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血蘭谷之行,凶險莫測。何必要在如今做無謂的爭鬥呢?況且咱們又是深入虎穴,難免不遭人暗算。與其這樣,咱們還不如讓這艘船強行改道,牟足勁到時候跟他們一較高下。」
崆峒劍派中一名青年站出來說道,雖然言語中不無道理,只是那閃爍的表情卻分明讓人看到了些許畏懼之色。
答應應戰這事本來就是各家長輩剛剛一致商量好才定下的決定,現在崆峒劍派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後輩出來反駁,頓時大家看向崆峒劍派之人的眼神都有了些許變化。冷笑著有之,不屑者亦有之。
「啪」
一聲清脆至極的耳光,那青年臉上頓時多了幾道鮮紅的指印。
崆峒劍派為首那名長袍老者面有慍色,下巴一縷打理的很是精緻的鬍鬚微微抖動。他看向面露委屈之色的青年喝道:「這兒有你說話的嗎?身為武者,若是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那還修煉幹什麼。」
不管他是真怒還是演戲。但這份姿態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眾人的臉色稍有緩和。唯有那位挨了一巴掌的青年一臉通紅,將頭埋進了胸口,眼中閃過幾道屈辱和憤怒之色。
孫耀威打了個哈哈,站出來解圍道:「只是晚輩不懂事而已,江老你又何須動氣?崆峒劍派乃千年古派,一向剛正不阿,試問天下武者又有誰人不知?」
「多謝孫家主體諒,此役無論如何我崆峒劍派定當與各位同進退。頑劣小兒不懂事,讓各位見笑了,待會我再好好教訓他。」那長袍老者先是向孫耀威拱手示意,然後沖眾人抱拳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等就先行告退了,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一聲便是。」
崆峒派雖然如今已逐漸走向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門派內也不乏頂尖高手。因此大家也不敢小覷。況且如今主事人都已表明態度,大家也不好意思緊追不放。當下一一拱手回禮。
隨著崆峒派幾人的離去,餘下眾人也相繼離去。唯有肖瓊宇離去時盯著陳道勤多看了幾眼,平靜的眸子中儘是昂揚的鬥志。
離去的崆峒劍派幾人各自回房,而那位剛剛被扇了一耳光的青年則被那位長袍老者單獨叫到了房間。
青年低頭沉默不語,臉上幾個通紅的指印依舊清晰可見。盯著地面的狹長眼眸中儘是灼灼的火光。
老者盯著青年看了半晌,沉聲說道:「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青年沉默良久,面露強色,不服氣的咬牙說道:「師侄不知,還望師叔指正。」
「糊塗」老者怒喝一聲,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的冷聲說道:「如今崆峒劍派已逐漸式微,雖然他們表面上都還是一副和氣的模樣,但他們心裡卻未必把我們當回事。你沒看到就連苗家的那些傢伙都一個個鼻孔朝天嗎?武者的世界,沒有實力就永遠只能低頭做人。」
青年臉上稍有緩和,但仍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可是,為什麼我們就一定要參與到他們的爭鬥中去呢?那都是極限戰隊和日本武者的爭鬥,我們大可以作壁上觀啊。」
「其他人都已決定應戰,如若唯獨我崆峒劍派置身事外,其他人又會怎麼想?況且這其中的糾紛我多少也知道一點,那和歌忘憂曾是日本第一武道強者,當年二戰時期來z國挑戰各大世家門派武者,一柄妖刀村正無人可擋。最後還是崑崙那位老祖宗出山才一舉奠定了大局。事後雖然答應將妖刀歸還,但卻將和歌忘憂終生囚禁。所以此事無論如何崑崙都是不會選擇置身事外的。」
「我崆峒要想恢復往昔榮光,此次血蘭谷之行就是最大的際遇。雖說各大武者宗門都是由極限戰隊負責聯繫召集,但說到底大家也還是看在崑崙的份上。畢竟,那位老祖宗一旦發話,天下武者又有幾個剛不正視的?所以我們到時要想獲得好處,就必須和崑崙站在同一戰線上。」
老者侃侃而談,言語之間不無對往昔崆峒劍派無上榮光的緬懷。對崑崙的威勢也是頗多顧忌。
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愣愣問到:「崑崙的那位老祖宗真有這麼恐怖?」
「遠比你想像的還要恐怖。」老者輕歎一聲,面帶痛苦之色,說道:「數十年前的神龍架一役,多少武者為了萬載空青而殺的天昏地暗。當時你師祖也參與了進去。那崑崙老祖宗僅僅只是出了一劍,你師祖就身負重傷,要不是當時還有幾位元老在,恐怕我崆峒的傳世神兵倚天神劍都得被其他有心之人給奪去。」
青年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猛的一陣收縮。對於這些秘聞他雖然不甚瞭解,但他卻知道數十年前崆峒派發生了一場驚天變故。包括當時掌門在內的幾位元老相繼隕落,以至於門中人心惶惶,差點一蹶不振。
青年猶豫開口問道:「師叔,您是說,當年崆峒劍派的變故就是和這事有關?」
「若不是因為那事,我崆峒劍派又何以淪落至此?整個門中地級武者都只有三兩人。掌門這次之所以不出山就是怕此次血蘭谷之行遭遇不測,以至於門中香火就此斷絕。」
長袍老者仰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你們是崆峒未來的希望,所以師叔才怒其不爭啊。尤其是你,你是崆峒掌門人的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崆峒的臉面,若不是你不懂分寸,師叔又何以當眾落你的臉面?你以為師叔的心裡面就好受嗎?」
聽著老者那語重心長的話語,青年羞愧之色愈發濃郁,雙膝一彎,「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師叔,我錯了。」青年聲音稍顯哽咽,雙拳卻是不自覺的狠狠握在了一起,或許是太過用力,以至於手指頭都有些微微發白。
老者面露憐惜之色,沉聲說道:「不,你沒錯。錯的是你還不夠強大。只要你足夠強,別說是少林武當這些門派,就算是崑崙這等傳奇之地你也可以俯視,讓他們以禮相待。」
青年重重點頭,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今早飛機場上那一金一紫兩道讓所有在場武者都為之側目的身影。
而另一邊,陳道勤提著赤霄神兵沒有在外面轉悠,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房中。
一手輕撫著劍鞘上那古樸的花紋,陳道勤似乎感覺到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種現象他在使用飛刀時從來都沒有感到過。
「上次在b市時遇到亞瑟家族的那位護劍者,我似乎也從他手中的石中劍上感覺到了這種異象。可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和亞瑟家族有過聯繫啊?」
陳道勤心中暗自疑惑,對於石中劍卻是更加好奇了。他自問在那以前,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又怎麼會和亞瑟家族扯上關係?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成為了石中劍的什麼所謂天命之主。他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只是在沒有親自接觸到石中劍前他還不敢妄下結論。
實在不行,大不了等到此行過後,再去亞瑟家族走上一遭就是。相信以自己如今的能力,普天之下又有何處不能去?
拋開腦中雜亂的思緒,陳道勤走到床前開始盤膝靜坐。那柄赤霄神兵則被他橫放在腿上。絲絲金色的原力從他身上湧出,向著劍身上湧了過去。
極限武者以精血滋養神兵,從而與之達到心神合一。而地級武者則是以原力滋養,雖然原力與精血本是同根同源,但效果卻要好上幾分。
而要想如他所見過的那幻象中的劍道強者般發出威力驚人的劍氣,最起碼的條件之一就得與神劍心神相通。如此武者的原力才能在神劍中運行,從而激發出那等絕世無匹的驚天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