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被林非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花容失色的女人頓時也止住了向前的腳步。:
林非連忙又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抬起手指著吧檯的方向,心平氣和地說道,「時間不等人,快點去吧。」
老闆娘沒再向前走,也沒再多說什麼,乖乖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小跑著奔向了吧檯。
到了吧檯後面,老闆娘並沒有把手裡的六百塊錢放進抽屜裡,而是整齊地疊好後塞在了牛仔褲的口袋中,她和那個同樣也是滿臉驚訝之色的服務員低聲交流了幾句,兩個人便拉著手走到了林非所在的餐桌前。
見兩個女人直愣愣地站在那裡,林非微笑著說道,「別站著,坐吧。」
「哎……」老闆娘應了一聲,和服務員並排坐在了林非的對面,別說是這個服務員的神色很是緊張,就連老闆娘也不像林非剛到這裡時那樣輕鬆自然,看上去顯得比較拘謹。
「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吧。」林非對著老闆娘輕聲說道。
老闆娘連連搖頭,「沒關係,我知道,您也是替我們著急。」
林非隨和地笑道,「別這麼緊張,放鬆下來,要不然,我們沒有辦法進行溝通。」
「我們不緊張,不緊張……」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開了言,老闆娘好一些,臉上露出了比較自然的笑容;服務員的笑容還是有點僵硬。
「既然我決定了過問你們的事,就肯定能夠幫助你們把眼前,以及將來的一系列的問題都解決掉,而我自己也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
那些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仗勢欺人的警察,在我的眼裡,就是一群狗屁都不如的東西,我的身份是什麼,你們不用去胡亂猜測,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至於我為什麼要管你們的事,一方面,就是因為你們都是真誠的人,更是心地善良的人。」
林非頓了頓,把目光落在了老闆娘的臉上,「另一方面,就是要感謝你,為什麼要謝你,我們也暫且不談。
你們兩個人剛才在吧檯那裡所說的話,我隻字不差地都聽到了,從你們的話語中,我可以感受到你們姐妹之間的真情,這讓我很感動。
特別是你對公婆所做的那些事情,更是令我無比地欽佩和動容,另外,包括你曾經經歷的辛酸往事,以及即將面對的不堪現實,我的心裡基本上也都很清楚了。
接下來,你們除了要回答我提出的一些問題之外,就是要完全按照我的話去做,最後,我再說明一下,你們的事,我是管定了,而你們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老闆娘和服務員對視了一眼,把臉轉向林非,感激不盡地說道,「先生,您真是大好人……」
「別這麼客氣。」林非擺了擺手,「先告訴我,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老闆娘輕聲說道,「我叫趙婧妍,她叫馮笑竹,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她是我沒過門的弟媳婦,只是剛才被您錯說成是我的小姑子了。」
「對……」林非點點頭,「我確實是說錯了,現在在後廚裡面還沒有出來的小茹,才是你的小姑子,小茹的全名是什麼,還有你弟弟,趙東峰就是他的本名麼。」
「趙東峰是我弟弟的本名,我小姑子叫周小茹。」趙婧妍再度和身邊馮笑竹對視了一下,她們的確被林非驚人的聽力所折服,這也更令她們的心裡覺得踏實很多。
「這裡除了你們四個,還有沒有其他的工作人員。」林非問道。
「還有兩個。」趙婧妍點頭說道,「都在後廚,一個和我弟弟一樣掌勺,一個配菜,掌勺的叫……」
「他們的名字沒必要說了。」林非抬起手,看著神色已經徹底恢復自然的趙婧妍,問道,「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七。」趙婧妍沒有猶豫,脫口而出,而後又補充道,「確切地說,要等到明年的二月,才滿二十七歲。」
林非皺了皺眉頭,從眼前的趙婧妍,連想到崔雪嬈那張和年齡有些不相符的臉,心裡不由得暗生感慨,倘若不是生活中所遭遇的坎坷艱辛過多,這些有能力的女人一定比現在要年輕,要嬌艷……
「您怎麼了。」趙婧妍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林非嚥了咽喉嚨,「我只是覺得你這麼年輕,既能幹,又懂事,而且還成熟穩重,確實是非常難得。」
「您過獎了。」趙婧妍抿著嘴笑了一下。
「我比你大幾歲,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表妹。」林非叮囑道,「我自然就是你的表哥,記住,我今天晚上剛從老家來到你這裡探親。」
「我明白您的意思。」趙婧妍連連點頭,微微蹙起柳眉,看著林非說道,「可是,我這個做表妹的,還不知道表哥的名字呢。」
林非淡淡笑道,「你做介紹的時候,就說我姓林,名字叫正義。」
趙婧妍也淺笑了一下,低聲問道,「您真的叫林正義麼。」
「我確實姓林。」林非點了點頭。
「好吧,我記住了。」趙婧妍沒再多問,「您接著說吧。」
林非把目光移到馮笑竹的臉上,問道,「你是在哪裡,又是怎麼聽到姓孫的那些話的。」
「在洗手間。」馮笑竹如實說道,「我們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他和另外一個警察說話的聲音又很大。」
「好了。」林非又問道,「除了你和她所學的那幾句,你還聽到什麼。」
馮笑竹說道,「沒有,他們只說了這些,就嘻嘻哈哈地笑著出去了,我等到他們回到雅間之後,連忙從洗手間裡跑出來,到樓下找二姐。」
林非對著趙婧妍問道,「他們點的菜,不一定都要你親自送上去吧。」
「嗯……」趙婧妍點點頭,「我只是隔一段時間上去陪他們喝點酒,說說話。」
「你剛才喝了多少。」林非追問道,「有和以往不同的感覺麼。」
「一小杯,差不多二兩。」趙婧妍說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他們的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林非又問了一些話,並且簡單說了需要注意的問題,那個馮笑竹便起身離去,餐桌上只剩下趙婧妍和他兩個人,他們之間又做了進一步的溝通……
趙婧妍輕聲問道,「林大哥,我以後就這樣稱呼您,可以麼。」
「當然可以,我其實不太喜歡被人叫先生。」林非微微一笑,又說道,「做生意要有本錢,你別再推讓了,我這個人更不喜歡客氣。」
趙婧妍輕咬著下嘴唇,把剛剛放進牛仔褲口袋中,摸到那幾張鈔票的手抽了出來,「林大哥,您……」
林非抬眼掃了一眼樓梯的方向,「有人要下來。」
「是嗎。」趙婧妍又有些緊張起來。
「有我在,不必緊張。」林非自信地一笑,「越放鬆越好。」
「我知道了。」趙婧妍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