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席下來,彼此都得到想要的結果,所以接下來的談話就輕鬆多了,數人聊聊成都的風土人情,也涉及幾句當今時事,劉天下還不忘記稱讚袁思宇道:「宇哥,你放在古代就是一名帥將!」
「出入內閣,征戰邊疆!」
袁思宇對此奉承沒有太大欣喜,老劉說這些好話只是表明友好態度,不讓自己把槍口調轉他們,一場淡淡一笑回應:「謝謝老爺子誇獎」隨後他掃過牆壁上的時間,已是三點就準備起身告辭——
劉天下站了起來,揮手讓眾人退開:
「我親自送宇哥!」
袁思宇似乎感覺到什麼,於是也點點頭笑道:「謝老爺子!」
兩人腳步輕緩的向大門口走去,劉定南和葉軒他們遠遠跟著,劉天下背負著手一步一步挪移,在袁思宇伸手去扶時卻被他揮手拒絕:「宇哥,老夫還沒到被人攙扶的地步,你該見過老吳了!」
「快八十了,還能挺著身子走動!」
「我小他十幾歲,可不能輸給他呢!」
袁思宇輕輕一笑,淡淡開口:「吳老是個人物!」
劉天下當然也承認這一點,他毫不掩飾吳勝的牛叉:「是啊,老吳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雖然他拿到j市去算不了什麼,j市大半官員職務也高過吳金榮,但在g市這片地上,他是這個啊!」
說到這裡,他豎起了拇指。
他隨後微微側頭望著袁思宇,輕笑著補充:「宇哥,你別看劉家在g市也有點能量,但於吳家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不怕宇哥笑話,我就是拿整個家族撞向吳勝,也只能扯下人家的一個角!」
袁思宇明白他的意思,這就是他置身度外的要因。
儘管袁思宇清楚劉天下話裡有誇大成分,但能把自己貶低到這地步,還是能影射出吳家的厲害,這讓他對吳家多出了兩分重視,此時,劉天下追問上一句:「恕老夫冒昧,你為何要對付吳家!」
這是一個讓他不解的問題。
袁思宇背負著雙手,目光望向遠處的太陽:「吳家暗中支持黑夜堂主想搞內亂,這是我決不能容許的事情,我必須讓吳家明白跟我作對的下場,而且其後吳子賢吳子藍兩事是壓駱駝的稻草!」
說到這裡,袁思宇回頭一笑,意味深長的反問:「即使沒有吳家干涉黑夜之事,我打掉吳子賢的牙和斷了吳子藍的指,讓吳家斷斷兩天就丟盡面子,老爺子,換成你是吳家人,你會不會忍了!」
劉天下搖搖頭,一聲輕歎:「不會」
「這是恥辱,必須要拿血來洗刷的恥辱!」
「如果忍了,整個家族在g市就再也抬不起頭!」
袁思宇輕輕點頭,哈哈一笑回應:「沒錯我想吳家現在也是這種心態,既然吳家上下對我心存怨恨且非要我命,我如不未雨綢繆,估計不用兩天就會死在g市,整個黑而已堂口也會煙消雲散!」
「我說過,g市只有一個主事人!」
「他不會是吳家,而是我袁思宇」
劉天下會得到袁思宇的強大自信,也清楚其中深層含義,那就是劉家也要靠一邊站,如果他劉天下想要在g市指手畫腳做老大,袁思宇也會毫不猶豫把他幹掉,一山不容二虎,千古不變的道理。
行至門口,劉天下揚起滿是皺紋的臉:
「宇哥,如非老劉已經老了,也嘗過失子之痛!」
「我必會跟你並肩作戰快意江湖,或者讓定南他們追隨你!」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閃過一抹痛楚:「可惜,我的雄心和熱血,在五年前就消失殆盡,當我四女劉破北被西北馬家軍斬殺馬下,而我又無能為力報仇時,我就懦弱了,貪圖最後的安寧!」
「我不能失去任何一個孩子了,再也不能了!」
四女劉破北,西北軍。
袁思宇眼神閃過一抹詫異,但還沒開口詢問,劉天下已經輕轉身子,藉著這個動作抹掉眼中老淚,隨後也不跟袁思宇告別就步伐蹣跚的走回花園,那原本精神抖擻的身軀,此刻竟然顯得弱不禁風。
想不到這個老頭也有悲慼之事。
在袁思宇鑽進車後,他向小龍淡淡開口:
「小龍,查一下西北馬家軍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股彪悍的馬賊。
下午四點半,小龍把資料匯報給袁思宇時,對西北馬家軍作出一個簡短評價:「他們是一夥三百人左右的馬賊,由四五個民族的壯丁組成,常年活躍在青海胡一帶,是當地惡名昭彰的惡賊!」
他們一年會出動四五次遠距離洗劫一些商隊,當然,搶奪只是他們手段之一,他們還跟國際販毒集團合作,在多民族地區進行販毒交易,平時自己也生產種植,珍貴藥材是他們主要收入之一。
