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和景雲兩名重傷的難兄難弟,醒來之後並不敢久留,互相攙扶著就離開了現場。
然後,何雲用手機撥通了井笙的電話,而那個時候的井笙正在回家的路上,剛剛嘿咻完的他正是春風得意,心情愉快的時刻,所以也就大發慈悲的在非工作時間接通了工作時間才要接通的電話。
聽完何雲的回報之後,井笙輕輕打開了小汽車裡面的cd。一名黑人rap搖滾的聲音從汽車裡的重低音炮中轟鳴而出,於是,井笙就一邊開著車,一邊打著節拍,跟著節奏嘿嘿哈哈的唱了起來。
「you,you,**you,oh~~」
「**you,oh~~」
午夜的南j寧靜淒涼,有一輛黑色的私家轎車開著響亮的搖滾音樂從鬧市的居民區裡穿梭而過,貼滿白色碎瓷片的小高層上,有幾戶人家亮開了燈,家主從滿溢燈光的窗戶裡探出頭來,罵罵咧咧的叫上兩聲,以表達對於深夜行車大開喇叭的不滿。
……
……998年早晨八點。
顏治打電話來,說今天回來,並且要給大家一個surprise。
於是,顏家開心快樂的一天又開始了。
早晨,顏素涵用平底鍋煮了白水雞蛋,用豆漿機攪拌了黃豆和花生做了一鍋豆汁作為三人的早餐。然後,吃飽喝足的眾人在顏素涵的帶領下,準備給顏治做一頓豐盛的團圓餃子來吃。
顏素涵從廚房裡拿來了白面,被她分成了三份。顏素涵、顏喜卒和韓楚的面前是分別有一個攢面盆的,顏素涵將分成三份的白面分別放在三個面盆裡面,然後三個人就一起倒水和面了。
這樣做大概是有一些競爭比賽的意思,大家分別和面,擀面皮,做水餃,最後看看誰做的最好,最快,最結實。
於是,三個小傢伙就盤膝坐在客廳的木地板上,在面盆裡又揉又捏的,好是弄了一會兒。
最先活好面的人竟然是顏喜卒,他花著一張小臉,拿著擀面杖「忽悠」「忽悠」將麵團擀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
一般情況下做水餃是沒有這個步驟的,這種將麵團擀成了面皮的事情,一般都是在做麵條的時候才用的到。但是,今天既然是比賽,宇宙英雄顏喜卒自然是不想輸的。所以在他急中生智之下,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這方法究竟是如何操作的呢?
只見顏喜卒將麵團擀成了一張薄薄的面皮之後,就從廚房的櫥櫃裡拿了一個大口徑的玻璃杯子。那杯子內部是磨砂面,被顏喜卒塗滿了麵粉,然後,他將被子倒過來,往面皮上「咚」的一卡,一個包餃子用的小面皮就此成型了。
成型後的小面皮要扔在桌面邊上的一堆麵粉裡,免得有粘結。顏喜卒就用他的小發明「咕咚」,「咕咚」卡了一堆,然後樂顛顛的把肉餡包了進去。
至於被顏喜卒用杯子卡了之後剩下的面皮,顏喜卒就再一次把它們團起來,用擀面杖再次擀成一個大面皮來,接著用杯子卡一卡,變成一些小面皮,丟在麵粉裡。
所以,使用了如此「高超」的方法,顏喜卒自然是當之無愧的no.1。當他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後,竟然還有很豐富的時間來指教一個韓楚。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顏治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到了上京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夠回家了。
所以,韓楚三人嚴陣以待,又將房子佈置了一番,稍微看起來有一點新年的喜氣了,才罷手了。
那個時候的上京,已經不是很流行貼對聯了,有的家庭念舊一些,逢年過節的還會張羅著貼一貼。但也有一些家庭嫌棄這種事情的麻煩,又不是很美觀,也就沒有怎麼在貼了。
顏素涵家裡就是沒有貼過對聯的,小時候,顏家是那個樣子,沒有條件,也沒有心情去貼。如今環境好了,反倒也懶得去貼了。
韓楚從儲藏室裡拿出了幾張一米多寬的大「福」字,被他張著兩條小短腿,「吧嗒」、「吧嗒」的不知道貼到哪去了。
顏喜卒將房間裡面的那個塑料梯子搬了出來,在客廳里拉了一些五顏六色的拉花,平時外院子照明用的白熾燈泡也被他換成了綵燈,讓人一眼看上去,倒是很喜氣的。
只是,如今已是白天,綵燈亮起來,也不會什麼驚人的效果,顏喜卒左右看了看,挺滿意,倒也沒有怎麼的灰心。
顏素涵就是擺弄擺弄傢俱、茶器之類的東西,收拾收拾,點綴點綴。這些東西平時自然有請人來侍弄,但是,如今是大年,顏素涵給她們放了假,到如今還沒有回來。
不過說起來,雖然家僕已經走掉了,但是,畢竟還沒有走掉幾天,東西自然是乾淨的。顏喜卒自己也是沒事兒,瞎侍弄侍弄,這裡擺朵花兒,那裡放一張全家照片,漫無目的,主要是心裡歡喜。
正當大家還在忙活的時候,顏治的車子就已經駛進了顏家的大院裡面。
