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不僅能夠保證老一輩花牌的安危,使他們不會對組織失去信心,又不會損害組織的利益,平白無故的為組織建立起一支王牌隊伍來,確實是不錯的。
對於這種決定,有些老一輩的花牌成員是欣然接受的。這些人大都是厭倦了戰場的廝殺,想要安穩度日的人。
同時有一些人,卻是極度排斥的。對於這種人來說,戰爭就是他們的生活,幾十年的戰鬥經歷,讓他們的每一個細胞,每一份鮮血都是為此而生的。
若是把他們從緊張激烈的戰場突然撤換下來,不安、煩躁、抑鬱也就會接踵而來。
這個就是老一輩殺手的悲哀,因為投入了過多的感情,熱血、情誼在他們冷酷悲涼的生命中,從來都不缺少。可以說,那個時候的殺手,已經不能稱之為純粹的殺手,那個時候的「天塹」也不像一個純粹的殺手組織,更多的像是一個有情有義、相互幫助的「大家庭」。
只是時代在變,有些東西總會過時。就像是那個「大家族」一樣的組織機構,就已經遠遠的被時代撇在了後面。事物終歸是要變化的,不變化就要被淘汰,「天塹」也是一樣的。
但是有些人不承認,不願意承認,他們終究是不服老的。記憶裡那些燦爛的,血肉橫飛的輝煌瞬間,那些慘叫聲和迷離的炮火,都在無聲無息的提醒著他們的強大。那個有情有義,擅長打硬仗的「天塹」組織,彷彿就鮮活的存在與昨天,從未離去一樣。
「會閃光的小佐羅」的小佐羅是不服老的,他一直想要恢復那個時代「天塹」有情有義「大家庭」的盛況,他也一直想要證明,如今的「天塹」已經走上了一條錯誤的經營模式,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曾經多次向上面反映,只是收效甚微。他要證明,證明組織的錯誤,他要恢復,恢復組織的繁榮。
所以,他來了,帶著原來的搭檔「飛俠客」來了。在明知道任務是兩名現役花牌q(暴君和怪醫)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來了。
「你們所有人等著,我佐羅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誰才是過時的東西!」
……
……
第二天,顏素涵醒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原來在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摟著大腦袋睡了一個晚上,那個傢伙將腦袋插在她的胸口,竟然流了好長一串口水在粉紅色的睡衣上。
只是,韓楚天生又暖又小,摟起來有一種肉肉的軟軟的感覺,讓顏素涵起床了很久還在回味著這種感覺。
今天是大年初二,孔修要去看親訪友的。由於,他過年之前並沒有過之類的行動,所以,年後總是要把理解補全的。
孔修走了之後,家裡面就只剩下了王彤,孔宣和顏家三姐弟了。
顏素涵拉著顏喜卒的手,將孔修送到村外,拉著手客套了幾句。韓楚和孔宣遠遠的吊在後面揮手道別,孔修就逆著風大喊著「你們快回去吧,外面冷。」
於是,顏素涵就微笑著看著孔修坐車走掉了。她美妙的眉毛輕輕的挑了一下,像是含蓄的輕笑了一下。
「這舅舅……」
「好像挺……有趣的。」
其實,她本來想說,這舅舅,挺糊塗的。
畢竟家裡有客人,將客人留在家裡面,自己走親訪友的事情,當真是一個糊塗蛋了。只是,說別人糊塗畢竟是不禮貌的,而且那人是自己的親舅舅,所以也就臨出口時改成了「挺有趣的」。
王彤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大大咧咧的性格,煩惱是很少的。不過,類似於大多數的農村人,王彤的缺點就是太過於護短了。兒子所作的,不論青紅皂白永遠是有道理的一方,自己的小孩想要做的事情,很少給予拒絕。
當然,像這種性格的人,對於親戚,也是好的沒話說的。
孔修走了之後,孔宣在家裡面唯一的「怕頭」也就沒有了。所以,他就纏著王彤做著做那,有一次居然告訴韓楚去後山玩。
後山是什麼地方,韓楚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剛來的時候,出於習慣,已經把附近的地形地勢打探了個通透。小男孩所說的後山,大概是距離林木縣一個多公里的「鳳山」,是由十好幾個山頭合併在一起組成的。
果然,沒過多久,顏喜卒就從王彤口中知道了孔修口中的「後山」是怎樣子的所在,正是韓楚所想的「鳳山」。
「鳳山」是一個開發程度比較低的山脈,有成片的林木,清澈的河流山泉,還有一些野豬、灰狼之類的東西,只是白天很少出現而已。當然這種東西,聽起來似乎比較遙遠,但在當時那個年代的農村,也是比較常見的。
