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事實的方片q先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逃跑了,趴在地上就準備迎接老頭怒火的洗禮。
傷痕纍纍追上來的老者看到對方似乎認了命,剛準備給他來個了斷,卻聽見方片q道:
「且慢。」
他大叫一聲,一邊叫一邊將自己脫的清潔溜溜,白嫩嫩的小屁股被北風一吹立刻涼的一腚雞皮疙瘩。
他一手高舉著聖物——小銅棒,一條腿似乎還在努力的將自己的小jj給藏起來,似乎還挺知道廉恥。
大長老根本不理他,結實厚重的右手集結成爪,就要給他來個爆頭。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它捅到這裡面。」
方片q大義凌然的一手舉著銅棍,一手指著自己的菊花大言不慚。
一向重視榮耀和聖物的大長老聽到這大不敬的話,氣的臉都紫色了。他看了看方片q手中的聖物,又看了看他扭動的小菊花,實在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樣子的登徒子,連這種天怒人怨的齲齒事情都做的出來。
憤怒歸憤怒,大長老到最後還是停了下來,聖物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心理漏洞。他一聲的執著和榮耀都跟這小小的銅棒密不可分,稱為大長老之後,他唯一的工作也是守衛聖地和聖物。
若是對聖物不敬,這便從根本上否認了他生活的價值和意義,他以前的執著和努力也都會因此而變得毫無意義。
總的來說,在種族畸形的教育制度和人生觀下。這小小的東西給了大長老無盡的執著與毅力,卻也在無形中。成了他心靈的漏洞。
方片q抓住這一點,厚顏無恥的壓搾到極限,跟個大爺似的威脅著大長老,『你如果怎麼怎麼樣,我就叉屁眼』,『你要是如何如何,我就叉屁眼。』
大長老雖恨,卻是拿他無可奈何。在走走停停拖了三個小時之後,大長老終於抓到方片q的一個恍神,飛起一腳便踢斷了他的手骨,將聖物小銅棍踢的高高飛了起來。
方片q也是一個狠人,知道若是對方拿到了聖物,自己這個膽敢侮辱聖物的傢伙的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拼著被大長老再打一拳頭斷掉數根肋骨的下場。愣是用斷掉的手背將裡哈特家族的聖物遠遠的抽飛掉。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方片q先生的設計,這一次被抽飛的銅棒竟然直落落的掉入了滾滾而下的冰水之中,那冰水氣勢洶湧,儼然像是一條寬闊的河。銅棒剛掉到裡面,就被大水沖的無影無蹤了。
看到這種情況,大長老目幟俱裂。充血的眼睛仿若擇人而噬。
方片q捂著右手,抽著涼氣惡聲惡氣的大吼道:
「看個錘子,還不趕快搶救你的狗屁聖物,等著被洪水沖走啊。」
聽了這話,大長老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終究是一煽翅膀,一頭扎入了滾滾流下的冰水中。
花了一個半小時找到了被扔入河中的聖物。方片q先生當然是跑的沒影兒了。
大長老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之前和蘇-24正面肉搏對他的身體負擔很重。在用擊落了15駕蘇-24之後,便是為了追回聖物的衝刺飛行,一路上緩也未緩的急行軍,然後又冷不丁的中了一顆tnt炸彈,再加上之前在冰水裡泡了一個多小時,就是s-級的身體素質也有些吃不消。
他最擔心的還是變身時間的問題,若是他的變身時間到,便失去了飛行的能力,這樣能夠追回聖物的幾率便很小了。
大長老感受了一下身體,還好,他變身成飛行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
大長老接下來的目標便是韓楚,因為可以進行遠距離感應的緣故,這次他終於沒有再跑錯方向,韓楚的那個影衛抱著一個空箱子跑了很久也沒有引來他的追擊。
然後就是十三小時又四十五分鐘,大長老終於追上了韓楚,卻因為韓楚的提前發覺,而與之擦肩而過。
壓抑著胸口湧入口腔的逆血,大長老重重的在胸口擂了一拳,才將翻滾的氣息堪堪研製住。
從破爛的短褲間拿出一管藍色液體,他仰頭喝下,極度疲倦的神態才稍微舒展開來。
那是針對大長老的狂化體質專門開發出來的興奮劑,能夠在身體極度疲倦的情況下搾取身體的潛能以應付特殊情況。
