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韓楚知道了「暴君」和「怪醫」的目的是香亭,也知道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香亭是要死掉的。甚至,就連香亭死掉的時間和地點,韓楚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現在唯一的疑問是,「暴君」和「怪醫」為什麼要追殺香亭。
距離「暴君」行兇的那一晚,已經過去了兩天多了。顏素涵和顏喜卒在家裡忙活著過年,韓楚有時候也會跟著他們一塊上街,抱抱東西啊,幫著拎包啊,選點對聯什麼的,大抵相當於跟屁蟲一般的存在。
同時韓楚有在注意著上京市的地下世界的動向的,被怪醫交代過用來尋在香亭的那些小混混,並沒有明目張膽的問知不知道誰誰誰之類的話,大概是被事先交代過要保密了。
另一方面,上京市的混混包括被他打傷的吳剛,都是沒人認識韓楚的。因為韓楚那天尾行「暴君」和「怪醫」的時候,在路上已經易容過了。
那天,他從吳剛嘴巴裡撬出「暴君」和「怪醫」的行蹤之後,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才不久,「山海盟」的小弟們收到老大被打的消息就從各個地方,呼啦啦的跑了過來。
當時,韓楚正沿著街道向下遊走,由於口渴的緣故,從路邊24小時營業的商店裡買了瓶健力寶喝著。一瓶還沒喝完,他就看到這群人手裡拿著鐵棍之類的武器慌慌張張的從他身邊經過往夜巴黎酒吧趕路去了。
至於說到「暴君」和「怪醫」為什麼利用小混混這種粗糙、露骨的手段尋找香亭這種背景深厚而且不容有失的人物,韓楚是不以為然的。但是,如果這種事情是「暴君」和「怪醫」兩人做出來,韓楚又覺得合情合理起來。
因為這個就是「天塹」組織裡的黑桃和方片q,一對絕對不能用常理來揣摩的傢伙。
……
「怪醫」是一個喜歡熱鬧,能把沒事做成有事,小事做成大事的擁有惡劣癖好的人。
嚴格來說,這樣大張旗鼓的挑釁、壓人、讓人辦事,其實是很不明智的,有點類似於何雲的張狂,是並不符合「暴君」初衷的。
所謂殺手,就是那種隱藏在黑暗中,出其不意殺人的人。因為擺在明處的老虎永遠沒有暗處的狼犬讓人畏懼。要面子、出風頭、愛顯擺都不是這種職業應當有的東西。
「怪醫」這樣明顯的做法,是囂張的過了分的。一方面容易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將自己暴露在明處,另一方面也不利於自己的任務,打草驚蛇。
但是「怪醫」就是這樣出力不討好的做了,不是因為想要顯擺的心理,乃是基於他惡劣的性情。
當然,同伴這種惡劣的怪癖好「暴君」是深深的領教過的。首相夫人都強叉過,這點事情、這點小麻煩在對方眼裡根本就沒有心理障礙。
這種事情「暴君」心裡明白,自己的搭檔並非不知道事情的厲害關係,只是這種程度的「小麻煩」,兩人還真是看不上眼睛的。況且,兩人也真是不把上京這種小地方當回事的,頗有一種惹事就惹事了,你們能耐我何的意思。
話又說回來了,即使是比這個禍事大十倍、百倍、千倍的麻煩,「怪醫」也是闖過的,什麼炸原子能核反應堆,在水下3000米的深海的潛艇裡面用火箭彈狂轟對手,開著一輛電動小三輪狂衝對方的坦克營,種種瘋狂的事情見的多了,就自然不會在乎這種芝麻綠豆的「小麻煩」了。
若是放著一般人,任務期間攤上「怪醫」這樣搞怪,早就把「怪醫」罵個狗血噴頭了。但是「暴君」不會,這個就是他的操守——因為是同伴,既然對方已經做了決定,自己拼上性命跟上就是。
……
……
最近,顏家的舅媽來電話說要請顏喜卒他們去他們家裡過年,那舅媽是住在北川郊區附近的農村,顏素涵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對於時不時冒出來的親戚,顏素涵倒是是有過很多的感受的。前些年,家父突然死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些所謂的親戚有怎樣的作為,甚至有些惡劣的人,還打起了顏家家產的主義。
但是,當時哥哥顏治成熟較早,性格上也強勢,才沒有讓他們得了逞。
