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想的周到。」蘇菲亞微笑著點了點頭,緊走幾步來到了白若雲的身邊,再度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尺碼告訴我,我去準備,你留在這裡休息。」
白若雲剛要開口,蘇菲亞便皺起了柳眉,板著臉搶著說道,「大姐,你不准說不!來到這裡之後,我就一直聽你的,這件事你必須要聽我的。」
「好吧,我聽你的。」白若雲嫣然一笑,隨即把衣服和鞋子的尺碼說了出來,又將距離這裡比較近的商場地址告訴給她。蘇菲亞一一記下之後,就披上外套,拎著皮包快步離開房間。
白若雲站在窗前,撥打了一個號碼,在等待接聽的時候,抬起手將窗紗輕輕拉開,溫暖柔和的夕陽斜照在靜謐的房間裡,同時也灑在她那帶著幾分愁容的俏臉之上。
不多時,電話被接通了,白若雲客氣地說道,「趙醫生,您好。我是白若雲,不好意思打擾您的工作了。」
「是白董事長,您好、您好……」電話一端的趙醫生也很客氣。
「趙醫生,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我想再瞭解他們幾個的最新狀況。」白若雲說道,「您先介紹一下戴思綺的情況,好嗎?」
「好的。」趙醫生說道,「她的狀況比預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
定城市翠竹苑別墅,白若雲的住所。夏嵐一隻手拎著四隻小書包,另一隻手和林真的小手牽在一起。林新和林月,還有林正跟在她們後面,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庭院大門。
吳媽與夏母迎出房門,幾個小傢伙一見到兩個老人,便高聲叫了起來,「外婆……奶奶……奶奶……外婆……」
吳媽和夏母連聲答應著,看著這幾個懂事的孩子,兩個老人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剛剛來到台階前,夏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吳媽和夏母連忙將她手裡的書包接過去。
夏嵐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彎下腰抿著嘴對林真商量道,「真真,嵐嵐媽媽現在要去接一個電話,等一會兒再接著聽你的故事,好嗎?」
「嗯……嵐嵐媽媽快去吧。」林真主動鬆開了夏嵐的手。
「是若雲吧?」吳媽和夏母同時問了一句。
「不是,是虎子打來的。」夏嵐搖了搖頭,疾步邁上台階,逕直來到小廳,隨手關上了房門。
夏嵐接通電話,焦急地問道,「姐,這麼久才給我打來電話,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還是怎麼了?」
「沒有,別擔心,我們這邊一切都好。」白若雲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就是一直沒太注意,才看到你打過來的那些電話。」
夏嵐緊張地皺起柳眉,問道,「思綺她們怎麼樣?」
「哦……」白若雲想了想說道,「醫生說病情基本上控制住了,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輕一些。」
夏嵐追問道,「她的眼睛具體傷到了哪裡?是神經還是角膜?需要怎麼治療,究竟要多久才能恢復……」
「現在還不好說,明天要做更全面的檢查,並且要再次會診,之後才能出來相應的方案。」白若雲有意將話題岔開,問道,「這個時間,孩子們應該放學了吧?
「剛剛回來,都挺乖的,你不要惦記了。」夏嵐又抱怨道,「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要等明天再做檢查。」
「別急。」白若雲解釋道,「這裡的醫生都沒閒著,一直在忙,要按照步驟來。」
「唉……」夏嵐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問道,「老公到了吧?」
「還沒過來,應該快了。」白若雲隨口應付了一句,「對了,我還要跟你說件事。」
「說吧。」夏嵐爽快地應道。
「我和蘇菲亞下了飛機之後,在這裡遇到了一個老大爺,叫張連生,老家也是我們那裡的……」白若雲把在機場和警務分局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而後白若雲又說道,「我已經給他訂了明天早上的機票,你到時候去國際機場接他,把他安頓在我們公司的招待所就可以。」
「沒問題。」夏嵐商量道,「姐,你覺得這件事要不要讓老公知道。」
「目前最好先不讓他知道。」白若雲說道,「你去找葉宇,為了保險起見,你再去聯繫葉勇師兄,你們先到蘆城做一些調查。最晚後天,蘇菲亞就可以趕回去協助你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夏嵐想了想,說道,「娜塔莉亞和法比亞娜最近也非常辛苦,我想就不讓她們參與了。」
「隨便吧,你和葉勇師兄商量,怎麼安排都可以。」白若雲說道,「這件事就這樣了,你把電話給吳媽和姨媽,我想再和她們說幾句。」
「好的。」夏嵐拿著電話走出房門,對正在給幾個孩子切水果的吳媽說道,「吳媽,這次是我姐的電話,她要和您說話。」
「誒!」吳媽連忙把水果刀放下,抽出幾張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迎著夏嵐走過去。
……
與此同時,定城市清風閣小區。丁露的閨房依舊保持著曾經的樣子,雖然很長時間沒人居住,不過乾淨整潔的房間裡還是充滿了盎然生氣。
林非在床上盤腿而坐,閉著雙眼,靜靜地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丁崇儒端著剛剛煎好的一小碗中藥走進房門,看著林非有些憔悴的臉龐,以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岳父,您老不必擔心。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太忙,回去後休息一晚自然就能恢復過來。」林非睜開雙眼,對著丁崇儒微笑著安慰起來。丁崇儒沒作聲,輕輕點了點頭,來到床邊,將手裡的那碗中藥放在床頭櫃上,又把旁邊一隻裝有小半碗玫紅色液體的瓷碗拿了起來。
「傻孩子,還是沒聽話,用不了這麼多,下次再少一些,有三分之二的樣子就行。」丁崇儒雖然理解林非的心情,不過畢竟林非也是他的女婿,更像是他的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林非微笑著點點頭,隨後向前一探身,將半碗湯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丁崇儒接過林非手裡的空碗,轉身離開了房間。片刻後,又端著一隻乾淨的瓷碗回來,放在床頭櫃上,「這次的時間短一些,有半個時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