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門外把風了,不想讓張局長和其他人聽到我們的談話。」白若雲把目光從蘇菲亞那邊轉向蘇濤,淡淡地開了言:
「說真的,你今天做的事情確實很無恥,在某種意義上講,你的這種醜陋行徑甚至還不如那些講究一點的流氓強盜。」
「我……」蘇濤只是說了一個字,便看到面沉似水的蘇菲亞正在狠狠地瞪著他,頓時就不再作聲,同時把頭低下去,他也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再進行狡辯。
蘇菲亞對白若雲抿著嘴笑了笑,並且還調皮地眨了一下眼,而後便轉過身去,和剛才一樣若無其事地看著外面,那支英文歌也再度響了起來。
白若雲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對蘇濤說道,「你自己計算一下,難道你的人格,你的良心,你的前途,你的家庭,加在一起就只值那十幾萬塊錢麼?!
身為一名警察,特別是在京都這個地方。你要做的是什麼,你所背負的責任又是什麼,你的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假如你沒有穿著這身警服,做了錯事之後人們只會罵你一個人。可是你穿上這身警服後,人們所唾棄謾罵的就是警察,是東方的警察。而在這幾百萬的警察隊伍中,也包括那些默默付出的、心繫百姓的、為國捐軀的好警察……
我說這些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善意地提醒你。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個警察,是一個丈夫,是一個兒子,是一個父親,是一個兄弟。
假如你馬上糾正那些錯誤的思想,改過自新,一切都還來得及。倘若你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將來你的兄弟張局長保不住你,你的妻子李警官也會被你害的一起身陷囹圄,你的老人,你的女兒,你的家庭就全都完了。
活著,不能只想著一味去享受。財富,也不單單只靠金錢來衡量。你不是糊塗人,好好地反思反思,一定能夠知道該如何珍惜當下這來之不易的一切,該怎樣做才能讓你的人生有意義。」
「ok!非常完美,時間剛剛好。」蘇菲亞打了一個響指,走進房間,對蘇濤說道,「警官先生,回去以後再思考吧,快點把帽子戴上,免得讓你的上司看到。」
「哦!」怔怔地站在那裡的蘇濤應了一聲,連忙走到沙發前,將帽子拿起來扣在了頭頂,轉身向一直站的位置走去。
「我會找機會告訴你妻子,讓她幫你用冰袋敷一下。」蘇菲亞用手撣了撣沙發,穩穩地坐了下來。
蘇濤停下腳步,回過頭對蘇菲亞說道,「別,別告訴她,太丟人了……」
蘇菲亞雙手抱在胸前,向後靠了靠,「這事她必須要知道,你現在只是丟人,遠比將來丟掉工作或者丟了性命要輕得多。」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另外還有說話的聲音。蘇菲亞站起身和白若雲一起向外走去,張欣劍與女警察剛好攙扶著那個老人來到門外。
「老大爺,您要謝,就謝這兩位女士吧,是她們把您保出來的。」張欣劍和顏悅色地對那個老人說道。
老人揉了揉雙眼,看著白若雲和蘇菲亞,感激不盡地說道,「謝謝兩位好心的姑娘,你們的大恩大……」
「老大爺,什麼都別說了,我們馬上就帶您離開這裡。」白若雲仔細地打量著老人,從他的衣服上判斷,應該是沒受到什麼委屈,不過氣色並不是很好,應該是精神壓力大和營養不良所致,另外除了比在機場時要冷靜和清醒一些,神色中還有些許的緊張和拘束。
張欣劍看著白若雲,輕聲請示道:「白董事長,我派車送您們一趟吧。」
「謝謝,不麻煩了。」白若雲擺了擺手,「很長時間沒有乘坐京都的計程車了,所以我一開始也沒讓司機來接機,就是希望再感受一下聽的哥聊天的樂趣。」
「那好吧。」張欣劍看了一眼放在接待室裡面的行李箱,對身邊的女警察,還有房間裡的蘇濤說道,「小李,小蘇,你兩個幫著拿行李箱。」
「是。」女警察快步走進房間,蘇濤已經走到行李箱前,俯下身抓起兩隻拉桿,女警察過去後,也沒說話直接從他的手裡搶走了一隻。
看到這樣一幕,白若雲和蘇菲亞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白若雲攙扶著老人走在最前面,張欣劍跟在老人的另一邊,蘇菲亞有意和前面的三人保持一段距離,與蘇濤和女警察這對夫妻走在後面。
途中,蘇菲亞靠近女警察,低聲耳語道:「李警官,你先生蘇警官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頭了,沒出血,記得幫他冷敷一下。現在當著張局長的面先不要看,也不要聲張。」
「好!」女警察隱隱感覺到這裡面有文章,便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又低聲問了一句蘇濤剛才就想問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他是夫妻的?」
蘇菲亞輕輕碰了碰女警察的衣服,「你們腰上掛著相同的鑰匙扣,倘若是警局統一配發的,只能是款式一樣,但不可能都帶有同一個小女孩的生活照。那是你們的女兒,我覺得很可愛。」
女警察下意識地把手探入到半大棉服的下擺裡面,摸到了那串鑰匙,瞠目結舌地看著蘇菲亞的臉。
「不用奇怪,也不要緊張,算是偶然發現吧,就在我們從你先生那裡回來的路上,你整理了一下衣服,恰好露出來一串鑰匙,我和我姐自然就看到了。
至於你先生,更簡單,他的鑰匙就放在辦公桌上……」蘇菲亞抿著嘴笑了一下,「當然了,這相同的鑰匙扣只是印證了我和我姐的判斷。
其實你和你先生對視時的眼神,已經反映出你們在一起生活多年,那種默契只有夫妻間才有。另外你們身上也有相同的味道,不僅僅是煙草味……」
「厲害,真是厲害呀!」蘇濤暗暗地稱讚了起來,湊到蘇菲亞的身邊,低聲追問道,「女士,那您們是怎麼知道我和張局是乾哥們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