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24在空中高傲的咆哮,然後吐下致命的炸藥,導彈。事實上,從戰鬥到現在,還沒有裡哈特能夠對高機動性,高速度的蘇-24造成實際意義上的威脅。
這場戰鬥,它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蘇-24對於裡哈特一族的打擊和潛質是大的,它就像是整個戰場的中樞和雷達,所有裡哈特族人的活動都被他們監視和破壞著。
相對于飛毛腿炸彈來說,蘇-24對於整個戰爭的影響更勝前者。
蘇-24在老人的頭上囂張的咆哮,順勢又是一發空對地導彈。
老人孤單站在墓地邊緣,費力的彎腰顫巍巍的撿起半截拇指粗細的鐵棍。這鐵棍本是墓碑圍欄的裝飾品,上面還隱隱約約的有些金漆。
老人撿起鐵棍之後身軀慢慢站起,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牽引,在老人緩緩站起的時間裡,那老舊乾癟的身軀卻徒然高大,仿若一點一點被吹開的氣球。
等老人身體完全舒展戰直,整個身軀已經膨脹到五米有餘。
他上半身是肌肉窮扎的巨汗,腦袋有兩個籃球大小,三瓣嘴,胳臂若粗壯的樹幹,胸膛如同泰坦巨人一般雄偉。
而老人的下半身卻是詭異的乾癟修長,比之原本的人類身體似乎更加消瘦。
上身的衣物已被撐破,變成布條條掛在胸背間。下半身卻還完好無損的掛著一條白色的西褲,只是長度略小,知道膝蓋部位。
變身之後的老者用手顛了顛手中的半截細鐵棍,一個加速助跑,持鐵棍的右手若扔標槍般猛然用力,瞬間如同閃電般甩了出去。
恰在此時,一架剛剛完成了一次空投的蘇-24攆身反轉,準備再來一輪。老人手中的鐵棍便趁著飛機反轉機頭下墜看看能夠露出飛行員頭部的間隙,若一束灰色的光線般從老人手中直連接到飛行員的頭骨。
飛機的前視窗玻璃破碎,卻只是有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邊緣均勻整齊,並沒有鈍器打擊之後的龜裂現象。
機窗之後是半躺在駕駛座上的飛行員,他後仰著前身的力量都依靠在寬大的靠椅上。額頭上是一個均勻整齊的拇指大小的孔洞,正在流出和著溫熱血液的腦漿。
順著穿透的顱骨往後看去,是駕駛艙頂部被鐵棍擊穿而漏進來的寒風和光線。
白衣老者的一擊威力竟是將飛機整駕擊穿。腦海中回放一下老人驚采絕艷的一擊。在蘇-24接近音速的高速飛行中,穿越數百米的距離,準確的命中,並擊穿飛行員甚至整駕飛機。
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時機把握能力!!
……
站在高高的哨崗上。韓楚目睹著那一線烏光直衝天際,然後那駕蘇-24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向著地面栽了下去。
「真誇張。」
面前生靈塗炭的戰場可謂是韓楚一手造成,未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男人不為自己辯解,若敵人一樣,他也同樣恨惡自己。
瑞恩的復仇反擊在韓楚的意料之中。但三家蘇-24、數駕武裝直升飛機卻是個不擇不扣的意外之喜。說實話,當天空中出現那兩枚『飛毛腿』的時候,連韓楚自己都嚇了一跳。看來自己的『死』對節操飽滿的瑞恩同學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眷顧,就在一天之前,那個脾氣火爆令人厭惡,實力卻更加火爆,更加令人厭惡的三長老下山了,韓楚大概能夠猜出其中的因由,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幸運。
「輕輕鬆鬆少掉一個釘子戶的感覺……」
「真好。」
手邊無線電裡隱隱約約傳出裡哈特小隊長們憤怒且疑惑的吼叫聲。其意思大體是在問為什麼瑞恩的地面炮兵團能夠悄無聲息的圍上來,他們安插在四周的哨塔人員在哪裡。
裡哈特人營地的四周其實是有哨塔矗立著的,哨塔之上輪流有值班的族人守衛,以觀察四周的情況,守衛族人的安全。
雖不相信有人會腦袋被驢子踢到了。嫌小命獲得太長了來攻打裡哈特族人的基地,但是習慣於服從強者的裡哈特人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了長老的命令。
按照道理來講,有這種樣子的哨塔應該會很容易發現炮兵團的影蹤才對,但實際情況是敵人都已經打到了家門口。哨塔裡面的族人還在悄無聲息的沒有送來警報。
這如何不讓裡哈特家族的小隊長不憤怒和疑惑,這些吃屎長大的傢伙到底是在幹什麼。難道是在集體睡懶覺嗎!!
