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宇的右腳猛踢出,把馬飛連人帶槍的摔在六米之外,跟馬飛暗中交往的劉青青見狀,震驚和心疼同時湧上心頭,不顧眾人的目光忙向馬飛跑去,把他扶了起來連聲急問:「馬飛,有沒有受傷?」
馬飛搖搖腫脹的腦袋,寬慰著說:「沒事,我扛得住!」
袁思宇輕輕搖頭,歎息:「想不到香港警察只會用槍,失望啊!」
所有的警察臉色巨變,但舉起的槍口卻不由微微下調,袁思宇的話刺激著他們!
為情所迷的女人都是低智商的,劉青青也毫不例外,當她現馬飛的頭上多出幾道傷口,又聽到袁思宇出言侮辱香港警隊的時候,再也忍耐不住了,腳尖點地向袁思宇衝去,大有決一死戰的趨勢!
張良軍忙大聲喊道:「青青,住手,住手!」
他不是擔心劉青青的安全,而是擔心袁思宇扭斷自己的脖子!
但劉青青已經憤怒了,所有的起因經過統統忽略,即使張警官使用取口供的手段不當,袁思宇也不能槍擊反黑組長並打傷馬飛,怎麼說他們也是香港警察,今天不教訓這狂妄的小子,香港警察的顏面何在?
劉青青是整個反黑組身手最強悍的人,在蘇格蘭訓練場的兩年讓她從柔弱女警變為霸王花,別說十幾個混混近不了她的身,就是警察局連續三年奪冠的搏擊高手也敗在她的腿下,爐火純青的近身搏擊讓她成為警隊的尖刀!
望著劉青青眼中的凌厲殺氣,袁思宇眼神蘊含笑意,想不到香港警隊竟然有高手,於是有玩玩的意思,輕輕推開身邊的失去意義的張良軍,紋絲不動,凝視實力不弱的對手,血拼對戰中無數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慘烈殺戮,磨練出他這可怕的沉穩!
劉青青在最利於力的距離再次低喝,踏地躍起凌空擊下,周圍的警察都恍惚感覺出地板的輕微震顫,心驚肉跳之餘不由暗歎劉青青的強悍,今晚之戰勢必能夠教訓狂妄的袁思宇,並為香港警隊出口惡氣!
夜風拂過,紙屑翻飛,熱衷用腿的功夫高手善攻,堅信先制人的劉青青便是如此,凌空橫掃腿能將力量揮至極限,勢猛力沉的**虎虎生風,滿天的紙屑中,修長的身軀依舊不動,劉青青皺眉,心裡莫名的閃過不安!
用盡全力招如覆水難收,劉青青凌空跨越兩米多,即將得手的一剎那,袁思宇動了,側身蓄力,然後小幅度偏移肩膀,右手莫名其妙的向下抓起,看似無意而為的防守卻讓劉青青臉露詫異,隨即難於置信!
袁思宇的右手捏住了她的腳踝!
不等劉青青變化招式,袁思宇的尾指掃出,宛如功夫熊貓中的五溪指法,拂過她腳筋的軟肋,原本注滿力量剛勁無比的劉青青頓時像是洩氣的氣球,全身軟了下來,袁思宇手掌藉機輕輕拍出,劉青青的身軀朝著吳猛方向橫飛出去!
而袁思宇也貼著過去,並在眾人的驚呼中頓換身形,把劉青青的嬌軀砸向看守的幾名警察,趁著他們亂成團的時候,左手提起吳猛向後退去,瞬間到了巷子的兩米之處,所有的動作都行雲流水,生的讓人無法把握和想像!
見到袁思宇的舉動,警察微微詫異,不知道他劫持吳猛幹什麼,張良軍卻感覺到莫名的顫抖,他忽然現不對勁,那就是因為袁思宇的笑容太詭異,甚至有幾分得逞的邪惡,忍不住的喝問:「你要幹什麼?」
警察們的槍全部對準袁思宇!
劉青青半跪在地上,死死的盯著袁思宇,惱怒之餘卻震驚他的身手,年紀輕輕的修為怎麼可能到這個地步呢?眼睛掃視到地上冷卻多時的屍體,不由生出陣陣寒意,止不住的問道:「地上的人真的是你殺的?」
袁思宇點點頭,誠實的回應:「吳猛沒有撒謊!」
所以警察的臉色再次巨變,笑容如天使的袁思宇竟然真是屠殺者,讓人難於想像卻又不得不相信,畢竟剛才展示出的強悍身手已經顯得很變態,連警隊尖刀都折在他手裡,還有什麼人能夠對抗他!
劉青青深深的吸氣,冷冷的說:「為什麼殺他們?」
袁思宇眼神平和的如聖使,言語平靜道出:「我本仁慈,他卻迫我屠戮蒼生你們香港警隊今晚如此大規模,必定是有備而來,為什麼卻不早點出來阻止兩幫廝殺呢?難道是想要兩敗俱傷之後,來個漁翁之利?」
劉青青和馬飛幾乎同時望了眼張良軍,無奈的歎氣,而包紮好鮮血洶湧的張良軍嘴角又露出陰笑,竟然真是這小子殺戮了那麼多三星幫混混,那麼當場把他亂槍打死也不為過,於是暗中向馬飛打出手勢!
