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看了一眼龜田不舉,臉上再次浮現出人蓄無害的笑容,龜田不舉每次看到這樣的笑容都會感到一陣心慌,他預感林少肯定又要做什麼刁難他的事情。
「我想我還是應該在東京多玩幾天。」
林少的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把龜田不舉劈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使勁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林少打算留下是我的榮幸,咱們這就打道回府,繼續享受美好的東京生活。」其實他很想勸林少上飛機走人,可他不敢,而且也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還不如認命了事。
「哈哈,龜田君最近變聰明了,我很欣賞你!」林少連連讚歎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又想留下來嗎?」林少一臉認真地看著龜田不舉,問道。
其實林少是多此一問,對於龜田不舉這樣的貨色他林少從來沒用正眼去看過,偶爾把他當當人看也算是一種施捨吧。
「林少的意思我不明白,你難不成真要留下來為自己修個人雕像?」龜田不舉有時候的確很蠢,而且也蠢得很離譜,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怪他,怪就怪林少藏得太深,他的真假虛實很難被人琢磨透。
「嗯,我也很想,可是你龜田君又不給力,讓政府把事情給審批下來有那麼困難嗎?」別人假的時候他林少也假,別人當真的時候他也很認真,虛虛實實,假假真真難以分辨得清。
「林少還是不要為難我了,這事我搞不定,富士山是我國的聖山,即使是歷代天皇都不敢如此作為……」下面的意思不用說已經很明瞭——沒人有這個資格褻瀆聖山。
林少笑了笑,沒做任何回應,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只是囂張得無法自拔才開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玩笑,「逗你玩,我必須得會京都一趟,也許很快我就會再來這裡。」林少長長的吁了口氣,眉宇間多了幾絲憂愁,他何嘗不想留下?只是林家最近出了點內難,作為林家最有希望的繼承人不能坐視不理。
龜田不舉也只是陪笑,不再說什麼,反正說了也沒意義,林少的去留是他掌控不了的。
……
武玄明忙活了一早晨還是挺值得,三女對他的早餐很滿意。
因為昨晚川島英子和顧梅子的車放在了香澤大酒店車庫裡,所以她們二人直接坐出租車去酒店取車。
武玄明則繼續坐籐原優美的車,準備回俱樂部工作,上車後,籐原優美忙摀住鼻子哼道:「哇,啥東西好臭哦!」
籐原優美在車底座翻出了那個被武玄明弄丟的東西,對武玄明說道:「這西瓜變味了,趕緊扔掉吧!」
武玄明生怕被籐原優美看見裡面是人頭,忙接過來把口袋稍微封嚴實了一些,這樣裡面的味道稍微好一些。
「先帶我去郊外。」武玄明決定盡快把這顆霉得發臭的人頭處理掉。
「去郊外幹嘛?」籐原優美好奇地問道。
「去郊外種西瓜。」武玄明隨口編了個忽悠小孩子的理由。
「可是這西瓜都臭了還能種得熟嗎?」
「皮肉爛了裡面的種子還沒爛,來年春天一定會開花結果。」
如果這裡面真是一顆西瓜的話也許真能種成功,可惜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也不知道種下去會長出什麼玩意來。武玄明邊逗著小蘿莉邊心裡樂呵著,別人種西瓜,他卻成了種人頭的第一個專業戶。
車子在一片荒地上停了下來。
武玄明拿起扳手就找了一個偏僻一些的地方開始搗騰著,一會的功夫就敲出一個籃球大小的深坑。
然後,他將那顆被袋子包裹得能臭死人的人頭放了下去,一邊學種植技術的小蘿莉很疑惑地問道:「師傅,西瓜被袋子蒙得這麼嚴實能長出芽來嗎?要不要把袋子打開好讓西瓜吸收氧氣?」
「你沒上小學嗎?課本裡應該有種子的力量很強大的那節課程,回去好好補習一下。」武玄明打趣地侃道。他覺得和這丫頭一起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能找到樂趣,哪怕是殺人都會殺得笑聲朗朗。
「搞定!」武玄明填好坑之後用腳使勁踩了幾下,然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燙手山芋給處理掉了。
「師傅,你等等,我去找點水來澆一下,沒水肯定是開不了花的。」這丫頭有時候真的天真得要人命,有時候也會裝得很萌。
聽了籐原優美這話後,武玄明直接笑噴了,不想笑都不行,越笑越誇張,最後把肚子都笑痛了。
「一瓶水應該夠了,希望來年這裡可以開出好大的花朵,能結出好大的西瓜!」籐原優美從車裡找來一瓶礦泉水,很細心地澆灌了起來,邊澆水邊祈禱著。
武玄明也很配合地祈禱著:「上帝一定要保佑這顆大西瓜生根發芽,而且還要結出果實來,阿門!」
武玄明從來不信上帝,不過他的表現很虔誠,此時的他很像是一個傳教士,而且還是一個會種植人頭的傳教士。
臨走之前,籐原優美又從車裡找來一面很小的日本旗子,把這面小旗子認真地插在哪個買『西瓜』的地方。
「你這是做什麼?」武玄明笑著問道。
「做個標記以後好來找。」籐原優美調皮地說道。
「哈哈,是該做個標記。」武玄明想笑又想哭,跟這樣一個活寶在一起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霉運。
武玄明突然感覺這丫頭是故意裝萌,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小丫頭給反忽悠了,於是就試探性地問道:「你真以為這裡面是西瓜?」
「嘿嘿!師傅說是西瓜就自然是西瓜,即使它是顆人頭也是西瓜,我只相信師傅的話。」籐原優美摀住嘴笑道。
武玄明聽了這話後才真正確定自己被這丫頭給反忽悠了,而且一直以來這丫頭都知道這裡面是顆人頭,故意不道破卻一直很配合他演戲。
「哎,看來我以後得離你遠點,不然就會被你經常忽悠。」武玄明感歎道。
他突然明悟了一個道理,忽悠的最高境界是反忽悠。做人最好還是誠實一些的好,總想忽悠別人結果被人家給反忽悠了,這樣是很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