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然傲然道:「冥凰派宵小之輩,敢來冒犯我金陽派,必定是大敗潰逃的結局!」
陶白凝面色浮起一絲羞澀,躲在眾人身後小聲道:「關師兄,我沒事的。」
關星河鬆了口氣:「師妹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
他一時失口,將心意說了出來,眾弟子一陣哄笑,陶白凝大,羞紅了臉蛋往幾名女弟子身後躲去,那嬌怯模樣,更是讓關星河心醉,一時間竟是看的有些癡了。
眾弟子更是大笑,關星河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
陶大然惱怒,重重咳嗽一聲:「咳!」
關星河慌忙肅然低頭:「師尊。」
一旁的一位長老笑道:「掌門,星河這孩子和凝兒也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況且星河是咱們金陽派的第一天才,實乃難得良婿,你就不要再端著架子了……」
陶白凝已經羞得不行了,跺腳嗔道:「甘叔叔,您怎麼為老不尊,這種事情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甘長老哈哈大笑:「叔叔我懂了,不是我說的不對而是我說的機會不對,哈哈哈……」
陶白凝捂著臉跑了進去。
眾弟子大笑,倒是關星河厚著臉皮,嘿嘿笑著站在一邊心裡美。
甘長老朝他道:「星河,快來謝謝這幾位恩人,要不是他們,凝兒這回可就回不來了。」
陶大然對崇寅等人慚愧道:「孩子們的荒唐事,讓道友們見笑了。」
崇寅也是笑道:「郎情妾意也是一段佳話。」
關星河整了整衣衫,對著崇寅躬身一拜:「多謝道友相救之恩。」
崇寅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陶大然揮手道:「行了,別讓貴客們站在外面,廚房開大宴,酒窖取最好的美酒,咱們好好招待一下貴客!」
「是!」弟子們轟然應和一聲,簇擁著孫立等人熱熱鬧鬧的進去了。
金陽派在盧丸城中高調,但是自己的門派之中,反而並不張揚。這一片院落。佔地雖然很大,但都是青瓦白牆的院子。罕見什麼艷麗的色彩,就算是稍高一些的小樓都少。
宴會擺開來,各種烏桓的特產流水一般的端上來,酒窖內取出來窖藏了百年以上的美酒。陶大然不住勸酒。席間還讓陶白凝出來陪酒。
一旁坐著的關星河便有些不悅,只是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而已。
是夜,眾人大醉,金陽派弟子將孫立等人送回去,陶大然和兩位長老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等到孫立等人送走,三人卻又忽然一睜眼,俱都清醒過來,眸子中精光閃爍,哪有半點醉意?
陶大然低聲道:「兩位師弟隨我來。」
三老一起進來陶大然的書房,陶大然謹慎的關好了門。將窗戶邊的一根原本支起的木棍橫放下來。
一層光芒瀰漫開,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那木棍乃是這房中封印陣法的陣門所在。
陶大然吐出來一口酒氣。徹底清醒過來:「兩位師弟怎麼看?」
甘長老憂心忡忡:「掌門這一步棋走的很對,咱們金陽派的實力和冥凰派比起來,差了不止一籌。冥凰派這次雖然損失了馮氏兄弟,但是如果真的全面衝突起來,咱們肯定抵擋不住。這些人來歷神秘,但是實力強悍。我看那位崇寅,只怕有賢人境的修為,就算是在整個雲河郡也是頂尖強者,其他人的境界也都不在你我之下。只要他們願意留下來幫助咱們,別說擊敗區區冥凰派。就算是橫掃整個雲河郡,和最頂尖的四宗六門之一南斗門一較長短也不是沒有可能!」
另外一位鄧長老也說道:「甘師兄所言極是,恐怕這也是掌門為什麼捨得拿出靈獸秘典拉攏他們的原因吧?」
陶大然一點頭:「還是兩位師弟瞭解我,我一說可以借閱靈獸秘典,你們倆立刻唱白臉,這份人情就更大了。」
兩老一笑:「都是為了門派。」
陶大然眉頭略皺:「這一次凝兒機緣巧合,得到了那張天賜寶圖,若是能夠順利的將其中的上古遺寶取出來,咱們金陽派必定實力大增!只是沒想到怎麼走漏了風聲,竟然讓冥凰派知道了,派出馮氏兄弟追殺凝兒,好在咱們金陽派福緣不淺,才讓凝兒遇上了崇寅道友他們。」
「掌教,我看凝兒和那位蘇道友十分投緣,不如就讓凝兒刻意和跟對方結交一下,我看得出來,崇寅道友十分看重下邊人的意思,只要蘇道友傾向於幫助我們,崇寅道友應該不會拒絕。」
陶大然點點頭,甘長老不說他也會這麼安排的。
鄧長老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說道:「星河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太傲了。」
