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韓楚、顏喜卒和顏素涵從跆拳道館回來,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上京的冬天,白晝是很短的,有一種慵懶又溫馨的味道。
因為已經是冬天了,外面也朦朦朧朧的下起小雪花來。少女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在絨毛一樣的雪花裡,顯得異常乾淨秀美。她拉著韓楚和自己的弟弟,有些開心的說著話,修長又婉約的黑色眉頭和性感的紅唇在安靜的雪色背景裡歡快的跳動。
幾人走了不多時候,雪花又有些大了起來,茫茫然,從天邊直充滿了整個視界,耳朵裡所聽到的儘是簌簌落下的白點,那少女的聲音在耳邊隔著雪花兒模模糊糊的傳來,讓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明天就要放寒假了啊,喜卒有什麼打算沒有?」
「好像沒有哎,不如我們把新出的奧特曼光碟全買回來,在家裡看怎麼樣?」前段時間,在顏喜卒家的客廳裡面,安裝了一台效果不錯的家庭影院,超級的屏幕和立體的音響也總算有了一些影院的味道了。
「額?呵,好。」女孩子有些狹促又溫柔的聲音傳過來,「楚哥兒呢,有沒有什麼計劃沒有?」
「沒有。」
「好好想想啦,你的話肯定會有啊,楚哥兒?」
「沒有。」
「跳繩啊,打電動啊,過家家啊,對了,你最喜歡看我給你表演拯救世界的超人劇了。」
「沒有。」
「喜歡啦,小的時候,你每天晚上都有在看啊。」
「不喜歡。」
「咯咯咯。」
……
少男少女的聲音從雪裡傳來,帶著路燈下微微米黃色的光暈,在茫然又寂靜的白雪裡,歡快的傳過來。
……
……
「怪醫」的怪字就是體現在這裡,至於後面的那個「醫」字,乃是因為他常年自吹自擂的說自己其實是一個厲害的醫生。
關於這一點,大家都是極其不信任的。
「怪醫」怎麼可能是醫生,他平時被鉛筆刀刮破一點油皮就會大呼小叫的讓組織內部的醫務官給包紮,觀其形態表情,好像是受了莫大的致命傷,下一秒鐘就會死掉了一樣。
而「怪醫」自從打敗了方片q之後,按照規定,便是新一屆的花牌了。他能夠做到這一步,算是真正有能耐的人了。「天塹」組織也算厚道,並沒有計較他之前怎樣怎樣惡劣的事跡,只是給他安排了一個搭檔,就把該給他的福利一點不少的送了過去。
而這個搭檔,就是「暴君」。
……
……
「暴君」是個沉默的人,不喜歡說話,也很少交流。他大概是個東西方的混血兒,因其既有西方男子的魁梧體格,也繼承了東方人堅毅的外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精壯剛強的大塊頭男人。
而「怪醫」的性格就要詭黠、猥瑣許多,整天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為人是極其健談的。他的皮膚白皙,有一種病態的美感。他是個亞洲人,大概是從馬來西亞或是泰國來的,高高瘦瘦的,像是麻桿一樣。
「暴君」和「怪醫」的組合,從表面上看,是有一些生硬有趣的。兩人一個胖一個瘦,一個沉默寡言,一個及其健談,從外在到內裡,彷彿天生就是完全相反的一對。
兩人成為搭檔之後,「怪醫」仍舊發揮他惡劣的天性,東搞一下,西搞一下,弄的「怪醫」和「暴君」兩個人做任務的時候都很被動。
要知道,這個時候,兩個人執行的任務就不是「怪醫」在普通的階層所能夠比擬的了。稍微想一下也能夠知道兩個高等階花牌成員執行的任務絕對不能夠用普通的困難來形容。
就是這樣子「逆天」的任務,「怪醫」有時候也會抑制不住自己的癖好,把本來就難於上青天的任務再抬高三尺。所以,有著這個傢伙在,一個再直白的任務也會變得跌宕起伏起來。
只是,如今的同伴並不是普通階層的菜鳥所能夠比擬的,那個男人可是「暴君」,真正怪物一樣的君王!
