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吃了一頓飯,便回到臥鋪廂。此時,那對夫妻已經回去了。
「小兄弟,姑娘,真的謝謝你們,剛才沒有你們,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少傑剛進臥鋪廂,那對夫妻便上來,拉著秦少傑跟凌芳感謝道。
「呵呵,大哥,大姐,客氣了,我就看不慣這事兒。遇到這事兒,我有這個能力,當然會管一下了。」秦少傑看凌芳也不說話,只好客氣的說了幾句。
「不一樣的,現在的人們,遇到這種事兒,都不願意管,甚至還在看熱鬧。」男人想起剛才的情景,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說這些了,過去了。」秦少傑拍著男人的肩膀安慰道。
「大哥,你們也是去紅峰市嗎?」秦少傑看男子還有些沉默,便轉移了話題。
「哦…是啊,我們家就在紅峰市,這次去西安是去看她的父母。」男子指著妻子說道。
「哦,這樣啊,我家也是在紅峰市,這次正好高考完,出去旅遊了一段日子。」秦少傑隨口胡說八道。當然了,他總不能對他們說自己跑去修行了。這誰能相信啊。
「是嗎,真沒看出來,你們還是學生,還會功夫。真不錯。」男人一聽,不由得誇獎道。
「哦,原來你們還是學生,這女孩兒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女人不由誇獎道。
「啊?啊,對啊,對啊,她是我女朋友,這次就是帶她去旅遊一下。」秦少傑聽到女人說凌芳是他女朋友,一時沒反映過來,等反映過來,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是的,趕快承認。
好吧,不管凌芳願不願意。秦少傑先答應下來。反正凌芳也不懂啥叫男女朋友,也不怎麼懂感情,冷的跟冰塊一樣。不過秦少傑答應完,也有點心虛,偷偷回頭看了眼凌芳,發現凌芳正在看他,發現他看過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顯然,凌芳聽明白了。
秦少傑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
其實,坐火車是很無聊的事情,就那麼大的空間,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偶爾去下洗手間。著不就跟朋友或者別的乘客打打牌,別的也沒什麼可做的。秦少傑就是這樣,閒的發慌,凌芳又不會打牌,他只好睡覺。
第二天早上四點半,火車準時到達紅峰市,秦少傑帶著凌芳,跟那對夫妻告別,便走出火車站,準備打車回家。
那對夫妻,秦少傑只當是過客,也沒問彼此的姓名。畢竟茫茫人海,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太多太多了。
兩人坐上出租車,告訴了司機地址,車便開動了。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秦少傑就在想,要怎麼跟家裡解釋他這一下消失的兩個月,又要怎麼解釋怎麼突然就拐帶回一個大姑娘,還要解釋凌芳的來歷,這讓他頭疼不已。最後也就得過且過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漸漸的,秦少傑也就忘了這茬了。這一下火車,就快到家了,就又讓他犯難了。
大約十多分鐘,車就到了秦少傑住的小區門口。
「師姐,這樣,咱們先住我家,等到時候看看去哪個大學,咱們到了學校,再出去租房子吧。」秦少傑拖著行李,對身後的凌芳說道。
「好。」凌芳的回答依然那麼簡潔。面目表情。
隨即,秦少傑想到父母都在家,便又對凌芳說道「這個…師姐,還有一點啊,我父母也在家的,你你表現的不要太異常了啊。」
「我知道了,你在火車上都教過我了。」凌芳看著秦少傑認真道。
「那好吧,咱們回家去吧。」說著,秦少傑邁步走進樓道。
「砰砰砰」
「誰啊,大清早的,這麼早來敲門。」
秦少傑剛敲完門,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他老媽不耐煩的聲音,似乎還沒睡醒。
可不是沒睡醒嘛,雖然秦少傑他老爸老媽經常早出晚歸,天雖然大亮,可現在還不到五點,正睡的想著呢,被吵起來,任誰也不願意。
「媽,是我。」秦少傑小聲說道,心裡有點發虛。
「……」
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
「你個小王八蛋,混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你說去散心,一跑就是兩個月,電話也不打一個回來,你知道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嗎,733分啊,知道嗎。全省的狀元,電視台,還有你的老師同學,都在找你。你死哪去了你。」
