆響,諾大旗面映著清冷的月光,可以隱約看見上面繡著一匹馬,那馬戰意滔天,奔騰如飛,旁邊還有龍飛鳳舞的三個字:馬家軍。
這是袁思宇要恍惚對方精神。
按照探子告知的路線,袁思宇他們迅疾的向馬賊方向迎了過去,率先縱馬轉過一處山角,他的肌肉忽然下意識的繃緊,渾身泛冷,寒毛狠狠立起,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這瞬間,變得沉重而凝滯。
完全是出與本能,袁思宇地手瞬間握緊戰刀。
這是一種歷經過生死磨煉,對危險既將來臨時,特有的第六感知,就像是人遭遇野獸時的心裡不安,袁思宇瞪著眼睛四處搜索,雙眸迸射出刀鋒般寒茫,他輕輕伸出右手,示意所有人都小心戒備。
但,危險在那裡。
裹著厚厚馬皮的馬蹄,在草地疾馳中起落無聲,馬背上的黑夜兄弟個個都把刀移到了順手位置,他們伏低身子,目光灼灼緊隨袁思宇掃視,每個人的態勢都像是張弓欲射出的箭矢,鋒利,森寒。
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身下馬兒也顯示出了些許不安。
忽然,藉著天空中那一輪殘月,袁思宇看見在前方兩百餘米的地方出現了幾個黑影,接著,是多的黑影升起,就如快起伏的波浪,滾滾而來,同樣的蹄落無聲,但馬的響鼻是如此的刺耳驚心。
來了。
「錚∼∼」
雙方幾乎是在同時,都發現了對方那彪悍的隊伍,隨著一聲裂帛般的脆吟,每個人都從疾馳的馬背上,同一時間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整齊如一的動作,使手中的優質長刀,發出金屬掠空的顫音。
每一柄刀刃折射的寒光,又前後連綴成線,就像是兩道閃電,從月色籠罩大地的兩邊忽然顯形出來,接著,又充滿血腥凶厲的快接近著,雖然天空不太明朗,但嗜血的氣息還是能輕易感到。
雙方都意識到,對方是一隊強大的鐵騎。
「什麼人!」
在雙方相距百米遠的時候,對面傳來了一聲厲叱
「莫劍秋,我是阿力古!」
袁思宇留下的活口已經死心塌地做叛徒,因此聽到對方嚴陣以待的喝斥,完全不等袁思宇吩咐就先回應上去:「你們怎麼回的那麼快啊,我們大本營遭遇敵襲損失慘重,我帶著些兄弟衝出來了!」
聽到是自家人阿力古的聲音,已經那面迎風招展的大旗,對面馬賊的殺意鬆懈了不少,他沒有意會到馬家軍的大旗怎麼會出現這裡,沒去想大本營被襲擊,阿力古還有閒心去搶一根大旗出來。
還有一點,袁思宇他們才幾十人並不入馬賊法眼。
「我們也接到情報,大本營好像出事了!」
「所以老大讓我們做先頭部隊,趕回來看看出什麼事!」
在應答之中,對方下意識的放緩馬靠近,隨即向阿力古問道:「對了,襲擊者是什麼人,防守的三百兄弟都擋不住嗎,還有,去青海湖追捕旅遊團的隊伍聽說也遇險了,咦,不對啊、、、、」
「你不也參加追捕隊伍嗎,你怎麼」
「你們是什麼人!」
意會到有些不對勁的馬賊皺起眉頭,向阿力古他們望來,已經靠近且蓄勢待發的袁思宇一夾馬腹,使身下的戰馬全力加、加、再加,百米距離轉眼即至:「我們是、、、、、是你爺爺!」
「殺。」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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