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宇終於有空掃視周圍了,這是個近百平方米的高級病房,電視電話以及浴室等所有的設施都齊全,隨即又發現自己捆的和粽子差不多,不由有些苦笑:「是醫院紗布不用花錢還是我全身受了凌遲?」
洪爺不羈的笑容揚開來,捏出香煙卻沒有點火,緩緩的道:「當然要錢,不然你用藥費用高昂,如果沒錢支付,現在早就被丟了出去,不過錢這點你倒不用擔心,還沒有輪到我出錢,柳家就差點把醫院包了下來!」
袁思宇想要回憶些什麼,卻發現記憶停留在無名大師的面孔,答非所問的歎道:「是嗎?可惜我都記不得了,只記得被血色組織的人伏擊,狙擊槍,弩箭,迷毒,圍殺都用上了,如果不是無名大師,恐怕早已經死在巷子裡呢」
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問出:「無名大師?」
袁思宇微微苦笑,忘記他們不認識無名大師了,當下也不願過於解說他的傳奇?見到眾人的好奇神情,移話題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洪爺顯然是知情人,搬張椅子坐下說:「我們擊殺三星幫中高層幹部之後,就在秘密花園等你回來慶功,但卻接到陌生的電話告知你受傷在醫院,等趕來見到你的時候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了,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你,所幸及時!」
袁思宇歎息,看來自己欠了無名大師半條命啊!
小龍冰冷的問出:「血色組織?」
袁思宇知道他動了殺機,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端掉它,於是輕輕拍著小龍的手讓他平靜,淡淡的說:「沒錯,昨晚就是血色組織的設伏,那是我出道以來首次感覺可怕之戰,以前我們都低估了它的能量,所以才有我大意輕敵的代價!」
小龍眼皮卻微動,殺氣呈現:「我去滅了它」
袁思宇輕輕搖頭,現在還沒到時候!
瘋子面無表情的盯著袁思宇,半響才開口:「你知道你入院前傷勢多重?體內存留大量迷毒,經脈也差點受損過度,醫生說,只要你送晚幾個時到醫院,估計就見不到太陽了!」
瘋子說到這裡,端著粥水進來的陸月兒突然打了個冷顫,緩緩的走到袁思宇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袁思宇有些歉然的望了她幾眼,陸月兒看起來有些憔悴,顯然是知道自己受了重傷而擔憂的,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小龍又鍤進話:「誰下的迷毒?」
他自然知道以袁思宇的謹慎和細心不會輕易中毒,而且醫生說迷毒上腦甚至將要攻心,遠比所受的刀傷時間要長,因此小龍就判斷出必然是有人給袁思宇下毒,而且是親近之人才讓他無所察覺,想到袁思宇遭遇的凶險就止不住問出!
洪爺和瘋子也盯著袁思宇,顯然要知道答案!
袁思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陸月兒的伺候之下喝下兩口清粥,然後嘴角才揚起難於言語的痛苦,扭頭跟陸月兒輕笑感謝,隨即才緩緩開口:「月兒,打電話讓柳迪過來醫院見我,讓他今天必定要過來!」
陸月兒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聽到袁思宇的話就想起柳迪的道歉酒,臉上就閃過驚訝,條件反射的道:「難道昨晚道歉酒有迷毒?這怎麼可能呢?他是不是瘋了,為些摩擦就夥同外人對你下手?」
袁思宇還沒有回答,門口就響起了喧雜的腳步聲,推門進來的是柳坤父女,見到袁思宇清醒過來忙開口問候:「思宇,好點沒有?柳婆婆讓我們來替她看看你,要知道你受傷昏迷,她老人家可是寢食難安啊!」
揚起笑容回應,袁思宇淡淡的說:「謝謝柳婆婆,也謝謝柳伯伯了,等傷好了之後我再去拜訪你們!」
柳坤爽朗的笑了笑,隨即臉上閃過尷尬,聲音了起來:「思宇,柳迪那畜生知道你清醒過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認了,他是因為去am賭博欠下兩千萬的高利貸,所以被人捏住痛腳對你在酒裡下毒!」
陸月兒臉色痛苦,喃喃自語:「真是舅舅!」
袁思宇制止惱怒的洪爺等人,笑著說:「他人呢?」
感受到袁思宇散發的殺氣,柳坤臉上露出淒然之色,但還是開口回應:「那畜生被柳婆婆責罵半死,還罰跪半時,最後決定痛改前非並過來向你真誠道歉,但怕你依舊生氣才讓我過來做說客,相信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袁思宇若有所思的問:「柳家到這裡多久?」
