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嘔後。安格列渾身都有些虛脫了。
慢慢從地上爬起身，坐到椅子上，地上的嘔吐物酸臭味讓整個店舖房間也變得格外噁心。
恢復了些體力後，安格列站起身找了掃帚和鏟子，把污物清理到垃圾桶中，又提了幾桶清水，把房間沖洗了一遍。將垃圾桶丟到店舖外面的堆垃圾的地方。這才稍微舒服了些。
「現在，該試試我到達三等學徒的情況了。」安格列拉開椅子坐下來。
「零號，將我施法的精神力振幅頻率記下來。」他默念。
「記錄開始」
嘶的一聲，安格列眼前瞬間一變，所有視野猛地變藍了一瞬間，又馬上恢復正常。
「開啟常規實驗模式。」
常規實驗模式，是安格列自己設定的一個模式，可以實時的直觀觀測到自己實驗的各種數據。而且沒有淡藍色的網格影響視野。
「第一個是疲憊之手。」
安格列從腰包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拇指大小玻璃瓶。透明的小瓶中，裝著灰白色的干粉。
拔掉塞子，輕輕抖了點干粉在手心。
安格列重新將小瓶放回腰包。雙手相合，一搓。
卡嚓卡嚓的聲音中，手心中居然發出大量金屬被搓動發出的刺耳摩擦聲。又像是玻璃碎片被揉搓發出的噪聲。
安格列面色不變，開始低聲呢喃著怪異音節的咒文。
慢慢的，他的雙手開始變色，從白皙的色澤緩緩變深，向著紅色轉變。很快，他的雙手便徹底變成了鮮紅色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剝了皮只剩肌肉一樣，很是怪異。
安格列口中咒文聲慢慢停了下來，他分開雙手，仔細觀察自己手掌的變化。
鮮紅色的皮膚，十指指甲上隱隱泛著點點紅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安格列此時的雙眼中，自己的雙手邊上正浮現出一行行的數據。溫度，硬度，輻射能量，光譜比例數據，可持續時間等等，大量的數據有的穩定在一個很小的波動上，有的則是在大幅度的變化著。
安格列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數據，大致心中有數了。威力明顯提升了，而且施法速度也變快了。
「零號，我現在的精神力足夠改善基礎零級法術了吧？」他詢問。
「條件已滿足，精神力15.0，足夠改善一項零級法術。」零號回復。
「那麼，能否改善疲憊之手？最好改成不需要施法粉末。」
「疲憊之手改良方案建立預計最大優化後，具體效果如下：
疲憊之手（改）——法術等級0
消耗：精神力1.5，法力1.5.
作用效果：使敵方被負能量侵襲，產生疲勞。
距離：直接接觸。
施法時間：3秒內（超出時限則施法失敗）。
缺點：敵方體質過高，將大幅度減免疲勞效果，甚至免疫疲勞。
消除施法所需引導材料。優化模型後，施法時間縮短1秒。
修正資料庫引用資料：《法術基本原理記錄》、《負能量原理》、《施法與引導》、《所羅門之觸——解析所有零級接觸類法術》。」
安格列面色微喜。「改良需要多少時間？還能進一步改良嗎？距離能夠修正成遠程更好。」
「目前方案根據資料庫得出，進一步改良資料不足，無法進行。本方案預計花費152小時,消耗精神力14.2。」零號馬上反饋。
安格列倒也不失望，畢竟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他高興了，原本他學習疲憊之手，是準備用於偷襲的。疲憊之手的釋放雖然緩慢，不利於實際快速戰鬥，但在持續時間和威力上，還是很不錯的。只要接觸到對手一瞬間，就能產生施法效果。他曾經試過，一次施法，就能把體質在3到4的獨角牛直接累倒。算是低級法術中比較實用的一個。
「進一步改良資料不足，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儲備資料不夠，看來以後得想辦法搜集法術原理之類的書籍了。」
疲憊之手的持續時間是一個小時，不過可以預先散去負能量。
安格列輕輕一拍手，一層紅霧頓時從手上震散開來，緩緩消散在周圍的空氣中，手上的紅色也迅速消退了。
「接下來，三等學徒能夠掌握的零級法術數量已經不會被限制了，只是法術必須要與自己的戰鬥理念形成一個體系，不然不但起不到輔助作用，還可能產生反效果。浪費精神力後反而可能導致戰鬥失敗。」安格列的思路很清楚。
「必須要專精！」他心中定下計劃。「目前我掌握的法術都是死靈系的負能量模型，而體內儲存的大部分卻是風系和火系的能量粒子，根本不對路。主要施法用的死靈系負能量並沒有多少儲存，有些浪費。可惜我最親和的風系和火繫在學院沒有對應的基礎法術。不然在釋放風火兩系法術時，施法效果上應該會有效果加成。真是可惜了。」