這是他這在一天之內第二次喝這種液體,第一次是在狂化變身以硬撼蘇-24的情況下。能力者無論有多強悍,身體總還是血肉之軀,被炮彈打中還是會死。
不要看之前有些變身之後裡哈特族人能夠硬抗子彈,那是在身體大幅度異化且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所作的傻事情。這些人一旦狂化結束,狂化所引發的進化之後,狂化期間身體所受到的傷害會在第一時間侵蝕他脆弱的,能否活下來暫且不討論,單是那種受傷之後的後遺症就夠他們在床上修養一整年了。
大長老變身力抗數十架蘇-24戰機看起來牛逼哄哄,其中危險只有自己知道,若他被三架蘇-24戰機同時鎖定,即使憑借他變身之後的身體素質也得翹辮子。
不過,為了族人,大長老二話沒說挺身便上了,而且看起來他幹的不賴,接近四十駕戰機被他擊落了15駕。
但榮耀之後,是戰士無言的血汗,被逼著正面硬抗的鋼鐵怪獸的大長老在戰鬥中所受到的身體創傷是無法想像的。他在空中的戰鬥,幾乎是在刀尖上跳舞,下一秒鐘可能被擊落的便是他而非蘇-24,這還是在蘇-24戰機沒有填裝空對空導彈的緣故。
大長老的運氣顯然不錯,非但沒有被蘇-24擊落,反而跨越了數千公里,來到了韓楚的面前。
不過,經歷了連番折騰的大長老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大長老清楚這一點,韓楚也是知道的。
韓楚現在能夠成功盜取玄間冷火的唯一勝算便是自己能夠挺過大長老的狂化時間,若是大長老的狀態全滿,或者還有一些餘力,韓楚定然二話不說,放下玄間冷火就自個兒滾蛋。
但如今傾盡全力,不惜借助政府的力量,好不容易將大長老逼上絕境,賭上性命和運氣韓楚也要為自己的未來搏上一搏。
順著陡峭的山崖向下攀爬,韓楚的雙手被冷硬的冰塊劃擦的血跡斑斑,他卻無動於衷,仿若毫無感覺一般。
這是一個向內凹陷的山坡,從上往下俯瞰,很容易被擋住視線。
空中大長老翅膀劃開空氣的聲音已經是第三次響起來,韓楚用雙臂吊在一塊突出的冰巖上,整個身體都被吊在半空中,他的身下是高達萬丈的山崖。
大長老顯然循著玄間冷火的氣息而來,不過那氣息顯然只能夠給予他大致的範圍,才使得大長老飛在空中,反覆掃瞄著附近的區域。
呼吸也斷絕了,韓楚一動不動的將自己固定在冰巖上,仿若雕像。冷風吹過他的身體,只吹動了掛在他身體表面的衣物,他纖細的身體卻像長在岩石上一般。
韓楚在拖延時間,卻是在用最危險的方式。
他如今向內凹陷的峭壁雖是能夠遮住來自高空大長老的視線,但大長老只要稍微飛下來看一看便會發現他,並且將之不費吹灰之力的摔下山淵。
畢竟這不難,只需要打爛幾塊岩石而已。
不過,這一次,韓楚的運氣不錯。
大長老翅膀的盤旋聲在頭頂上持續了數秒,便漸漸遠去了。
韓楚保持著姿勢等了一會兒,才繼續利用兩隻手臂向下攀去。
腳下是漆黑一片的深淵,韓楚攀爬了四十多分鐘,每一步都很小心。那凹陷形的巖體結構注定了韓楚只要失誤一次便會墜入無底深淵,然後粉身碎骨。
身體有些疲倦,微弱的視力只能夠看到一米以內的位置,他盡量讓上半身靠在冰巖上,可下體仍舊傳來懸空的不適感。
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被反覆劃傷的手指也微微顫抖,這對於肢體掌控的能力者來說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冷汗從韓楚的額頭上大條大條的留下來,還沒到下巴便被凍成了冰晶。他雙眼時而清明時而灰暗,眼角又一次毫無徵兆的流出涓涓鮮血來。他咬著牙彷彿在忍受某種巨大的痛苦,青筋和腮幫部位的肌肉暴起,仿若從牙縫裡有聲音這樣子被擠出來:
「你這傢伙……」
「真是會趕時間!」
……
……
巨大的翅膀聲在空中盤旋,來自於古銅色巨人的咆哮在雪山間迴盪,天邊飄起了雪,鬆鬆軟軟的白色,從淅淅瀝瀝變成遮天蔽日的濃稠。
韓楚將自己深埋在冰雪河道的淤泥中,整個人被淤泥覆蓋,不知道沉澱了數千年還是數萬年的碎魚骨腐爛的動物糞便和屍體覆蓋在他的臉和身體上,讓人從外部看不出絲毫馬腳。
韓楚折了山間的一種多年生秸稈植物的莖稈沿著河道向上伸展,剛好露出水面靠在左邊河岸的一枚大冰塊下。
這種莖稈直徑不大,內部卻是空心,正好可以水下呼吸。
漫山遍野的大學幫了韓楚的一個大忙,大學阻礙了視線也為大長老的飛行造成了不便。
這位被韓楚估算為狂化時間早已經超過的固執老人卻仍舊不管不顧,倔強著揮動著翅膀到處搜尋著偷盜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