「哈哈,喜卒兒,韓楚,素涵,我回來了。」
男子從車子裡下來,黑色的西裝,帶著小墨鏡,嬉皮笑臉的大聲喊。
「呵呵,回來了啊。」
「顏治哥哥好。」
「嗯。」
顏治歡喜的將每個人都抱了一遍,又在韓楚大大的腦門上狠狠的「啵」了一口,然後,才賣關子裝神秘說『有一個驚喜帶給了大家喔』。
對於兩世為人,而且幾乎享盡了人間的榮華的韓楚來說,這個世界上能給自己的驚喜,實在有限。在韓楚想來,顏治的驚喜多半是一些「小兒科」的東西,是不能夠打動自己的。
但是,今天顏治就活生生的讓韓楚「驚喜」了一把,而且,這種「驚喜」還是那種「驚」的成分居多,「喜」的成分就完全沒有了。
「你們看,可愛吧。」
「哎呀呀,真的耶。」
「給你喜卒哥哥笑一個。」
顏治所謂的「驚喜」就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她有一張像瓷娃娃一樣白淨的臉還有一對靈動的,彷彿時刻都在尋求保護的水水的大眼睛。
「我給你們說啊,這女孩跟我有緣啊,我在……」
很顯然,所有人都被憑空出現的可愛小女孩給鎮住了。顏治將她從車子裡拉出來,就開始在那裡浮誇的講述著他跟小女孩相遇的全過程。而在邊上,韓楚就瞪著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個少女。
「他說她叫香亭啦,英文名字叫什麼來,哎,叫什麼來?」
顏治還在用那種誇誇其談的態度介紹著小女孩的來歷,聽他說,這女孩子好像是在回來的路上順手撿到的。
對於顏治來說,撿rmb,撿錢包,撿手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唯有開車的時候順手撿了只loli,卻是不一般的,這讓他內心深處某種未知的邪惡情節瞬間就被觸動了。
「叫做marry啊,白癡。」
韓楚很想這樣對著顏治這樣說,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完全不適合說這種事情,顏治並不知道,她到底撿回家了一個怎樣的燙手山芋。
如今的整個上京市已經是黑雲壓城了,什麼強龍,地頭蛇都有,魚龍混雜的很,而這一切風暴的核心,正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無毒無公害的小姑娘。
在前世的時候,這個小女孩就是死在了上京市。女孩子死後,所有和她有關係的人事物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那是威爾士家族組長為了給女兒出氣所作出的報復性行為。
韓楚也並沒有見過她的本人,只是在照片上看過而已。
雖然只是在照片上見過,但是,威爾士家族那種標誌性的清秀容貌是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所以,在顏治樂顛顛的將marry從車裡抱下來的時候,不僅顏素涵和顏喜卒呆掉了,就連韓楚都愣了一下。
「我靠,這個定時炸彈你從哪裡撿回來的?!」
香亭的確就是定時炸彈的,作為整個上京市特大規模「風暴」的中心,她可以說是整個上京市當之無愧的第一危險人物。這個當然並不是說她的本體多麼的危險,而是說,她所牽扯出的事情,讓所有稍微碰著她的人都能被捲成了小渣渣。
「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看著還在洋洋得意的向顏素涵和顏喜卒吹噓自己多麼有loli緣的顏治,韓楚面頭黑線的想。
不過,貌似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最遲再過兩個小時,「天塹」組織的那些殺手們就能夠循著痕跡追過來。這個還是因為,顏治開著車,在柏油路上不容易留下痕跡的緣故。
看來要在這兩個小時之內將顏喜卒他們轉移走,還要盡可能的消滅顏治來的時候留下的痕跡,不讓「天塹」的人查到顏家的頭上來。像顏家這樣的普通人家庭,被異能或者殺手世界的事情所捲入的話,下場一般都會很淒涼。
按照來人的性格,不論來的是「會閃光的小佐羅」還是「飛俠客」,又或者是「暴君」、「怪醫」,隨便一人拿出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對於他們來說,為了完成任務,殺個把普通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所以,一旦讓他們知道是顏家人收養了香亭,那麼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之後省去一些人證之類的麻煩,也會把顏家人全部殺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