還沒等秦少傑說話,他老媽對著他就是一通狂噴。
「老媽,我…其實我…」
「小兔崽子,你可知道回來了,兩個月你跑哪去了,我都想報警了,你知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突然成績坐火箭是的,要不是這次高考又考了狀元,老子非拿皮帶抽你不可。」
他老爸也被一頓狂噴給吵醒了,穿著睡衣和脫鞋也來到了門口,看到秦少傑回來了。也不等秦少傑說完,對著秦少傑又是一頓噴。直噴的秦少傑啞口無言,只好轉身看向凌芳。
要說秦少傑也是病急亂投醫,被老爸老媽罵了,像凌芳求救。凌芳哪能知道怎麼處理啊。要說凌芳哪裡見過這陣仗。
此時凌芳感覺這都市的人比他們修行人還厲害,自己就算二十多年,也沒見過她師傅逍遙子這麼生氣的樣子,更別見逍遙子罵人了。
秦少傑的父母這時候也感覺有點不對勁,隨著秦少傑的目光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好嘛,這怎麼還站著個人呢,還是個大姑娘,哎喲,還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大姑娘。
「小兔崽子,這姑娘是誰?」還是秦懷仁先反映過來,看著秦少傑問道。
「是啊,少傑,這姑娘是誰啊。」親母此時也反映過來。「老秦,你先閃開,讓孩子們先進屋,有什麼事兒,進屋再問。」秦母這才發現,這半天,秦少傑和凌芳還站在外面,趕快讓進屋裡。
「也不知道是誰先堵在門口的。」秦懷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轉身往屋裡走。
金庸大師說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沒錯,女人是發動戰爭的導火索,也是不講理的代名詞。不管多大年紀的女人,不講理都是她們的專用。
「來姑娘,穿上脫鞋,這一路上累了吧。」秦母給凌芳拿了雙脫鞋,看著凌芳說道,那表情,那溫柔的聲音,就像看到了上門的媳婦一樣。而凌芳又這麼漂亮,這麼文靜。
「呃…其實凌芳對誰都這樣,冷冰冰的。」不過這話秦少傑只敢在心裡說說。
「謝謝。」凌芳認真的說道。
等幾人都坐到了客廳,秦懷仁便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少傑,你這兩個月跑哪去了?還有這姑娘是誰啊?」
「這個…說來話長了,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我去旅遊了,去的西安,去終南山看了看。」秦少傑心虛的說道。
「廢話,誰不知道你去旅遊了,你走之前已經說過了,現在說重點,兩個月,你都幹嗎了,還有,這姑娘是誰。」秦懷仁眼睛一瞪。繼續審問秦少傑。
「好吧,好吧,我說。」秦少傑無可奈何,只好交代。不過也是連編帶改的。
「你們知道終南山有道觀吧,我就是去哪裡,哪裡很寧靜,我挺喜歡哪裡的,就趁著暑假,在哪裡幫忙了兩個月,雖然沒有工錢拿,但管吃管住。」秦少傑謊話連篇。不編不行啊。
「那這姑娘呢?這姑娘是誰啊?姑娘,你叫什麼啊?」秦母看著凌芳詢問道。
「阿姨,我叫凌芳。」凌芳緩緩說道。上樓之前,秦少傑已經交代了凌芳,要叫自己爸媽叔叔和阿姨。
「嗯,對,她叫凌芳,是我有一天,去山上幫道長採藥的時候遇到的,她從小沒有父母,又遇到個男朋友,因為別的女人,把他甩了,一時間想不開要自殺,我就把她救下來了。」秦少傑說謊的功力也是與日俱增,臉不紅,心不跳,嘴還不結巴。
「哎呀,這姑娘真可憐,還有那男的,也太不是玩意兒了,這麼漂亮文靜的姑娘還不好好珍惜。」秦母看著凌芳,為她感歎。
「姑娘,別想不開了,活著就好。你別擔心,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父母。對了,如果你願意,就做我的乾女兒吧。怎麼樣。」都說女人心軟,秦母也是這樣,一聽說凌芳身世如此淒慘,一時激動,便要認凌芳做乾女兒。
「噗通」一聲,只見凌芳直接跪在地上,此時,冷若寒冰的她,淚水也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爹,娘,我願意。」凌芳跪在地上,哭著說道。
二十多年,只能跟師傅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只能靠書籍瞭解外面的世界。二十多年,她多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多想自己也有父母疼愛。她也想過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什麼要拋棄她。久而久之,漸漸的想不起來了,漸漸的,變的冷若寒冰。
現在在秦少傑父母這裡感覺到了什麼叫親情,冰冷的內心瞬間融化。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