所以,即使每次「怪醫」怎麼折騰,兩個人多麼丟人現眼,多麼灰頭土臉,但就是死不了。很多次「怪醫」都會覺得要完蛋了,要完蛋了,可到最後都又柳暗花明起來。
當然,這種經歷對於兩人意志力的考驗是及其厲害的,就是那種一個人一天之中數次經歷生死的考驗。
而危險過去之後,「怪醫」也會一邊懊悔一邊後怕,發誓賭咒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這個傢伙也是真的有些怕了,那種時刻就是即使「暴君」和自己稍微做錯一點,運氣稍微次一點,就是個命喪黃泉的結果。
但是,挺『怪醫』發誓賭咒這種東西「暴君」也不是聽了一次兩次了,他隱約的撇了撇嘴巴。
「當做放屁來聽了。」
「暴君」有一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干涉自己搭檔的選擇,即使明知道是「怪醫」在胡鬧,做下去會很危險,「暴君」也只會沉默的等待著危險的來臨。
這個或許就是有一個不愛說話的搭檔的好處,「怪醫」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花牌的同伴都像「暴君」一樣大牌,可以容忍自己到這種程度,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跟花牌的成員合作。但是,這種被人包容的感覺確實是不錯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個人經過這種各樣的大風大浪,竟然也培養起了奇怪的默契來。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暴君」發現「怪醫」盯著人家馬路上走過的女生的美腿絲襪流口水,「暴君」就知道這個傢伙大概是想要搶銀行或者運鈔車之類的東西了(搶銀行需要絲襪蒙面啊)。
當然,這種離譜的事情,也只有朝夕相處,生死之間的戰友才能夠擁有的。有些時候,兩個人也會靠著這種能力來躲避危險。就是那種,急難來臨,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兩人對望一眼,沒有言語,心照不宣,片刻之間就執行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來。
當然,這種事情,看起來玄乎,好像帥的掉渣渣,說穿了其實是一文不值的。其原理就是,兩人彼此之間太過於熟悉了,熟悉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能夠傳遞思想。
而自當「怪醫」知道自己的同伴(也包括自己),好像被幸運之神眷顧著,怎麼折騰都不會死掉的事情之後,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折騰自己的那點「小癖好」,這讓兩個本來就是在生死之間行走的人更加向死亡的一端挪移了一大步。
這個便是1994年的「暴君」和「怪醫」,一對總是在忙於製造麻煩和解決麻煩的搭檔。
……
……
「暴君」和「怪醫」兩個人沉沉浮浮走到了今天,大概也有了三年半的時間了。真要回首起來,也是有一些感傷和歎息的。
如果讓韓楚知道這兩個人已經來了上京,一定會有些感興趣的。因為在韓楚的上一世,「暴君」和「怪醫」兩個人,那可是真正走到了人類巔峰的存在,就是在花牌中,兩個人也是王下第一人的。當然,這個是後來的故事,並不是現在的「暴君」和「怪醫」所能夠擁有的。
那個時候,「暴君」是「天塹」裡面的黑桃2,「怪醫」是組織內的方片2,絕對是組織裡面登峰造極的力量。
而且那個時候組織也是經歷過了那個席捲了全球的「午梓」浩劫的洗禮,花牌鬼(小鬼)、紅桃2、梅花2等一批頂級精英都犧牲掉了,花牌「鬼王」(大鬼)也是受了極重的傷的,這就更加凸顯出兩人的重要性來。
單從這一點上來說,這或許說明,「怪醫」平時任務時候惡劣的胡鬧也是有著有些用處的,至少經歷過那些生死之間的事情之後兩人的實力都已經晉陞花牌2了不是。
況且兩人經歷了那樣子的浩劫,都是平安穩妥的活下來,就連老大都隕落了,自己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這個也不能不歸功於「怪醫」平時手段頻出的危險惡劣趣味。
而兩人這次來上京的任務也是很簡單的,就是要帶一個小女孩子回基地,並且拿到女孩手裡面「戰爭武器」的鑰匙。
這次的任務是基地自主發出的任務,委託人就是基地自己。這種任務四年前基地曾經發佈過一次,當時「怪醫」還不是花牌成員,任務要求就是搶劫韓**方的一批軍火。
直等任務完成之後,「怪醫」才發現那東西哪裡是軍火,那種東西怎麼可以被叫做軍火,那可是整整十門核彈頭。
十門核彈頭對於基地來說是重要的威懾力量,隨便拿出兩顆像哪國首都扔上一扔就能夠讓人爽歪歪了。
由於任務目標過於巨大,任務完成之後,還是基地派了直升飛機過來才搬運走了的。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說明這女孩子對基地有很大幫助,或者說他背後所牽扯出來的人物或者組織,對基地有很大幫助。
「這任務不難啊。」
「怪醫」斜斜的叼著煙嘴,吞雲吐霧,一隻收拿著目標人物的資料。那資料有十幾頁,「怪醫」像翻書本一樣「唰」、「唰」的翻了開來。
目標人物:marry,中文名,香亭。
目標性別:女。
目標年齡:8歲。
目標家庭背景:英國王室威爾士親王的次女,個人能力評估20,家庭能力評估200000000000……
……
紙張的右邊還有著女孩子的照片,是個穿著吊帶裙吐著舌頭的半身照,藍紫色的大眼睛,打著卷的灰褐色頭髮,跟「暴君」一樣,是個混血兒。
基地自己發出的任務就是這個樣子,有時候很難,難的好像在跟整個世界為敵一樣,有時候又很簡單,輕快的就像是吃個午餐一樣舒爽。
很顯然,如今「怪醫」和「暴君」就是遇到了那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簡單任務,所以才有了「怪醫」叼著煙頭大著嘴巴說:「這任務不難啊」這樣子的話。
這種事情對於兩個花牌成員來說,確實是不難的,拐賣小女孩嘛,感覺就跟白撿一樣。況且組織給予的資料裡面也有提到,這個女孩子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身邊並沒有有效的防禦性力量。
從組織親自發佈任務來看,這女孩子對於組織來說一定是勢在必得的,任務一旦失敗,懲罰一定會十分嚴峻,被殺死掉不大可能,但廢掉幾根手指,關上一年半載的禁閉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即使如此,兩人也是很有信心能夠完成的。
只是,現在,唯一的問題……
就是……
「這一次不許亂來。」
暴君歪著腦袋,一臉嚴峻的對「怪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