顏喜卒是一個地道的城裡孩子,對於狼啊,虎啊這類樣子的東西,自然是見識短淺,好奇的緊。正巧孔宣纏著舅媽王彤說要去「後山」玩,顏喜卒就在一邊插科打諢,說什麼「孩子長大了應該有一點獨立的意見,我們大人家應該尊重」、「通常小孩子的願望不能達到滿足,長大後就會形成畸形自卑」、「讓小孩子把我自己的人生,放飛自己的夢想」……
人家王彤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小嘴巴一張一合,一套一套的貌似很有道理。而且,她還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典型母親,所以,在孔宣和顏喜卒一個苦苦的哀求,一個滿嘴巴跑火車的幫腔說話之下,不一會就繳械投降了。
「剛下過雪,後山路滑,注意腳下啊。」
「知道了,媽。」
「放心吧,阿姨,有我顏喜卒在,保證出不了事兒。」
「素涵吶,你可要看著點這娃兒,皮的很,千萬別讓他走丟了啊。」
「放心吧,舅媽。」
「韓楚千萬要帶好弟弟,千萬別讓他走丟掉了啊。」
「嗯。」
……
告別了囉嗦的母親,孔宣很快就化身成為一個快樂的小鳥兒,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顏喜卒雖然在孔修的家裡面說的好聽,答應王彤的話一籮筐一籮筐的,但是,一到了後山,就什麼東西都忘記了。什麼『注意腳下』、什麼『好好照顧孔宣』,他根本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四人小隊中,就屬顏素涵和韓楚還比較正常。顏素涵是大姐姐,不說年齡上的差異,單是商場上的經歷,就不是這些小傢伙們所能夠領略的。所以看到新奇的景色,奇怪的事物,抵抗力是大很多的,並不會如顏喜卒一樣大喊大叫。
至於,韓楚,額……他腦袋的構造是有一點特殊的。估計在這個男孩子心裡面,發生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並不會存在所謂驚奇的感情。如果某一天,天上掉下一堆光溜溜的神仙姐姐,各個都要對你**,也夠嗆能夠讓他千年不變的冷淡表情有著一絲驚異的神色。
古人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稍改』的說法,是說人膽色十足,遇到事情四平八穩。當然,古語肯定是用了誇張的說法,說什麼泰山倒塌,面色不改。顏喜卒不知道古時候是否真的會有這樣子的人類,但是,他卻知道,至少在自己的身邊,是有一個的。
韓楚就是一個不苟言笑,常常一臉無辜或是淡然表情的男孩子。那終年不變始終如一的表情,有時候真讓人有一種「面癱」的錯覺。
但是,韓楚不是面癱,他是有大品質的人,就是古人所說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稍改」的人。
當然,這種品質或許與他未發育完整的殘缺大腦是分不開的,但是,有大品質就是有大品質,顏喜卒是不管什麼原因的。在他的心中,就是世界突然之間爆炸掉了,楚哥兒也不會稍微皺一下眉頭。
所以,臉上帶著無奈微笑的顏素涵和一臉冷漠氣質的顏喜卒就吊在孔宣和顏喜卒的後面,在後山裡橫衝直撞的行了很久。
鳳山是一個很大的山,林木森森,荒草萋萋,俱都掛滿了雪花兒。
孔宣和顏喜卒就藏身在樹木後面,看見顏素涵和韓楚走過來,就拚命的搖晃樹木。
當然,大部分的時間,總是不中的,反倒是弄了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偶爾會中一下,顏素涵也會配合著驚慌失措一番。而韓楚自然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稍改」的強悍表情。
王彤是為四個人準備了午餐的,畢竟後山很大,要在午飯之前趕回家裡吃飯,是很不切合實際的。
所有的午餐被做成了便當,用被褥包好了,放在了背包裡,被顏喜卒掛在了韓楚的身上。
時間漸漸接近正午,陽光直射的後山,溫度也突然高了起來。韓楚等人走的累了,便找了一處地方休息,孔宣和顏喜卒還在興奮的交流著,中間夾雜著熟悉地形的孔宣的炫耀聲和顏喜卒羨慕的感歎聲。顏素涵笑著打開了水壺給韓楚餵了一口,又自己喝了一口。
「對了,東北方向有一條河,離這裡不遠的。」
孔宣「賣弄」著自己作為當地人的優勢,隨手一指又說出了一條讓顏喜卒興奮的信息。
「有河,有河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