「現在學院動亂，沒地方購買基礎法術了。這個有點麻煩。」安格列眉頭緊蹙，開始考慮如何搜集更多的基礎法術，現在的他晉級了是晉級了，但卻面臨法術不足的境地。在學院的時候，他根本沒多餘的魔石購買更多的法術模型。
「記得當初在馬露雅港口都能遇到阿道夫導師這樣的巫師學徒，或許拉姆所答王國也應該有這樣的人，只是隱藏著沒有現身而已。如果能夠找到這樣的人，進行交換資源，應該能夠緩解法術模型的問題。」
「另外，藏書中說不定能夠找到類似巫師之書的隱藏法術書。也可以去看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穩固精神力，然後改良疲憊之手。」
接下來就是測試精神力的大幅度提升，給自己帶來的變化了。
安格列嘗試著精神力建模，但並不施法，而是快要建好的瞬間停下來，然後以此推算一次完整施法時間。
這次晉級後，精神力的增加，產生的主要效果，是施法速度明顯變快了，以前的眩暈術，需要3秒左右的時間釋放，而現在，則只需要兩秒。這點對於擁有芯片瞬發法術的安格列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是接下來的一點就至關重要了。
大量精神力可以讓安格列不用擔心連續施法會出現精神力不足。同時對於施法的威力也會有小幅度提升。這就像一把小錘子，由大力士拿著和由普通人拿著，會產生兩種差距巨大的威力。
然後就是，精神力一舉突破15，就已經達到了正式巫師的精神力晉級要求。這是安格列先前沒有預料到的。
但是晉級巫師，光是精神力達到要求是不可能晉陞的。晉陞巫師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外力的刺激。
15的精神力幾乎是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了。要想再次質變提升，就只能通過外物刺激。巫師們的先輩通過研究，發現了一些材料融合起來，得出的物質，可以極大的刺激精神力，並產生巨大質變，突破這種極限。
他們把那些突破了極限的人，就稱之為巫師。而這種刺激精神力的物質，被命名為亞蘇之水。意為突破極限之水。
而亞蘇之水只是一個條件。晉級正式巫師，還需要掌握大量基礎各類知識。以便應付突破時有可能被龐大精神力引發的各種現象。
而且掌握這些知識還有另一個重要用途。那就是塑造精神力固化模型。
安格列伸出手，捏了捏手掌。精神力大幅度提高，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有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亞蘇之水，精神力固化模型，這兩個條件很麻煩啊亞蘇之水倒是可以去各大巫師組織兌換購買，雖然很貴，但還是可以到手。但是精神力固化模型的話，晉級巫師必須要選擇一種法術結構，將自己的精神力構建成一個固體模型，這才是關鍵。固化模型後，可以將固化的模型法術轉變成晉級巫師的天賦能力，相當於本能法術。這種法術最好要是防禦性法術，否則晉級後的巫師就和普通三等學徒相差不大，連自保力也不夠。」
安格列開始頭疼這個問題了。防禦性法術，必須要找到防禦性法術學習，並作為自己的固化精神力模型。否則比起其他巫師來說，他會弱上不止一籌。
正式巫師之所以強大至極，就在於這個防禦性法術變成天賦本能的過程。正式巫師的身邊，永遠都是縈繞著防禦性力場。或者一些人乾脆就強化自己皮膚。一般的物理攻擊對他們基本無效。這才是正式巫師能夠碾壓學徒級的關鍵。最可怖的是，這種天賦法術對於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是瞬發，有的則是永久性一直生效。
這一步，就是學徒們一躍產生質變一樣強大的關鍵。
「不知道學院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安格列現在無比懷念學院的生活。「不過只要動亂過去，學院應該會重新召集學徒回去。被北地巫師聯盟侵襲也不是第一次了。學院歷史上也記載過好幾次。」
他重新把學院的學徒級灰袍翻出來，袍子的背面，黑色的十字標誌清晰異常。這個標誌，會在學院召集學徒發出法術召喚時發熱發光，並傳達學院巫師想要傳達的簡短意思。這也是拉姆所答學院敢於化整為零的遣離大量學徒的緣故。只要願意，高層巫師隨時都能召集回大量學徒。
「希望盡快了。」安格列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不過聽說巫師晉級幾率很低，我現在才剛剛晉級三等學徒，還是先鞏固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