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你認識我……?」
「你認識我……?」
「你認識我?!」
聽到小姑娘純潔天真的問話,何雲一瞬間就有些出離憤怒了。
他怎麼可能會不認得她,在那種恥辱的夜晚,在那種恥辱的環境之下。在何雲的腦海之中,這些東西都已經深深的扎根,鐫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了。只要他一閉上眼睛,那院子中間的一草一木,每一顆石子,每一片樹葉,都歷歷在目,讓何雲又故地重遊了一番。
然而,在這些記憶中,最鮮明的,最讓人觸目驚心的,不是那些碧樹,不是那些綠草,也不是那些熊熊燃燒的緋色火焰,更加不是此起彼伏的爆炸與毀壞。
而是那一大一小兩個瘦瘦的身影,神色輕鬆的說著一些不相干的話。(以下對話是何雲記憶中韓楚和怪醫的對話)
「你看著我幹嘛?」
「你這個哭的動作跟誰學的?」
「好看嗎?」
「還行。」
「其實我還會32種不同樣式的哭法,我哭給你看啊。」
「這麼多,我就只會17種。」「怪醫」羨慕的說。
「你的教官不教的嗎?」
「教啊,不過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吃屎。」
「吃屎啊,好特別的愛好。」
「還好啦。」
……
還有小女孩那種輕描淡寫的將「碎石錐——三倍音速」輕飄飄一掌揮開的那一瞬間的景象,都彷彿活了過來一樣。每時每刻都在往何雲的腦海裡面拚命的鑽,無論如何努力,何雲始終都是忘不掉。
但是,雖然何雲忘不掉那個穿著公主裙的可愛小姑娘。但是顯然,那小姑娘已經完全把何雲給忘記掉了。
為什麼會忘記掉他呢?
何雲苦思冥想。
因為自己在她心中沒有存在感,完全沒有被記憶的價值啊。
完全沒有被記憶的價值啊!
何雲的眼睛瞬間就變的紅了起來,嘴巴裡面也在不能自已的發出一些像受傷的狼狗一樣「嗚~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某人在捂著嘴巴偷偷嗚咽,又像是一頭飢餓的凶狼捕食之前牙齒與喉嚨所發出的聲音。
就連被記住的資格也沒有嗎?!
難道這種資格自己也沒有嗎?!
自己真的就這麼差勁嗎?!
何雲喘著粗氣,彎下腰來,有些歇斯底里的將臉貼在韓楚的面前。
「給我好好看清楚。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
小女孩好奇的對著何雲的臉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然後又將視線聚焦在他的鼻尖上,然後嚴肅著一張臉頗為肯定認真的說。
「不認識。」
「啊,我要殺了你……」
當何雲眼睛開始變紅的時候,井小笙、涇川他們就已經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了,而且。看起來,何雲的精神狀態也並不是很穩定,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樣。
當然這一點就要歸功於「怪醫」那種惡劣的性格了。當時,在何雲別墅的時候。他若是迅速把何雲給干挺,何雲也不會受到多少刺激。即使何雲最後給活了下來。精神受到的刺激方面也絕對沒有現在的強烈。
但是,「怪醫」就是吊著何雲的命。慢條斯理的跟他打了十幾分鐘,始終給何雲一點希望,讓何雲在能夠看到光明的前提下,實力爆發,爆發,再爆發,然後再被「怪醫」給輕描淡寫的搞定。
那種心理落差,那種精神傷害,嘖嘖,這「怪醫」真他娘的壞到能掐出水來。他這樣子的一番做派,對於何雲的精神世界造成了的巨大衝擊,對於他脆弱的小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像的。
發現何雲精神狀態不穩定的三人,在何雲喊出「我要殺了你」將要衝過去跟韓楚拚命的時候,就被涇川和井小笙,一個抱著胳膊一個抱著後腰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