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雲沒有理睬站在門前那些噤若寒蟬的看客,逕直走進咖啡廳的大門……
……
梁昊天的轎跑飛快地向距離咖啡廳比較近的一家醫院駛去,在這輛車的後面,緊緊地跟著一輛沒有懸掛牌照的黑色越野車……
……
片刻後,白若雲從咖啡廳裡面走出來,表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女人沒做絲毫的停留,驅車離開了這裡。
……
夜色茫茫,燈火闌珊。
奧迪s8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疾馳在通往遠郊的公路上。
白若雲用貝齒咬著下嘴唇,在她的眼前,同樣也在她的心裡,這一座闊別多年的城市,驟然間由剛剛回國時的些許陌生變得異常熟悉,這種熟悉感並沒有帶給女人多少快慰,反倒是令她的心裡產生了絲絲的陣痛。
車窗玻璃緩緩地降了下來,與之一同落下的,還有女人從眼角處流下的兩行清淚……
車速漸漸地降下來一些,白若雲抽出紙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幽幽地出了一口氣,不經意間用玉指按下了音響播放鍵。
「……troublewillfindyoumatterwhereyougo,oh,nomatteryourefast,matteryoureslow,oh……」
車內迴響著澳大利亞女歌手蘭卡的那首經典老歌,,《困難是朋友》,白若雲記得,第一次在這輛車裡聽到這首歌,還是在很多年前。
如今,聽到這熟悉的音色,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她的思緒不自覺地回到了當年,一幕幕場景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
那天晚上,白若雲在林非的陪同下參加了劉近傑組織的酒會,返回翠竹苑別墅的途中,遇到了六七個彪形大漢,那些人是花花公子程宇飛派來的打手。
林非沒費吹灰之力便將那些人打倒在地,他把半截煙向空中彈了出去,煙頭帶著火星,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靜靜地躺在路面上,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樂呵呵地回到車內。
白若雲的心還在緊張的狂跳,而她的臉上卻顯得出奇的平靜,目光中略帶著幾分迷茫,刻意不去理睬林非,靜靜地望著遠方。
林非微笑著問道:「老婆,你怎麼了。」
白若雲輕輕地側過臉,把冰冷的目光落在林非的臉上,「林非,你真的很厲害。」
「承蒙誇獎,讓你見笑了。」林非樂呵呵地說。
「誇獎,。」白若雲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你以為你是誰呀。」
那一刻,林非懵了,片刻後,才有些微怔怔地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以為你開車的技術好,也不要以為你能打架,你就為所欲為,忘乎所以。」白若雲說完,顫抖地咬著花唇,生氣地用杏眸瞪著林非。
林非解釋著,「老婆,我沒有……」
「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白若雲委屈地流下眼淚,「剛才你把車子開得那麼快,要是剎不住車,那後果會是什麼樣,更可氣的是,你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任那幾個人拚命地踢打,他們可不是沒有縛雞之力的孫子浩,萬一你被打壞、被打死,丟下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辦,。」
「老婆……」林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現在不是沒事兒嗎。」
「我是說萬一,林非,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生活過日子,還有我呢,還有我們的家,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妻子,你從娶了我之後,就要對我負責,你這個混蛋。」
林非皺著眉頭說道:「老婆,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你嗎,你不是喜歡打嗎,那好,現在我就打死你……」白若雲揮著冰涼的粉拳,輕輕地捶打在林非的胸口和肩頭。
林非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張開雙臂一把將白若雲攬入懷中……
……
回憶,讓白若雲感慨良多,她低聲自言自語道:「老公,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為了夢想而努力,玉婷姐,何書記一家人,葉家兄弟,很多的人都在拚搏。
然而,一些事情還像以前一樣不盡人意,這本來清新的空氣中,依舊瀰漫著那些陳腐的氣息……
其實這一切,也是在我的預料之內,所以,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還要攜手,一起去面對更多的風雨。
老公,我現在突然覺得很開心,確切地說應該是替你開心,因為,至少我在很多的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
十幾分鐘後,白若雲返回到翠竹苑別墅。
與此同時,那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車在「普羅旺斯小鎮」對面的咖啡廳門前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個金髮女子,她的步伐輕盈,動作迅捷,身子一閃,如同一隻靈貓般進了咖啡廳的大門。
……
「小姐,你回來了。」吳媽披著一件棉衣走出別墅的房門,下了台階迎向白若雲。
「吳媽,您怎麼出來了……」白若雲連忙緊走幾步,攙扶著吳媽並肩向房子裡走去,「外面這麼冷,我們快點回去,千萬別著涼。」
「沒事,我哪有那麼嬌氣。」吳媽藉著燈光看著白若雲的臉,「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一見你回來,就會忍不住出來接你。」
「知道您惦記我,不過我都這麼大了,您以後不准這樣了。」白若雲微蹙著黛眉說了一句,隨手關好房門,迅速朝著更衣室走去,「您先上樓吧。」
「我等會兒你,一起上去。」吳媽並沒有動,站在更衣室門外輕聲說道:「你走了以後,新新醒了一次,自己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然後很快就乖乖地睡著了。」
談及孩子,正在換拖鞋的白若雲露出了難掩的笑意,「他沒問我去哪裡了。」
「問了一句。」吳媽說道:「我跟他說,你和一個阿姨談重要的事情去了,他特別懂事,在鑽進被子之前,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月月的被子,像模像樣地給月月蓋了蓋。」
「還可以……」白若雲忍俊不禁,淺笑著從更衣室裡走出來。
吳媽再度將目光落在白若雲的臉上,「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沒有,一切都很好。」白若雲挽著吳媽的手臂,向裡面走去,「您就踏踏實實地睡覺吧。」
「傻孩子,為什麼要把事情都裝在自己的心裡呢。」吳媽皺了一下眉頭,歎息一聲道:「瞞不了我,你剛才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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