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各種票票,有的砸過來了)貧困摧殘的不僅僅是人的**,更是精神。葉楓,顯然是一個受過傳統文化熏陶的人,讓他開口要東西真的為難他了。
旁邊柴飛說:「咱們炊事班的帶的比較多,就送他些吧。」
劉天凌點點頭:「葉楓兄幫了不少忙,我們也想瞭解一下這裡的民風,不如這樣,我帶兩個兄弟去你家做客,如何。」
葉楓吃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眾位去家裡做客,我自然是非常的歡迎,只是家裡實在簡陋,怕各位笑話啊。」
「你是不知道,我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什麼樣的苦日子沒經歷過,沒事的,再說就矯情了,走吧,上車。」劉天凌轉身安排炊事班的士兵,往敞篷吉普車裡般了二十斤豬肉,一袋子大米,一袋子麵粉。然後安排鐵漢和李銀鏢等人留在這裡,帶著柴飛和小羅克,拉上葉楓直奔葉楓家了。
葉楓家距離這裡不遠,三里多路,雖然道路難行,可是越野車的速度還是沒得說,很快就到了。
破爛小村,泥巴房子,草做的頂,木頭籬笆竹子門,村口幾隻瘦巴巴的狗有氣無力的叫喚著。村口有個陳年的破石頭碑:「葉家村。」
葉楓一笑:「這就是我們村了,葉家村,破爛吧。」
羅克扁說:「還行,還行,我們村也是這樣,不過過幾年你們村就比不了,我們村要建新房子了。」
眾人抬著米面,提著肉,葉楓在前面帶路,直奔葉楓家。一棟挺大的院子,佔地有一畝多,六間泥坯的房子,還有兩個小房子,應該是灶房一類的。
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帶著一個二三歲的小男孩,在門口和泥玩呢,弄了一臉的泥巴。
「爹,回來了。」小丫頭剛剛想撲過來,但是看到葉楓身後還有這麼多生人,農村孩子都怕生,反而領著弟弟朝院子裡走,「娘,娘,爹爹回來了。」
很快一個拿著一把老豆角的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二十幾歲的年紀,但是生活的磨礪已經讓她的眼角上長了皺紋。
「他爹回來了,這是?」葉楓媳婦顯然嚇了一跳,好在劉天凌等幾人穿的便裝,不然還以為他老公犯什麼事情了呢。
「還不快來接東西,這是滕縣過來的幾個朋友,來咱們家逛逛,你叫幾個鄰居過來,張落頓好飯。」葉楓說。
劉天凌趕忙擺手:「過來看看就給你們添麻煩了,千萬別拿我們當客人,米面都帶了,就讓嫂子隨便做點就行了。」
「那哪行啊,你就別管了,讓老娘們張落吧。」葉楓說。
劉天凌也沒再堅持,民風淳樸,對待客人還是很熱情啊,這家人的狀況他也知道的,示意一下柴飛,柴飛拿了兩個大洋。
「嫂子,這點錢你拿去,買什麼東西就花就行了,夠吃就行了,千萬別浪費。」
「不不,太多了,兩個大洋,就算是做頓好的也夠幾十人吃了。」
「呵呵,沒事,拿著吧。那就把本家自親都叫來,我們拿了有二十斤肉,不少呢。」
葉楓媳婦,拿錢出去了,村裡也沒有商店,無非是從鄰居家買些雞鴨。
葉楓家裡的房子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幾個凳子,別無他物了。牆上掛著一把土製的噴子,一個藥葫蘆,還有裝鐵砂的袋子,還有幾副字畫。
「葉楓兄愛好挺廣啊。」劉天凌說。
葉楓笑道:「劉老闆說笑話了,我是早年讀書,讀了六年,懂些知識。我這人把就喜歡槍,沒別的愛好,一心想考軍校。可是難啊,我一個老百姓家的孩子,上哪裡考軍校,北平上海的混了幾年,無非實在碼頭做做裝卸工,二十歲的時候老父親眼出了毛病,就回來了,家裡給張落了媳婦,現如今也是兩個娃娃的爹了,一事無成。那噴子是我自己造的,農閒的時候打打野物,補貼家用。」
一說打獵,柴飛來精神了:「我看你們這山上樹林茂密,野豬一定不少吧。打幾頭回來,不就能解決問題了,大人小孩都有的吃了。」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野豬也少了,再說經常打就打絕種了。」
「還是你想的遠,我一進山野獸們就倒霉了。你會打獵槍法如何?」柴飛問。
「這個嗎,還行吧。不敢誇口,一百米打麻雀不成問題。」
柴飛笑道:「你那是噴子,打過去就是一片,拿步槍行不。」
「用步槍打麻雀,還不打碎了啊。沒試過。」葉楓說。