馬賊,還紀律鮮明。
袁思宇輕敲桌子著:「怎麼感覺跟民國的青馬那麼像啊!」
他對現在的馬家軍沒有半點印象,但對民國時期佔據西北的馬步芳部隊倒是頗為瞭解,後者也是活躍在青海湖一帶,撇開馬步芳的發家史和立場不講,其戰鬥力和殘忍是國民黨軍隊中出了名。
當初紅軍長征時靠近老馬地盤,結果被他幹掉萬餘人。
在一場大戰役中,很多紅軍高級將領被殺害,被俘的戰土被押抵西寧後,慘遭活埋和屠殺的上千人,大部分女兵被「賞」給官兵做妻妾,餘者三千人編為補充團,押送到循化化隆一帶做苦力。
1935年紅四方面軍的偏師曾深入過青海,上千名傷病員在途中被馬家軍活活砍死,僅活埋的有三千人俘獲後當即砍殺的無從統計,一九三七年五月紅九軍軍長孫玉清在酒泉文殊廟被俘。
他被押送西寧後,馬步芳令手下秘密殺害。
馬家軍成為紅軍歷史上的一大恥辱,老毛甚至一生記恨在全國即將解放時,老毛對青海馬家制定的解決方針是,堅決殲滅,只接受其無條件投降,而決不容許其來什麼「起義」或「改編」。
即使收編後,馬家高官也蠢蠢欲動。
結果老毛大手一揮:殺1
於是帳老賬一起算,馬家高官被鎮壓的乾乾淨淨!
「莫非現在的馬家軍,跟以前的馬步芳扯點關係!」
袁思宇眼裡閃爍著一絲好奇,語氣平和的道:「否則歷史怎會如此的相像,可是我知道馬步芳跑去埃及得於善終,其餘留在國內的青馬軍官當年也被老毛清洗乾淨,怎麼還會出現這股馬賊呢!」
此時,小龍聽到袁思宇的話,就輕輕一笑:「馬賊的首領叫馬彪悍,他跟以前的馬步芳有沒血緣關係就不得而知了,那也不重要,但其戰鬥力是不可小瞧的,警方組織八次圍剿都收效甚微!」
袁思宇微微側目,他對這點並不意外。
人家能被稱呼為青海馬賊,馬上功夫自然於常人,而且那邊是多民族地區,他們能利用民族關係很好掩護自己,而警方又要考慮民族矛盾,做事必然束手束腳,所以圍而無功是可以想像的。
在袁思宇思慮中,小龍還補充上幾句:「這伙馬賊天不怕地不怕,不僅跟民眾和警方折騰,跟我們黑夜也是對著幹,雙方曾為毒品市場大打出手,所幸是在西寧,我們人手多且有地利優勢!」
說到這裡,他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所以並沒吃大虧,一戰下來,對方以死傷四十人的代價而撤離,而我們也傷了三十多人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是以五百人對付馬家軍六十人,還在市區!」
「如放在草原上,對方有馬匹優勢!」
「我想我們沒有千餘人是扛不住對方!」
袁思宇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家兄弟也跟馬家軍火拚過,看來還真是有點意思,可惜自家還沒搞定g市這爛事,否則還真要調虎子跟對方打一場,看看誰才是草原上奔騰的虎狼之師。
思慮呆滯了一會,袁思宇出聲問道:
「對了,知道g市劉家跟他們什麼過節嗎!」
他剛才見到劉天下眼含悲憤且老淚縱橫,所以對其口中所說的四女劉破北很是好奇,誰知小龍搖搖頭,一聲輕歎:「具體原因暫時查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劉天下對馬家軍恨之入骨!」
袁思宇抬起頭,淡淡問道:「怎麼說!」
小龍顯然把該查探的已經查清,當下出聲回道:「老劉曾經懸賞要馬彪悍的腦袋,出價到五千萬,其餘馬賊的人頭也被他開到百萬一顆,開始有好事之徒去對付馬彪悍,可惜都有去無回!」
袁思宇有些訝然:「加起來好幾個億啊,可見仇深啊」
小龍輕輕一笑,繼續補充道:「好事之徒折騰了四個月,不僅沒有拿到馬家軍的人頭,反而讓自己橫屍青海湖,於是知道對方腦袋不好拿,所以這事就變成有價無市,老蘇沒有達到目的!」
袁思宇手指一抬:「老劉搞暗的失敗,但還有劉定南啊!」
後者怎麼說也是地方國安一把手,通過關係搞搞千里之外的馬家軍還是輕而易舉,小龍苦笑起來:「警察八次圍剿,其中五次是劉定南發起的,可惜都沒有效果,還先後死了數十名警察!」
「這讓警方難於承受,所以圍剿最後不了了之。」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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