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若雲隨口應了一聲,緊接著便問道,「你誤認為是哪個朋友,我認不認識啊?」
「你不認識,而我,也並不認識那個人。」林非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本來,林非一開始是想要搪塞過去,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不說的話,結果無疑是非常簡單,就是給這個聰明過人的女人在心裡面無故地平添上幾分不安和牽掛。
因此上,林非覺得與其這樣做,倒不如將自己的真實心境和想法如實地講出來。再者說,他認為畢竟這件事和其他的那些不一樣,最好就是不要對白若雲有什麼隱瞞……
「你也不認識?!」雖然白若雲早已經料到了這件事絕對沒有林非剛才所說的那樣簡單,不過她確確實實沒有想到林非現在會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她微蹙起黛眉,很是不解地凝視著林非的雙眼,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著男人做進一步的解釋。
「對!」林非嚥了咽喉嚨,又將目光投向了遠方,「因為我只是一次見到這個人,不知道她姓甚名誰,也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也。
我之所以注意到她,確切地說是被她吸引過去,完全是出於我的潛意識,是一種很自然的本能反應……」
「這個人,一定長得和某個人很像吧?」白若雲輕聲問道。
「是的,她是一個看上去大約有四十多歲樣子的中年女人,不論在長相、神態方面,還是在她身上釋放出來的氣質,都和柳涵煙頗為相似。」林非轉過臉,對著白若雲微微一笑,問道,「老婆,聽我這樣說,你不會生氣吧?」
「你自己說吧。」白若雲將臉色沉了下來,佯怒道,「我會不會生氣!?」
「你肯定不會生氣。」林非輕輕搖了搖頭。
「討厭!」白若雲撅著嘴唇嗔罵了一句,「既然知道還要問!?」
「老婆,我就是想要再對你說一遍。」林非與白若雲深情地對視著,「我的父母,我的恩師,我的親人,他們固然對我尤為重要,可是我畢竟不可能用對待他們的標準來衡量你們這十個女人。所以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愛人,沒有之一。」
「我知道。」白若雲用力點著頭說道,「即便你不說,我心裡也明白你是怎麼想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直接問我會不會生氣,而不是問我會不會吃醋了。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快點說你的正事吧。」
林非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因為和白若雲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所得到的不僅僅是來自女人的體貼、關愛、理解,更會在心靈上的達到一種極度的默契。
「好。其實,我是在不經意間看到這個女人的,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並沒有把她和柳涵煙聯繫到一起,而是在心裡面產生了一種非常奇妙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在有了這種感覺之後,我才想到了柳涵煙,因為在和柳涵煙一起的時候,我也產生過類似的感受,但是剛才的那種感覺比起和她在一起時,還要強烈幾分。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一種感覺,才使得我不自覺地想要趕快走過去,想要和她說話,至於要說什麼,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
而且,當我看著她坐進了一輛汽車離開之後,我的心裡在一剎那間又產生了一種很奇怪、很複雜的感覺,說不出是落寞,是不捨,或者是遺憾。
而這種奇怪又複雜的感覺,對於我來說也是特別的熟悉,還有著非常深刻印象。可是怪就怪在,自從我有了記憶之後,我清晰地記得,在現實的生活中,甚至是在夢裡,我根本就沒有產生過如此的一種感覺……」
「那這種感覺到底是源自於哪裡呢?」白若雲輕聲說道,「莫非也是在你的潛意識中?」
「我想應該是吧。」林非點了點頭。
白若雲看著林非說道,「也許那個人就是涵煙的家人,我覺得你剛才的那種感覺,很有可能正是因為涵煙的緣故。
畢竟她為了我們家做出了很大的犧牲,而你也一直認為在有些方面讓她受了委屈,覺得對不住她,始終都想要為她做點什麼以示彌補。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我們不如去登門拜見一下她的父母。」
「不去了。」林非淡淡地說道,「在來京都之前,柳涵煙和我有約在先,讓我安心去做我們自己的事情,千萬不要特意登門拜見她的父母。
聽你剛才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道理,或許正因為我和她這樣的一個約定,才導致我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把她當做了涵煙的家人的……」
為了開解林非,白若雲繼續說道,「老公,其實你也用不著彆扭,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東西。
其實呢,不止是你,我也有過和你相同的感覺,當看到了某個人的時候,或者是因為長相,或者是因為氣質,或者是因為相同的愛好以及相同的志趣,往往會讓我感覺到發自內心的親切,讓我很自然地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讓我願意放下心裡面所有的防備,坦誠地去這個人接觸,交往。
我想,這也許就是生命中另外一種方式的緣分吧。就像我和文娟,記得在參加那次國際性服裝發佈會的時候,在眾多的國內外出類拔萃的模特中,我一眼就關注到了她。
那時候我就堅信,雖然這個人和我沒有任何的親緣關係,但是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和信任程度卻完全可以勝似親人。」
「嗯……」林非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後輕聲問道,「老婆,那你今天上午……」
沒等林非把話說完,白若雲便說道,「我沒有任何演繹和作秀的成分,當時聽了小劉所說的那些話之後,我簡直快要被氣瘋了,我替文娟感到冤枉,替她感到委屈。
同時,我自己也覺得羞愧至極,心痛至極。說真的,假如文耀和我沒有這層血緣關係,沒有和我之間的這層感情糾葛,我真恨不得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