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呂書奇這樣的混賬話,張東虎直氣得怒火中燒,他倒不是因為被人小看,因為他也像夏嵐、杜光明一樣,從來就不在乎自己的職位高低,在他看來,只要能夠當警察抓壞人,做不做這個刑警隊長都無所謂。
之所以生氣,主要是他生性秉直,剛正不阿,不喜歡趨炎附勢,從心底裡最厭惡像呂書奇這樣有事沒事總擺官架子、愛耍威風的人。
另外還有一點,他可以理解呂書奇愛孫心切,但是無法接受這個老傢伙不想著怎麼樣配合警方工作,而是對兒媳的蠻橫無理,又對刑警隊的刻薄苛刻。
他想要對著呂書奇吼上幾聲,甚至在老傢伙的胖臉上狠狠地揍上幾拳,不過一想到夏嵐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是硬生生地把火氣壓了下去,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
張東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瞪了一眼呂書奇說道:「我承認,你的級別的確比我高,但是我要告訴你,級別可能在某種意義上象徵著權力,但它並不代表著能力,更不是讓人隨意拿來炫耀的資本,特別是在今天這樣一個特別的時刻……」
「嘿……」呂書奇有些惱火,「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張東虎皺了皺眉頭,「一支隊伍要想取得戰鬥的勝利,必須要有一個優秀的指揮官,那個指揮官的級別應該是最高的。
但是光有一個指揮官是不行的,還要有無數個冒著槍林彈雨衝鋒陷陣的士兵,而那些士兵的級別最低,如果沒有那些級別低的士兵,那個指揮官只能成為光桿司令,等待他的必將是失敗。
所以說,指揮官萬萬不能總拿出自己的級別說是,而是要尊重每一個士兵,使整支隊伍團結一心,眾志成城同仇敵愾。」
「你的膽子好大呀,居然敢教育我,。」呂書奇指著張東虎質問道。
「我怎麼敢教育你呢,。」張東虎冷哼一聲,「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指揮今天這個任務的人是我,不是你,我的兄弟說不准要冒著生命危險前去拯救你的孫子,另外希望你清楚,什麼叫不合時宜。」
「混賬。」呂書奇啪地一拍茶几,「你分明是在指責我,侮辱我的人格,你這個不識時務的東西。」
張東虎火往上冒,太陽穴上的青筋驟然突起,一雙鐵拳被攥地咯吱吱直響,他又有了跑過去給呂書奇來幾拳的衝動。
呂書奇看著張東虎咬牙切齒的樣子,他更加惱火了,把憋了一肚子的怒氣一股腦兒地宣洩出來,他冷冷地說道:「怎麼著,不服氣,,看你攥著拳頭,咬著牙,莫不是想打我,吃了我。」
「你。」張東虎微微起身,不過他還是坐了回去,若不是在這裡等著犯罪分子的電話,他早就憤然離開了。
「我,我怎麼了,。」呂書奇仰著臉,用下巴對著張東虎,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少說那些沒有用的屁話,我的職位就是我的資本,別說是你這樣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也要敬我三分。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力氣用在破案上,少他媽跟我這裡吹鬍子瞪眼,倘若我的孫子有半點意外,我直接找到到唐文彪那裡,讓他把你小子這身警服扒了。」
房間裡另外兩名警察早就聽不下去了,怎奈隊長一忍再忍,他們也不好做次,只得咬著牙走出房門,去樓道裡生悶氣。
一直沒說話的楊婉英,掃了一眼張東虎,又把目光落在呂書奇那裡,她蹙著柳眉插言道:「你少說兩句好麼,人家張隊長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們當然希望孩子平安無事,我覺得,只要孩子的性命保住了,我們就知足吧。」
「你不知道。」呂書奇擺了擺手,指著張東虎的鼻子,「他們這些警察……」
「好了,好了……」楊婉英連忙打斷了呂書奇的話,站起身走到老傢伙的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這個妖冶的婦人對著張東虎微微一笑,「張隊長,你不要見怪,我們家老呂原本脾氣就是不好,今天又攤上這樣的急事,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情有可原,你千萬不要有什麼情緒……」
沒等張東虎說話,呂書奇再度開言,「婉英,你沒必要跟他說這些客氣話,最大限度地保護市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我剛才就是在試探他,看看他對我的孫子是否在意。
他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又是怎麼想的,我已經知道了,反正又不是他們家的孩子,自然不會像我們這樣重視,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考慮到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張東虎已經忍無可忍,他還是盡量克制著情緒,「你剛才滿口髒話,我都忍下了,現在,我要跟你說明白,我們都是夏嵐帶出來的兵,當我們穿上這身警服的時候,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你可以罵我個人,但是絕對不能侮辱我們這支隊伍。」
「好小子。」氣急敗壞的呂書奇抓起茶几上的手機,「我再聯繫一下唐文彪,把他叫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管教你們的。」
「你呀,怎麼這麼固執呢,,少說幾句會死呀,。」楊婉英搶過呂書奇手裡的手機,「人家剛才關機,現在能通嗎,大週末的,誰沒有點自己的事。」
「就算通了也沒用。」張東虎信誓旦旦地說道:「我都說了,我是夏嵐帶出來的兵,跟他沒關係。」
「夏嵐,。」呂書奇陰冷地說道:「不就是那個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賤女人麼。」
「我*cao*你娘。」話音未落,張東虎猛地站起身,一個箭步衝到呂書奇的面前,揮起鐵拳重重地砸在老傢伙的胖臉上。
「呃啊……」呂書奇慘叫一聲,嘴角上淌出了鮮血,一邊的臉高高地腫脹起來,像是把一個蘋果含在口中一樣。
「哎呀……」楊婉英尖叫一聲,看著張東虎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蜷縮在沙發一段不敢動彈。
呂書奇吐了一口血,含含糊糊地說道:「你敢打我。」
張東虎咬著牙說道:「打你一拳是輕的,你再敢侮辱夏嵐,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你……」呂書奇似乎也是怕了,連忙閉了嘴。
正在這時,防盜門一開,呂文鑫和那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張東虎把頭轉過去,當他看到呂文鑫時,不由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