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點了點頭,未曾開言,便被外面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給打斷了。因為樟林別院不是普通的居民區,所以這裡有直升機的光顧,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抬眼向外望去,一架*用直升機正在自家門前緩緩降落。夏母暗道:難不成是那個不尋常的女婿回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性不是很大。
從定城*用機場到樟林別院,驅車大約是二十分鐘的路程,而直升飛機最多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
雖然林非有這種呼風喚雨的實力,但一向低調處事的他,就算再歸心似箭,也不至於採用這樣的方式回家。突然,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夏母連忙站起身。
白若雲自然也有夏母一樣的想法,冰雪聰穎的女人更是覺得事情過於古怪,跳了半天的眼皮再度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
「姨媽,我去外面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白若雲早已在夏母之前站了起來,蹙著黛眉快步向外走去。她的心隨著眼皮一起狂跳著,而手心中滿是涼絲絲的汗水……
直升機平穩著陸,螺旋槳釋放著強大的氣流。站在庭院門前等候的夏嵐等人稍稍退了幾小步。孟玉婷最為不適,幾乎連眼睛都很難睜開,被葉勇護送著退入到庭院之中。
當然,除了孟玉婷之外,其餘的幾人都和直升機有過親密接觸,他們能夠很快地適應這樣的氣流和轟鳴聲,也可以很自然地睜開雙眼。葉勇走出大門,與夏嵐、蘇菲亞、娜塔莉亞一起將目光投向這架*用直升機……
「讓我親自把爸抱回家。」林非對著眾人說了一句,而後吃力地站起身,將夏賢的骨灰盒抱起。
直升機的艙門一開,除了加西亞留守在機艙裡,其他五位首領陸續走下直升機,分列左右。
林非則是在盧卡斯和費格羅拉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他的手中緊緊地抱著夏賢的骨灰盒。
白若雲已經來到門外,她沒有過多關注眼前這幾位膚色各異的外國人,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一直令她牽腸掛肚的男人身上。
當見到林非的臉上已無血色,敞開衣襟,身上纏著紗布。她與夏嵐等人一樣,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不顧一切地向前跑去。
「老公……」白若雲高呼一聲,超越了身手不凡的夏嵐葉勇等人,第一個衝到林非面前,兩行清淚早已悄然滑落。
林非看著白若雲,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努力將聲音提高一些,「老婆,你別害怕,我不會有事的……」
白若雲沒在說什麼,試圖將林非懷中的骨灰盒接過來,「我來抱吧。」
「若雲姐,還是我來吧。」夏嵐也來到林非面前。
「師弟,給我吧。」葉勇對著林非說道。
林非搖了搖頭,對著幾個人說道:「你們都不要管,我自己來弒神龍帝。」
白若雲等人退到了一旁,林非在費格羅拉和盧卡斯的陪同下,朝著庭院的大門走去,當看到面前這個家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對著骨灰盒說道:「爸,我們回家了……」
蘇菲亞來到阿爾迪諾的身邊,蹙著柳眉問道:「閣下,林非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被什麼人所傷?」
阿爾迪諾無奈地歎息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他只是傷到了肝臟部位,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而傷他的人,已經被我們打死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娜塔莉亞身子猛地一顫,托著無力的雙腿隨著眾人走進庭院,她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盧卡斯,你過來一下,好嗎?」
盧卡斯微微一愣,他已經預料到娜塔莉亞接下來要做什麼。
「娜塔莉亞,你不要責怪盧卡斯,我受傷和他無關!」林非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娜塔莉亞說道。
「閣下,請您放心。我不會責怪他,只是有句話要問他。」娜塔莉亞的臉上擠出一抹強笑。
「你去吧,有他們在,娜塔莉亞不會傷害到你。」林非對著盧卡斯說了一句,繼續在費格羅拉的攙扶下向前走去。白若雲連忙將林非的手臂挽住,她再也不要離開男人半步。
夏母也在劉姐的陪同下迎了出來,見林非這個樣子,又看到他懷中的骨灰盒,老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媽,我沒事,和爸一起回家了。」林非看著夏母說道。
「孩子,什麼都不要說了……」夏母連連搖頭,隨著眾人向客廳走去。
盧卡斯低著頭說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閣下……」
娜塔莉亞皺了皺柳眉,厲聲道:「我不想聽你的自責,只想問你,為什麼受傷的人是閣下,而不是你!」
「我……」盧卡斯張了張口,哽咽住了。
「我就知道你無法解釋!」娜塔莉亞緊鎖雙眉,快速抬起手探入到盧卡斯的腰間,把手槍拔了出來,將冷冰冰的槍口頂在了他的頭上。
「娜塔莉亞!」阿爾迪諾停下腳步,對著娜塔莉亞喝道:「你瘋了麼?」
「閣下,我沒有瘋,而是非常清醒,我不想跟一個沒有用的男人一起生活下去……」娜塔莉亞搖了搖頭,女人早已淚流滿面,她咬著牙把手指按在了手槍的保險之上。
「娜塔莉亞,我理解你的心情。」阿爾迪諾走到娜塔莉亞的面前,抬起手握住了手槍,「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見到林非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敢於面對。況且說,他的身體與眾不同,有著強大的復原能力,這次只是傷到了肝部,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娜塔莉亞無力地搖了搖頭,手一鬆,將槍交予了阿爾迪諾。向前看了一眼,只見林非等人已經走進客廳的大門,她蹙著柳眉說道:「閣下,您有所不知,林非閣下在德國的時候,曾經和我聊了很多。
他在去年受了一次非常嚴重的傷,現在應該剛剛康復,我也知道他的身體異於常人。但是……聽他說,他的身體的確是康復了,可肝臟還要調理一段時間……他的肝臟其實非常脆弱,脆弱的程度或許超過我們的想像……這次,他凶多吉少……」
阿爾迪諾皺起眉頭,暗道不妙,明白了林非執意返回定城的另一層用意。原來林非早已知道傷到肝臟會非常危險,為了以防不測,他才決定……可以在有生之年,親手送夏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