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抿著嘴嫣然一笑,說道:「好吧,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情面上,我告訴你吧。如果天氣好的話,這裡距離觀海小鎮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像今天這樣的天氣,應該要遲一些才能到達。」
「謝謝。」林非淺笑著致謝,而後望著女人問道:「美女姐姐,你和司機師傅每天都要跑這樣的路程吧?」
「是呀。」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解釋道:「今天回去,住在望海小鎮,明早在返回巒山市。後天再從巒山跑回望海小鎮,就這樣循環往復……」
夏嵐探著身子,注視著女人輕聲讚歎道:「這位姐姐,即便這樣辛苦,你還能夠表現的如此淡定,又與乘客始終熱情相待,令我們由衷的敬佩。」
「沒什麼。」女人爽朗地擺手淺笑道:「這是我們分內的工作,必須要這樣做。與其愁眉苦臉的抱怨辛苦,倒不如改行算了。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嘛。美女,你們去望海小鎮做什麼?不會是新婚後度蜜月吧?」
夏嵐雙頰微微一紅,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林非,抿著嘴低聲說:「差不多吧……」
「望海小鎮環境優美,氣候宜人,民風淳樸,幾乎沒有受到外面世界的影響,是個清淨的好地方。你們選擇到那裡度蜜月,真是眼光獨到。」女人在談及望海小鎮時,眼神中閃著驕傲的光芒。
夏嵐眨了眨杏眸,說道:「聽姐姐這樣一說,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女人看著夏嵐蹙了蹙柳眉,輕聲道:「你們或許不知道吧,小鎮上沒有旅店,要想在那裡居住,只能去找當地的民宅借宿。小鎮上的居民雖然熱情好客,但是沒有熟人引薦,他們根本不會接待陌生人。」
夏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同時將目光投向林非。
林非輕輕拍了拍夏嵐的深圳,轉過頭看著女人,平靜地說了一句,「美女姐姐,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去蒼崖山的牡丹堂。」
女人仔細打量著林非,淺笑道:「我聽說,牡丹堂裡有很嚴格的規矩,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的。」
「我也聽說過這樣的規矩,不過,我還聽說,牡丹堂也是允許男人進入的,但必須要看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林非淡淡一笑,掃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只見那人始終將精力投入到駕駛上,根本沒在意後面幾個人說話,一副兩耳不窗外事的樣子。
經過細緻地觀察,林非可以看出,這個司機和女人應該沒有絲毫關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司機。而女人則不然,特別是馬尾辮上那條用絲綢系成的潔白花朵,令林非想到了怒放的白牡丹……
女人輕輕點了點頭,「看來,你對牡丹堂有一些瞭解。」
「實不相瞞,我打算到牡丹堂拜見一位前輩。」林非壓低聲音,對著女人說道:「向姐姐打聽一下,水清霜前輩是否安康?」
女人沒有回答林非的問題,注視著他低聲道:「你可認識她老人家?」
「不認識,見了面應該就認識了。」林非說道。
女人沉思了片刻,淡淡一笑道:「希望你們能夠如願。」隨即站起身向前面走去。
林非端詳著女人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
夏嵐低聲說:「她是?」
「沒錯。」林非對著夏嵐眨了一下眼。
兩個人不再提及此事,將目光投向遠方,望著煙雨中的綿綿青山,將軍和郡主那個淒美的故事再度浮現在夏嵐的腦海裡,女人幽幽地感慨道:「青山處處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多少仁人志士為了保衛國家疆土拋灑熱血、殺敵無數,他們為官兩袖清風,又體恤民情。可到頭來,他們沒有戰死疆場,而是枉死於腐朽的政權之下。英雄可敬、可惜;王權可恥、可恨!」
林非將夏嵐的身子擁在懷中,嚥了咽喉嚨道:「更可悲的是,這種令人心寒的結局,自古至今都在不斷地上演……」
夏嵐把頭埋在了林非的胸前,潸然淚下,「老公,我的心裡突然間特別地痛。」
「嵐嵐,不要這樣。」林非輕聲安慰道,「開心一點。」
「我開心不起來。」夏嵐委屈地抽泣著。
林非皺了皺眉頭,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夏嵐,心裡同樣不是滋味。他不願意女人如此難過,但一時間很難再找到安慰的話語。
低頭望去,林非透過夏嵐的領口,清晰地看見了裡面被蕾絲文胸遮住一半的渾圓酥胸,看到這等旖旎的美景,他壞笑了一下,抬起一隻手,輕輕揉捏了一下女人胸前的柔軟。
正在抽泣的夏嵐身子一顫,差點呻吟出來,粉面上浮起一層羞紅,連忙用手打開林非的手,蹙著眉頭低聲嗔嗲道:「討厭……被人看見會丟死人的。」
林非沒去搭理她,笑呵呵地把手抬起,又捏了一下,同時低聲說:「嵐嵐,今晚能做了嗎?」
夏嵐咬著花唇,閉上了眼睛,把頭緊緊地貼在林非的胸前,片刻後才細若蚊蠅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上車以後,一直還沒機會看……」
「下車以後,我幫你看看……」林非壞笑著說。
「討厭……」夏嵐抿著嘴笑了,嬌嗔道:「大壞蛋,大色*狼,天底下最無恥的男人。」
看著夏嵐不在難過,林非欣慰一笑,抱著夏嵐說道:「昨晚沒休息好,快補個覺吧。」
「嗯……」夏嵐乖乖地點了點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
三個多小時後,汽車來到了嶺東觀海小鎮,停放在鎮子頭上的一處空地之上,這應該就是車站。林非和夏嵐與女人道別後下了車,眼前的一切讓夏嵐感到無比震撼……
這個臨海依山的小鎮與其說是鎮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比較大的漁村。幾百戶人家成蛇形分佈在曲折的海岸邊,而背後就是巍峨聳立的蒼崖山。
小鎮上的主街道只有一條,蜿蜒幾公里長。用五彩斑斕的礫石和貝殼鋪成,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如同漫步在沙灘上一樣。
街道邊的房屋是用石塊與木板竹片建成二層三層小樓,房前房後紅綠交錯,杜鵑花與綠竹把這裡點綴得生機盎然。
海邊停靠著大大小小的漁船,許多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女子在斜風細雨中織補著漁網。街道上幾乎看不到機動車輛,人們都是徒步而行。
剛剛停在鎮頭的長途汽車,應該是通往內地的唯一工具。鎮上的人們在這似乎是與世隔絕的地方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愜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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