如今,顏家在上京也算的上是有點勢力的,影響力上面也是不錯的。這些人就立馬換了一張臉色,嬉皮笑臉的過來套近乎。這些顏素涵雖然不是很在乎,但是,說實話,終歸心裡面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但是,顏家有親戚來拜訪,總歸不能拒之門外才好。畢竟彼此之間太過尷尬對於雙方都是不利的,特別是顏治還是上京市的風雲人物,稍微有點事情做得不合時宜,就會被披露出來。如果現在,顏素涵不接見這些親戚,估計明天就會有「顏家勢力眼」、「看不起窮人親戚」之類的標題見報。
所以,考慮再三,顏素涵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橫豎也是沒有事情,而且,昨天顏治打電話也說今年冬天估計不能回家過年了。
既然在家是如此冷清,倒不如去去鄉下看看,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換換口味也是好的。
顏素涵如是想著,再說了鄉下的親戚,比之城市裡面的,總歸是要單純一些。無非就是貪圖顏家的錢財,想要佔點便宜,顏素涵不在乎,過去的時候帶點禮物就是了,這對於顏家來說是沒有多少損失的。
……
……
顏喜卒這些天也是有些無聊的,因為臨近年關,王師傅的跆拳道館業已關門了。所以,他每天呆在家裡就是寫寫作業,畫畫圖畫,跟楚哥兒玩一玩過家家之類的事情。著實沒有什麼新意。
他聽說北川有親戚邀請他們過去過年,便慫恿著姐姐顏素涵答應了。
至於韓楚,秉承著他一貫乖巧可人的性格,絕對是不應該有反對意見的。
果然,當顏素涵笑著問韓楚意見的時候,大頭男孩子就用一個簡單的「恩」字給予了少女肯定的回答。
當然,像是顏素涵這樣心思縝密的少女,總是會面面俱到,並不會漏掉哪一個人的感受。這也是他在商場鍛煉出來的氣質,就是讓每個人都感覺到受到了特別的關照,但又不會有太過親近唐突做作的感覺。
顏素涵的這種態度並不是說顏素涵不關心韓楚的感受和決定。只是,她長期經歷商場所養成的一種生活態度,一種下意思的動作而已。如果,韓楚說出「我不同意」、「我不願意」之類的話,顏素涵也是會慎重的加以考慮的。
而在韓楚的一面,他是真的無所謂的。雖然,「怪醫」、「暴君」之前的行動被他撞破,而且也知道了威爾士的次女來了上京,大概新年過後兩個周左右的時間,這個女孩子就會喪命在上京。
但是,這些東西和韓楚無關。即使知道這個女孩的死亡,會攪的上京一片混亂,韓楚同樣是漠不關心。
作為一個優秀的能力者,什麼事情可以關係,什麼事情不可以關心,什麼事情可以好奇,什麼事情不可以好奇,是一門必修的課程。
嚴格來說,好奇心這種東西成為一種能夠被人為控制的資源。就比如在一些非常危險的環境裡面,即使韓楚非常好奇,渴望知道真相。但是,他的身體也可以控制住好奇心,讓這種情緒迅速的平淡下去。
但是,如果這種好奇心被用在了學習新知識上面,就是常人所說的「求知慾」。「求知慾」這種東西越多,越充分,學習和接受新事物起來動力也就越足。而韓楚也是能夠人為的控制這種**的。就比如說,被英語單詞,被字典、辭海之類的頂枯燥討厭的事情,韓楚就能夠通過調節自身的好奇心,達到做起來,趣味盎然的境況。
當然,這種情緒的調節,也是在韓楚前世精神境界達到巔峰的時候才擁有的。到了他的那種境界,很多被認為是不可控的事情,都會變得可控起來。
比如說,韓楚每天兩個小時隨時隨地自主控制的深度睡眠。再比如說,心跳頻率,血液流動速度,腦電波頻率,神經傳播速度等等,都是可能被控制的。
因為以上的緣故,如果把韓楚仍在戰火交加的戰場上讓他去裝死人,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別人摸摸他鼻子,沒有呼吸,聽聽心跳,也沒有,量量體溫,冰涼一片,跟死人一個樣子。
不過,也並非每個能力者都會有韓楚一般恐怖,因為,韓楚畢竟是「肢體掌控」類型的能力者,主要掌握的就是自己身體。那些心跳啊,血液啊,骨骼啊,溫度啊,神經啊,腦電波啊,聲音啊,肌肉啊,等等等等都是屬於「肢體掌控」的範疇之內。
即使如此,他真正做到靈活運用的時間,也是在自己精神境界達到巔峰的時候。而且即使韓楚的精神境界達到了巔峰,仍舊有許多未知的不可控的東西,比如說自己的思想。
同時,即使某些可以被異能控制的東西,也並不都能達到完美的百分之百的控制。
這就如心跳,心臟每分鐘跳動30下一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想要再降低,甚至到了各位數的地步,那個就不行了。(裝死的時候,心臟短暫停跳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