「他們當然沒有在睡懶覺,」韓楚踢了踢腳邊的屍體,自言自語的說道。
「只是出了點小意外。」
仍舊不知道被韓楚又一次救了一命的瑞恩?吉爾先生正在大吼著指揮士兵進攻,他父親的副官距離他不足五米的地方低頭接電話,在經過一番『哦』、『我知道了』、『好的』、『收到』之後的簡短回答,副官掛斷電話,瞇著雙眼命令著身邊的二等兵將瑞恩?吉爾閣下按住,強行送下了山巔。
正處在興奮狀態的瑞恩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反抗,甚至辱罵,拳打腳踢要將他拖走的士兵。他正處在報仇的快感之中,看著仇人和仇人的基地在自己手中一點點的被毀滅成灰燼卻無能為力的快感。
「為什麼!!」瑞恩大聲咆哮,瘋狂大膽的行動已經有些讓他殺紅了眼睛。
「是您父親的命令,瑞恩先生,哦,對了,還有一點,您被捕了瑞恩先生,您現在有權保持沉默。」副官顯得有些糾結的調整了一下語氣,「現在這裡最高指揮管,所有人聽我命令,將瑞恩押到山下去。」
兩名二等兵迅速的跑過來,將有些呆滯的瑞恩?吉爾帶了下去,副官看著前線閃現明滅的炮火和火藥的光輝,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凶狠的對身旁的傳令官叫道:
「全力打擊!!」
「前方一百米無差別火炮覆蓋。」
接下來便是大規模的火炮犁地,大量正在飛奔而來的裡哈特族人被炸的東倒西歪,運氣不好的,便是直接被火炮命中,變成了一蓬鮮血。
有幾個躲在掩體之中的傢伙被空中無差別的火力震盪出來,還未來得急再次隱藏,便被在身旁爆開的雷彈轟斷了手腳。
一聲奇怪的轟鳴,被炮筒轟上天空的一張巨網緩緩張開,朝著裡哈特族人的方向覆蓋過去,範圍足有300多平米。
巨網輕盈的落地,剛觸及地面,便發生了猛烈的爆炸。沿著巨型網絡絲線的方向,一串接著一串的爆炸聲傳過來,彷彿有人在網絡上纏繞了無數的tnt。
進攻雖是兇猛,奈何他們的對手並不是普通的人類,雖然佔據著天時地利,但還不足以為他們贏來戰鬥的勝利。
同伴和族人在被炸彈無情的肢解,天性冷血、暴躁而榮耀的裡哈特人的血液反而愈加沸騰。看一步看同胞血肉模糊的屍體,他們只是悶頭前衝。
100米……
80米……
60米……
50米……
火炮的聲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零落的槍聲,這在大規模的爆炸面前,顯得是那樣單薄。
這是好消息,距離太近,他們已沒有使用火炮的距離了。
40米……
30米……
20米……
10米……
終於雙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了。
不需要什麼戰爭動員,更加不需要什麼戰前演說,裡哈特人天生為戰鬥而生。他們像是一群餓狼撲入嬌弱的羊群之中,週身是凌亂的槍響,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的慘嚎。
血肉翻飛,殘肢和破碎的臟器被拋起來,紅色的血像校園裡澆灌花草的噴泉一樣,零零散散,到處都是,染的腳下的綠草一片猩紅。
人類方的指揮官一面指揮後撤,一面留人下來防守。他眼神悲哀堅決,視死如歸的戰士被分批留下來阻擊,等待著一面倒的屠殺。
「嘖嘖,真慘!!」
韓楚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他此時已經下了哨塔,正不鹹不淡的向著裡哈特人被砸爛的基地走過去。
右手中方表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四點有餘,身在地面的還是陽光明媚的大下午,但在這裡,太陽已經下山了。
灰濛濛的天空帶著一抹微光在烏拉爾山脈的雪山巔間反射迴盪,韓楚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邊。
「時間剛剛好。」
隨著他這話的落下,遠處在墓園旁邊的二長老,守衛著家族聖地的大長老同時抬頭望天,炮火轟鳴的戰場掩蓋不住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躁動,彷彿一千萬隻馬蜂過境,耳畔迴響起來擁擠的嗡嗡聲。
視線所及的盡頭,在灰暗的海天相接的弧度處,數十架馬蜂大小的黑點正舔著重重的肚皮,帶著獨特的優雅和霸氣破空而來。
是灌滿了彈藥,數量眾多的蘇-24!!!!
足足三十多架蘇-24戰鬥機!!!!
之前的三部戰機已經讓裡哈特家族灰頭土臉,如今卻是來了足足三十餘駕,在雪山這種極端特殊的環境下,幾乎為裡哈特家族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