劉天凌看人家正在忙活張落做飯,估計還要個把小時的,「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去後面山上走走,運氣好,打幾個野兔,運氣不好就當散步了,如何。」
葉楓伸手要去拿牆上的噴子,劉天凌攔住了:「用我們的,我們民團有槍,小羅克去車後備箱拿條步槍來。」
一行四人,出了村子朝後山走去,這村子後面不遠就是做茂密的樹林,樹林裡野草叢生,斑鳩山雞的挺多,可是獵物太小了,也不值當的打啊。
葉楓端著小羅克遞給他的步槍,說:「劉老闆,這個季節野兔正肥呢,不如打兩個兔子下酒吧。」
「如此正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一定會有的,前面土坡附近有兔子窩。」說著眾人出了樹林,來的一片長滿的荒草的土坡,忽然草叢裡,驚起了兩隻大野兔,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最少那距離也有一百五六十米。兩隻大野兔跳躍奔跑,眼看就要鑽進深草叢了,葉楓開槍了,砰,槍聲一響,兩隻野兔中彈倒地。
「好槍法,一槍雙兔啊。」劉天凌誇讚道。
葉楓被誇的不好意思,笑呵呵的說:「主要是槍好,穿透力強,野兔那麼大點,一槍穿兩個沒什麼稀奇的。」
柴飛說:「你就別吝惜子彈了,打幾個斑鳩試試。」
原本葉楓不想打呢,看柴飛都說不在乎子彈,就又開了三槍,砰砰砰,三個飛在空中的斑鳩被打中。
柴飛高興壞了發現寶一樣,忙問:「你確定,這是第一次用步槍?」
「這還有錯,一條步槍上百大洋,我哪裡買的起啊。」
柴飛對劉天凌說:「團長,葉楓這麼好的槍法去修路埋沒了,不如來警衛連,或者去龍牙也行。」
劉天凌也知道有槍法天賦的人可不多,忙說:「葉楓老兄,我看你如此好的槍法,不如這樣吧,你來我這裡吧,先在柴飛手下當個兵,有功勞了,能力突出了我給提升,如何?」
葉楓有些為難:「這個,父母在不遠遊,如今父母年齡大了,還有兩個孩子,如果我走了,家裡誰來養活。」
「這就不用擔心了,每個兵都有二十個大洋的安家費,每個月的軍餉至少能讓你家人都吃上飯,如果你訓練刻苦,有點戰功,建新房子也沒問題,更何況你不是喜歡槍嗎,所有的部隊裡,就我們魯南民團訓練最下本,普通士兵,一天三十發子彈的打靶訓練,這在其他任何部隊都是不敢想的事情。更何況咱們也有假期,只要不打大仗,是會有假期的」
葉楓點點頭:「好吧,今天我考慮一晚上,如果家裡同意了,我明天就跟著你們去當兵,如果家裡不同意,我就還是修路,如何?」
「好,好。」劉天凌高興的說。
葉楓媳婦做了一頓好的,三桌子飯菜,把自家本家的都請來了,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葉楓也給大家做了介紹,說劉天凌等人是滕縣民團的,要修路,管吃管住,每個月一百斤粗糧,雖然錢糧不多,但是現在災荒厲害,家裡少個人吃飯都是省。大傢伙一聽紛紛願意表示願意。
吃過飯,劉天凌等人還要忙,帶人趕緊走了,葉家的小院也安靜了下來,孩子們都出去玩了,葉楓的母親在刷鍋灶洗碗,老爹眼睛迷糊,在樹下乘涼呢。
「孩子娘,進來,我有話要說。」葉楓把媳婦叫了進來。
「說吧,人家不會憑白無故送咱們東西,怎麼回事,老實交代。」
葉楓生氣的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就是在鎮上,幫助他們卸車了,人家看咱家窮,拿了點東西,他們對咱們能有什麼企圖,除了這兩間茅草房,咱們還有什麼?」
「也是,都窮成這樣了。」
「剛才去後山打獵,他們發現我槍法好,邀請我參加他們民團當兵,每月二塊大洋,幹的好了還更多,你說我去不啊。」
「哎。」葉楓媳婦談了口氣,「你喜歡槍勝過喜歡我,再說家裡也是在窮的沒辦法過了,家裡有個扛槍的也行,不受人欺負。只是爹眼睛不行,你這去家裡的擔子都落到我頭上了。」
葉楓笑道:「剛才那個劉老闆說了,爹的眼睛是什麼白什麼漲,好像能治療,說可以送到桑村醫院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治療。」
「那好啊,不過醫院收費肯定貴吧。」
「這些都沒事,醫藥費可以從我軍餉裡扣,咱爹才五十,眼睛模糊幹不了活,也急人啊,既然人家說了,咱們就去試試。」
「好吧,這日子真希望能快點好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