袁思宇自然知道他想些什麼,隨即從地上挑起砍刀,放在吳猛的喉嚨,嘴角揚起天使般的笑容!
張良軍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袁思宇淡淡的回應:「殺人」
吳猛開出的散彈鎗讓洪爺的手下生死不明,如果不幹掉他,恐怕對不住洪爺,無法讓洪堂的兄弟們跟隨,號稱強悍的黑夜宇哥卻連吳猛都殺不死,那麼傳說就顯得有點可笑了!
吳猛忍著痛疼長天大笑,似乎要用言語拿回綵頭:「你敢殺我?」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吳猛不缺洞察人心弱點的能力,這也是他自信的資本,有魄力擺出一副從容待死的姿態,現在袁思宇的面前橫著近百香港警察,近百支警槍,哪怕他再猖狂再強悍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擊殺自己!
因為那會導致同歸於盡,是人就會珍惜生命,相信袁思宇也不例外!
袁思宇散出的深不可測也讓張良軍也掏出了警槍,拿出作為反黑組長應有的氣勢:「我現在以香港警察反黑組長身份警告你,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將要採取嚴厲的手段,聽到沒有?馬上放人!」
但袁思宇卻石破天驚的回應!
叱!
話音落下,砍刀華麗的劃過,濺射出的鮮血在燈光下格外的耀眼!
警察們都震驚了,愣是沒有想到袁思宇如此膽大妄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敢殺人?一時之間,舉起的警槍完全忘記鳴放,而袁思宇在割斷吳猛喉嚨的時候,就閃進了巷子,像是影子般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巷子的出口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警察,都是堵截瘋子他們而被打暈的!
袁思宇剛剛停下狂奔的腳步,一輛黑色轎車就急的靠近,洪爺大聲的喊道:「宇哥,趕緊上車!」
躍入車裡,袁思宇還沒有來得及坐穩,洪爺就踩下油門飛奔!
反應過來的張良軍長天大吼:「追!」
夜色籠罩著繁華的香港,維多利亞的夜景尤其美麗,新年的腳步慢慢靠近,喜慶的氣氛也瀰漫著這顆東方之珠
晨風徐徐吹開米黃色的窗簾,特有的泥土氣息緩緩湧入,偶爾還伴隨著幾片閃過的陽光,牆壁上做工精緻的時鐘安靜的指著六點四十五分,床上的楚天輕輕翻了個身,眼睛慢慢的張開,並隨之深深呼吸!
依舊是運功調息,業精於勤荒於嬉,袁思宇深知這點,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身手天下無敵,連登峰造極也沒有達到,在諾大的天朝,不知道有多少身手卓絕卻又隱姓埋名的牛人,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但必須有實力掌握自己的生死!
十五分鐘之後,袁思宇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躍身起床洗漱,收拾完自己之後就向大廳走去,想不到洪爺也已經起床,正在沙上伸著懶腰,面前擺著幾份三明治和煎蛋,旁邊則滴漏法煮著黑色的咖啡!
洪爺聽到袁思宇的腳步聲,條件反射的扭頭望去,笑著說:「那麼早起?」
袁思宇走到沙坐下,舒服的斜靠著枕頭說:「習慣了你不是早起嗎?不過,你臉色似乎有點憔悴,似乎沒有睡好?」
當然沒有睡好洪爺微微苦笑,昨晚死了那麼多人,讓熱血過後的他有點恐慌,昔日兩幫幾百人的混戰,殺到警察晃悠悠的過來之際,傷者雖然無數,但死人絕對不過十個,哪裡像昨晚的百餘人屍體橫陳,把整年的指標都用完!
洪爺端起滴漏而成黑色的咖啡,連同兩份三明治推到袁思宇面前,回應著說:「平時我睡到中午,但今天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昨晚那麼大的動靜,讓三星幫上下沸騰成熱粥,但奇怪的是,警察卻吃了火藥似的通緝你!」
袁思宇想起張良軍腿上的槍傷,微微輕笑,端起咖啡喝了幾口,淡淡的說:「昨晚有個警察為了從我口中得出你的下落,就把警槍塞在我手裡進行誣陷,為了不辜負他的好意,我把警槍裡面的子彈射進了他的大腿!」
洪爺先是驚訝,隨即哈哈大笑,連聲說:「痛快痛快對付這幫條子就要用這種手段,我當初走黑道的路,也有警察的功勞,我十八年前目睹一場拚殺,警察藉機想要幹掉某位老大,就迫我指證他!」
「而我當時還有幾分良心,始終不肯配合,他們就把我送進監獄,罪名就是非法藏毒!」洪爺想起昔日的沉痛往事,臉上帶出幾分傷感:「結果讓我在監獄裡面整整呆了五年,我出獄之後就誓要混黑道,還要混得人模人樣!」
每個不幸的人都各有各的不幸,袁思宇沒有想到洪爺竟然也這麼坎坷,看來迫上梁山的故事在哪個朝代都存在,於是出聲寬慰著:「洪爺,往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有所成就或許應該感謝誣陷你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