柳坤毫不猶豫的回答:「十五分鐘車程」
袁思宇繼續發問:「現在堵車嗎?」
柳云云鍤口回應:「年假期怎麼會塞車呢?」
袁思宇不置可否的笑笑,盯著牆壁上的時鐘說:「好我相信他的誠意,我給柳迪三十分鐘,如果他出現在我面前道歉的話,思宇就大人大量,看在他是月兒的舅舅份上,保證永不追究他下毒之事」
柳坤臉上露出喜色,想不到袁思宇竟然如此輕易原諒他,隨即拿出電話撥給弟弟,誰知道卻處於關機狀態,打回柳家也沒有柳迪的消息,不由變得慌亂起來,喃喃自語:「他怎麼不接電話呢?他跑去哪裡了?」
袁思宇搖頭歎息,然後向洪爺要過來電話,忍著痛疼按下連串的數字,接通之後就緩緩笑道:「周主任嗎?你好,我是袁思宇,對,就是幾天前在出入境處打擾你的小子,我想拜託你幫個忙好嗎?對,留意個人!」
周剛自然記得住跟首長通話的人,現在聽到他要自己幫忙留意人,這樣的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
袁思宇隨即把柳迪的個人情況轉了過去,最後盯著洪爺淡淡的說:「派幾個兄弟去各個通關口等待,入境處會密切留意柳迪,如有風吹草動就會給我電話,到時候讓兄弟們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抓他回來!」
洪爺鄭重點點頭,拿起電話就去旁邊處理!
柳坤臉色微變,有些不相信的說:「難道那子會跑路?」
袁思宇沒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窗戶外面,許久才回應柳坤:「柳伯伯,你們回去,我不想讓血腥的場面讓你們覺得袁思宇是個劊子手,順便告訴柳婆婆,我做事會留有分寸,讓她老人家不必擔心柳迪!」
柳坤心裡微微顫抖,他知道弟弟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了,而且不思悔改,連認錯的勇氣都沒有,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弟弟,實在不希望他有什麼事,於是望望袁思宇之後落在月兒身上:「月兒,唉!」
歎息之後,柳坤就領著女兒離去!
而陸月兒臉上無驚無詫,舀起白粥吹著,然後送在袁思宇嘴邊,吐氣如蘭的說:「來,喝粥!」
果然不出袁思宇所料,柳迪好不容易從柳家出來,想到自己對袁思宇所做的事情,就不敢抱有僥倖心理,忙取出現金就往羅湖口岸奔去,他在深圳購有幾套房子,也有兩個要好的二奶,準備在那邊躲幾個月!
誰知道,剛踏進到出入境處,向來引以自豪的香港身份證丟出去,不僅沒有順利出通關走人,反而被兩名工作人員有禮貌的請去旁邊大廳協助調查,納悶的柳迪沒有過多的疑慮,畢竟他不相信袁思宇會過快的找上自己!
誰知道,兩名工作人員在轉彎隱蔽角落就控制住他,還毫不客氣的堵住他的嘴巴,隨即湧出幾名彪形大漢把他綁住拖走,等柳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完全變得蒼白無力,因為他見到了袁思宇等人!
望著袁思宇的笑容,柳迪抖索起來,面如死灰!
袁思宇輕輕笑問:「柳叔叔似乎要離開香港?」
柳迪心裡顫抖,連語音都變調了:「我,我有事!」
真是個懦夫袁思宇懶得跟他打哈哈,心裡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的疑問又湧了出來,凝聚著精神淡淡發問:「投毒的事情你已經全盤承認,那麼我離開柳家以及路線,你是怎麼告訴殺手們的?」
柳迪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目光游離閃爍,顯然存在僥倖心裡逃避什麼,表面上卻畏懼而堅決的回答:「我沒告訴他們,真沒有告訴他們,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回去的路線啊,怎麼告訴他們呢?」
此話聽起來雖然不錯,但柳迪卻沒有說實話,袁思宇心裡自然清楚,那些殺手如此清晰自己的行蹤路線肯定有所依據,當下換了個方向盤問:「你是怎麼跟他們聯絡的?那晚他們要你做些什麼?不准遺漏的交待!」
柳迪到了保命階段,當下也不敢猶豫,避重就輕的說出來:「我欠了高利貸兩千萬,那晚在雲來酒喝酒被am的討債人堵住了我,正要廢手之時,一位黑衣女子冒了出來幫我還了八百萬,讓我躲過一劫!」
「然後告訴我,如果幫她完成任務,不僅不用還八百萬,甚至會還清我剩下的債務,這麼好的事情我自然答應下來,後來才知道是要把衣領夾送給你以及敬你喝葡萄酒,我雖然知道其中有古怪,但我真不知道葡萄酒會有毒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