甘長老笑笑:「年輕人嘛,哪能沒點傲氣?都像咱們這樣暮氣沉沉?」
鄧長老捏了捏鬍子,看了陶大然一眼也不說話了。
甘長老道:「這樣吧,我去提醒他一下,這幾天別使性子壞了咱們大事。」
陶大然點頭:「也好。」
商議既定,兩位長老告辭。鄧長老回去休息,甘長老按照計劃去了弟子們的住處找關星河說話。
陶大然送走兩人,關上門眼中卻閃過一絲怒色,冷笑著自言自語:「關星河不就是仗著他有個道人境第七重的老祖爺爺嗎?不但不把本座放在眼裡,還敢打本座女兒的主意,也就是凝兒年少無知,才會被他蒙騙!甘月冷你屢次在公眾場合提起讓凝兒嫁給關星河,用心何其險惡!等本座招募了崇寅道友,第一件事情不是打敗冥凰派,而是剷除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門中敗類!哼……和素抱山一樣,金陽派的弟子們也是聚集在一起居住,而關星河作為門中第一天才,也享受了特別的優待。
別的弟子都是每人一間小屋,他卻獨自佔據了一個小院。
關星河從酒宴回來就一直沒有睡,他試著想要打坐修煉卻總是靜不下心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外面才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關星河大喜,連忙出去開門:「甘師叔,快進來。」
甘月冷還沒坐下,關星河就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陶大然打算怎麼辦?」
甘月冷一笑:「你呀,就是沉不住氣!」
關星河眉毛一挑:「我怎麼沉得住氣?陶大然就是不肯鬆口把凝兒許配給我,那我就沒辦法明正言順的繼承掌門之位。今天晚上他又讓凝兒出來陪酒,凝兒肯定是我的道侶了,根本不應該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
甘月冷道:「現在是要借助這些人對抗冥凰派,你隱忍一些,不要壞了大事!」
關星河奇怪:「咱們跟冥凰派真的相差很大?」
「跟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你想想看,冥凰派的馮氏兄弟在冥凰派只算是二流人物,我們卻要出動全部精銳前去救援陶白凝,就知道我們兩派之間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關星河愣了愣,無奈道:「原來陶大然在弟子們面前做出來的自信和鎮定,只是為了穩定軍心而已……」
他一點頭:「行,甘師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胡鬧的。」
……
素抱山眾人坐在一起,這是孫立的陣盤之中,外面的人都以為他們睡了。
「這裡的修士平均水準似乎比大隋低了不少。」
「也不一定,說不準咱們正好到了一個比較落後的區域。你們難道沒有覺察到,這裡的靈氣比大隋稀薄?」
「這個金陽派實力雖然不濟,但是也能讓我等暫時容身,深入瞭解烏桓國內修真界的情況。」
「怕是金陽派之中沒有幾個人是真心待咱們。那個陶大然,一路上都在表現他的熱情,虛假!」
「不管怎麼說,咱們初到此地,要小心行事,遇事能忍則忍……」
江士鈺問道:「那要是實在忍不了怎麼辦?」
崇寅一瞪眼:「忍不了也要……」
「啪!」崇霸狠狠一巴掌:「忍不了就揍他個球的!」
江士鈺眼睛一亮,崇寅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他又叮囑了孫立一句:「孫立你千萬不能衝動,陶大然他們的注意力現在都在我和崇霸的身上,你就是我們最大的王牌。如果陶大然真有什麼陰謀,你一個就能讓他一切陰謀破產!所以你一定要藏好,不能讓他們看出你的實力。「
說完還故意瞪了江士鈺一眼:「我覺得你是可靠的,比江士鈺靠譜!」
崇霸不爽的撇了一下嘴。
崇寅火了,拿眼睛瞪他:「比你也靠譜!」
崇霸摸摸鼻子,默默地塌下來肩膀……
蘇小枚還是有些好奇:「孫立,那些靈獸身上的紋路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這麼感興趣?」
孫立看看大家:「那是靈紋陣裝!」
「啊!」
眾人大吃一驚,頓時危機感大生。孫立趕緊擺手解釋:「水平非常低,而且我懷疑,這裡的靈紋陣裝根本不能夠加裝在人身上。」
眾人這才鬆一口氣。
崇寅一擺手:「行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記住,盡量低調!」
大家陸陸續續出去,江士鈺有些不死心,眾人都走了,他又悄悄回來問孫立一句:「要真是忍無可忍……」
孫立一笑:「那就就揍他個球的!」
江士鈺眉開眼笑回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